房屋被毁,满布污水,燕子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院子里面发生的一切。
海兽并非只有昨天在花园中的看到的那一只,加上今天的一只,至少有两只海兽甚至更多进了王城,通过这两只海兽后背的疤痕可以明显看出他们之前受了伤,或者应该说是受了刑。
王城所在,齐国人不会允许周围海域内有海兽存在,那么这两只海兽是从哪里来的。不管是昨天在花园中突然从湖底跳出来的那只,还是今天出现在馆驿自己居住的小院里的这只,两只海兽都是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这只是巧合吗?还是是有人针对自己,针对燕国?那么这些海兽就是受人控制的,被人豢养的?
从昨日自花园回到驿站,陈发领军包围驿站,百姓被人鼓动聚集反对燕国,反对两国结盟,短短一日的时间,情况急转直下,对自己十分不利。
燕子伋眉头紧锁,心下思索间快速的分析着目前的局势,企图从中找出线索。
陈发看着燕子伋目光空洞,直愣愣的看着破损的小院,目光从小院中一一扫过,并无什么特别之处,然后把手中长剑回鞘,转身对着燕子伋说道:“王孙殿下,末将看着房屋之内损毁十分严重,此处可有什么贵重物品遗留或损毁?”
燕子伋闻言回神,轻声说道:“我出门在外,哪里有什么贵重物品随身,只一些衣物书卷而已,并非什么贵重物品,毁便毁了吧。”
陈发点点头,接着说道:“既如此,殿下便移步他处吧,末将之前已经将燕国众人安置在另一处安全之地了。”
燕子伋闻言并未动作,而是转头反问道:“陈将军,海岛宽广,王城甚大,何以有海兽入城,昨日已经出现了一次危险,何以今日还会发生?馆驿所在,乃王城内城,何以海兽会来到此处,还特别溜进了我等所居之地。”
陈发苦笑道:“殿下息怒,此事末将也不知晓,不过我齐国定然会给王孙殿下一个交代。”
燕子伋突然嘴角一勾,微微笑道:“想不到海兽如此猖獗,连有齐王坐镇的王城都是如此模样,其他沿海之地必然更是受害甚深。若是我燕国能助齐国除此一患,齐国国人必然是欢喜的。是吧,陈将军。”
陈发拱手拜道:“若能永除海兽之害,我齐国上下必然是欣喜非常,可自古至今,海兽为患千年,昔日大周的东军,今日强大的齐国,都不能做到,何以从未与海兽有过接触的燕国有如此自信,能帮我齐国除此大害?”
燕子伋笑道;“燕国自然不能,但以我燕国御风军之战阵,配合齐国大军,于海上围猎,将海兽聚而奸之,未必不可也。”
说道此处,燕子伋反问道:“陈将军,齐王每年领军出海,不知可曾有功?杀海兽几何?何以未能剿灭?”
陈发回答道:“我王上每年出海远征,剿杀海兽无数,多次将海兽围住,奈何海兽或潜至海底,或飞跃天空,四散逃离之下,致使未能全功。”
燕子伋说道:“如此便是了,我燕国提出助齐国剿杀海兽并非是大话虚言,而是对此多方研究的。我燕国御风军之杀阵杀敌速度极快,海兽绝无可逃之机,另外有凌空之能,可杀飞空之海兽,可使齐王一战而尽全功。如此毕其功于一役,齐国国人不再为海兽所害,齐王将超越往代先王,威望无可敌也。”
陈发微微动摇,但随即笑了笑,说道:“此事乃是朝堂诸公所虑,非我一个军卒可管,天色甚晚,殿下还是移步歇息吧。”
燕子伋不在多言,飞身跃下,在陈发的带领下往外走。
看着脚下的污水,腥味甚重,燕子伋有些疑惑的问道:“海兽不能沾染淡水,何以昨日那只海兽可以在湖中盘桓潜伏?”
陈发解释道:“花园中的湖水并非是淡水,而是特意取来的海水。因为湖中畜养锦鲤,乃是海中之物,从海兽之处所得,不敢以淡水养之。”
燕子伋道:“渠水可是淡水吧。”
陈发道:“是,渠水是淡水,与湖水相通。但因为海水有盐,两水虽然想通,却并不相融,于交界处泾渭分明。虽然渠水可以调节湖水,但并不融入湖水之中,不会影响湖中之海水。”
燕子伋闻言,点点头了然道:“原来如此,世间果然是多奇妙之事。”
随后再次问道:“刚刚可是齐国龙武军?”
陈发略一停顿,反对着燕子伋问道:“比燕国御风军如何?”
燕子伋笑道:“御风军与龙武军皆为勇武之士,不过一从封空术余韵,一从蹈海术余韵,两者各有奇妙,无从比较。”
陈发笑道:“虽不能得享大道,但却可以一窥神妙,令人羡慕啊。”
“封空术和蹈海术确为至高之术,但大道千万条,何止四神术。陈将军所修行的剑道是传自天剑一脉?”燕子伋问道。
陈发摇摇头,笑道:“我乃天外人,一剑贯东洲。天剑田妏的剑道,我何德何能可以得到传授。我所修行的,不过是一些微末剑法而已。”
原本围在馆驿外边的兵丁现在已经散去大半,只剩下一个小队等在街道中,陈发和燕子伋并肩而行,在一众兵丁的护卫下前往新住处。
陈发将燕子伋的一众随从安置在一处庄园内,等到燕子伋在陈发的带领下来到之时,所有人已经安置妥当,所需用品也都一一齐备。
两个小童儿正站在门前等候着,一见到燕子伋回来,立刻上前问道:“殿下没事吧。”
看着燕子伋一身干净的衣服,并无任何损伤污渍,两个小童儿终于放下心来。
陈发将燕子伋送到庄园内,说道:“此处乃是一位商贾的庄园,请王孙殿下暂住几日,所需物品一应俱全。至于馆驿之内,待明日我等会再搜索一遍,看是否还有什么东西留下。”
燕子伋点点头,说道:“天色已晚,陈将军也早些回去休息吧。”
陈发回道:“末将还需将此事上报,恐怕还不能休息。王孙殿下先休息吧,末将告辞。”
燕子伋看着陈发离去,这次没有那些所谓的“护卫”再围在周围了,只剩下庄园内的一些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