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利避害是人的本能,也许有的人在突然间遇到危险的事物,都会下意识的选择保护自己,就像有的人突然间遇到有个人跳河了,他那一瞬间想的可能是自己如果下去了,会不会因为自己能力不够,或者被落水者缠住双双死亡,这样别人死了不说,还搭上一个无辜的自己,最终自己还在犹犹豫豫,而别人早已奋不顾身的跳了下去,直到人救了回来,大家都在欢呼,自己羡慕着的同时还在纠结。
黄鑫就是这种人,曾经,有个自己喜欢的女孩,落水在江中,然而自己却在那一瞬间犹豫了,改用了打电话求救的方式,当他以为自己用了最理智最正确的方式之后,却发现那个女孩已经被人救了上来,他羡慕着那人不顾一切的勇气,同时也在鄙夷自己,自己是那个爱着的人,而别人却只是一个陌生人。最终他选择了离开,呆在这个地方当一个保安,浑浑噩噩的过着。
本以为自己可以安安静静的这么混下去,却没想到冒出一个苏军,在苏军选择自己承受剩下的虎啸时,黄鑫脑海突然又冒出了那个下午,苏军变成了那个下水施救的陌生人,他到底从哪里来的勇气直面生死?不应该还有更好的方式么?他可以选择杀了自己,两全其美,或者直接躲开,跑的远远的。
黄鑫坐在苏军的病床前,是不是的抓自己头发,脸色憔悴之极,昨晚一晚上没睡就在这里抓头发,地上都满是头发。
原本显得合身的保安制服,此刻也敞着胸口,露出了里面的皮肤,如果有人突然进来,怕是要被吓一跳,因为这活生生的一个乞丐与流氓的结合体。
倒是苏军,相比床前这个颓废的人,显得平静许多,静静的躺在床上,眉头有些微微皱起,那是因为脑海中的痛苦在睡梦中也是存在的,在梦里,苏军依然在和那团虎啸在作斗争,他慢慢的看到了虎啸慢慢变小,直到最后痛感完全消失,然后美美的睡了一觉。
醒来的时候,黄鑫已经离开了,除了床前的一根小凳,和凳下的满地乱发,黄鑫现在面对苏军,就像面对那个救自己心爱的陌生人一样,抢走了自己爱的人,受到了群众的欢呼,而自己相比较之下,就像一个懦夫,可偏偏自己却什么也不能做,什么也不能说,所以,黄鑫在苏军醒来之前就走了。
苏军的脑海还有些昏沉,但相比较之前已经好了许多,就是有些虚弱。
苏军费劲的让自己坐了起来,发现这房间里所有的东西都是白色的,白色的被子,白色的床,白色的墙,除了自己身上的衣服又蓝白条纹,其余没有一丁点别的颜色。
“这是哪?”苏军有些疑惑,他从来没去过医院,他在基地接触过的地方就只有孤儿院和猎杀者协会。
“你醒了?”门口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这是医院。”
一个端着铁盘子,同样穿着白色衣服白色帽子的女人从门口突然走了进来,回答了苏军的疑问。
“医院?”苏军脑海里思索了许久,他有些印象,貌似在书里见过这个词语,但是第一次亲身到这种地方,还是感觉很陌生。
“你的亲属呢?”护士问道。
“亲属?”苏军脑海还是有些转不过弯来,一时间竟然没反应过来,想了好久,才说道:“我不知道。”
护士也愣了愣,不过也没多问,说道:“你的脑神经受到了强烈的刺激,并且不是一般的东西刺激,我们从你脑海里检测到了魂力残留,你能活下来也是你自己意志力比较强,现在应该消化的差不多了,你没事得多走走。”
苏军愣愣的听着,听完还不忘点点头。
“看你这样子,估计还不能自己走,你再缓缓吧,或者等你亲属来了让人扶着你走走,有什么事你随时叫我。”护士给苏军检查了一下,叮嘱完就走了。
苏军的确感觉到自己全身力气有些虚,不过他躺在这里总是感觉不对劲,没有说话的人,也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更是一个陌生的地方,这感觉很难受。
苏军挣扎着站了起来,他不知道自己的衣服哪里去了,但是他在一边看到了自己的铁剑,挣扎着站了起来,脚一落地的瞬间感觉有些失重,差点摔倒,不过在重新试了几次之后,苏军慢慢找到了感觉,走到铁剑边,却发现自己手上的力气也不够了,竟然提不起剑来。
没有办法的苏军只好拿剑当拐杖,拖一步柱一步的慢慢走。
幸好这里地板都是很光滑的,甚至还发出淡淡的光芒。
苏军一路上看着四处忙碌的人,以及各种设施,没有一种是他能够看得懂的,头顶上每隔多远就有一个小孔,发出淡淡的光芒,有的房间里摆着豪华奢侈的设施,或圆滑、或庞大、或精致。
苏军从小生活在孤儿院,孤儿院里什么都有,但什么都比这里差太远,跟这里比起来,孤儿院的各项设施就像远古的东西一样简陋而又粗糙,如果要跟基地外面比起来,那这里又简直就像天堂一般。
外面风沙肆虐,草木枯黄,还时不时的上演着残酷无情的战斗,苏军见过野兽哄抢人类的尸体,最后还剩下零零散散的部件,被苍蝇围绕着。也见过人类联手,击杀了古魂,在古魂还没有彻底消失前,把古魂尸体摧毁的不成形,然后在尸体上四处摸索,就想着白日做梦能找到名品、绝技。
相比外面的野蛮,这里显然繁华而又和谐,人们都有序的忙着自己的事情,无忧无虑的,要是在这里生活一辈子,那该有多好啊。
苏军其实不知道的是,文凝想要带他去吃饭的地方,更会让苏军醉生忘死,就想这么一辈子不努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