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建有些不太自在。
这个糟老头子坏的很,看人的目光很深邃。
这就让苏建回想起当年还在青葱岁月时被班主任隔窗相望时的那种感觉。就算他现在经历了刀山火海,重重绝境,杀人如麻。但是每每回想起那仿佛能将人灵魂看透的目光,就感觉到实在是太特么的令人感到不爽了。
童年阴影啊。
打了个哆嗦之后,甩了甩头,觉得自己恐怕是想多了。
毕竟相隔数千年,怎么能够发生这么无稽的故事?
这又不是成龙拍的神话。
这个老棺材瓤子又不是金喜善。
你说你搁这里和我眉来眼去的干甚呢,还不赶快指挥你手底下的那些白玉玉覆面去结果掉那群蠢货?
专业和业余之间的区别还是很大的。
那些巨人,巨蟒,变异猛兽虽然空有一膀子力气,但是对于怎么才能迅速的解决掉自己的对手简直就是一无所知。
它们能做的就是用剑砍,用牙咬。
白瞎了那些喂养他们的粮食了。
对于这个观点,苏建相信,绝对不仅仅是自己这样想。那些扶额长叹的祭祀们明显也是有着同样的想法。
用同样多的粮食所供养出来的军队,那战斗力绝对要比这些家伙们强上一倍以上!
人嘛,都是很现实的。
啥都没有,空有一个花架子?
拜托,没人是傻逼啊。
至于那些玉覆面?
简单而又利索的向这些蠢货们展示了什么才叫做真正的技术。
当然,这张颇有意义的观赏票有些昂贵。
就是它们的命!
看到这里苏建已经彻底的搞不清楚,这个幻境究竟在展现什么。是在卖弄一下超真实的幻境技术,还是那大祭司在退休之时想在这里记录一下自己当年的峥嵘岁月?
亦或者真的是自己想的那样?
这里存粹就是一个杀阵,只要对这个幻境有了认同感,那么就会彻底的迷失,然后被无情的碾杀在这里?
但是这个幻境,除了一开始自己吓自己那段比较恐怖之外,其余的?
就像是看了一场特技效果比较好的电影了。
至于内容?
空洞而又乏味,且枯燥。
苏建不相信事实的真相就想自己想象的那样简单。
因为这也实在是太过于无聊了。
他已经不再关注那些白玉玉覆面是如何像砍瓜切菜一样干掉那些蠢货的,而是盘膝坐在地上,仔细的思索,这个诡异的大殿之中,为什要设计出这样一个幻境来。
先是触发媒介。
这是第一个令苏建感到奇怪的地方。
不管是那姓程的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拿到手的青铜牌,还是奇形怪状,最上边顶着jio的祭祀帽。
拿了也就拿了。
根本就是屁事没有。
这不太符合常理。讲真,一个手握大殿内部物资详细资料的BOSS,他怎么可能会将自己的手下陷入到这样‘危险’的境地?
就算是准备想要黑吃黑。
但那也要等自己和王闯将青铜牌拿出去以后再展开行动吧?
到那时,不管是掏刀子玩背刺也好,或者干脆几十个黑洞洞枪口顶着脑袋也罢,这些都是在苏建可以理解的范围之内。
但是,并没有。
这样一来,就很有意思了。
这个姓程的究竟知道些什么,会不会就像是三流武侠小说中说的那样,手中明明掌握着绝世秘籍,但是很可惜只有半部?
这倒不是不可能。
古今中外这种事实在是太常见了啊。
苏建很头疼,因为就算他将所有已知的各种条件都摆放到了眼前,但是仍旧分析不出个一二三来。毕竟他只是个杀手,按照惯例,这种费脑子的活儿,应该交由周子珏来干。如果他在这里的话,现在恐怕已经分析出了所有问题。
可惜如果也只是如果而已。
毕竟现在的老周已经不知道跑哪里去浪了。
想那么多也是毫无用处。
就在苏建脑壳疼的同时,场中异变突生。
从另一个方向。
沉闷的脚步再次声传来。
听声音,看着那扬起的尘土就能够分辨的出来,这次来的人数不是很多。这是迟到的群演吗?看来这常务要被扣工资了,这边都快打扫战场了,你弄的这些人才刚来?
可就在苏建等着看笑话的时候却发现,那些祭祀们的脸色全变了。
很惊慌。
满脸的不可思议。甚至还有一点点的恐惧。
就连大祭司也开始急忙召集所有的部队,包括一开始是撤下来的人族精英以及残留的那些巨人怪兽。甚至开始和原先的对手联合,集中了所有的力量。就连那些一直都在统计数据的普通祭祀们,都纷纷开始褪去那华贵的祭司袍,默默的拿起了刀剑,摆出了决一死战的架势来!
至于那些白玉玉覆面?
出乎苏建的预料。
没有去保护双方的最高祭司,而是直接走到了这支临时拼凑出来的队伍的最前沿!
嗯?
这支来犯的队伍究竟是什么来头,为什么能够造成这样的恐慌?
没什么新鲜的啊?
对方的特征实在是太明显了。
那高高的个子,保护到极致的铠甲,张狂的巨剑,不是巨人是什么?
还有变异巨蟒。
呵呵一般的变异怪兽。
都是一些垃圾而已啊,并且数量极少,大约也就是十个巨人,四五条蟒蛇,三两只怪兽罢了。如果按照刚才那些蠢货的战斗力来衡量的话。
还不够那些玉覆面们折腾的。
这不就是来送人头的么?
有什么好怕的?
苏建忍不住看了一眼忙着指挥的大祭司。却愕然发现,这个老头竟然同样脱去了那一身豪华的祭祀袍服,放下了从不离手的祭祀之杖,脸上没有丝毫的慌张,全心全意的在束紧衣袖,再一次打好了绑腿。接着却出乎意料的没有去拿剑,而是彪悍至极的操起了双戈!
苏建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心中感慨不已。
本想赋诗一首借此来抒发一下自己对老头的敬仰之情,可惜奈何没文化,只能用一句卧槽来略表寸心了。
大爷。
您真是我亲大爷。
也不看看您这年纪,咱别逞能好吧?就算你年轻时力可扛鼎,但是岁月不饶人啊。再说你不过是个祭司而已,多年的富贵生活早就腐蚀了你的身体。
都到这份上了,你就老老实实的在后方发挥余热,用您那睿智的大脑指挥那些铁憨憨们去打架就好了。
还想亲自操戈上场干架?
还弄了两把?
你挥的动吗?
苏建愤慨不已,这个老头子纯属添乱,身为大佬亲临一线这的确可以激发士气,实属难能可贵。
但是你上场又有什么用?
那些玉覆面到时候是杀敌呢还是保护你?
只能白白浪费战力!
更令苏建不解的则是,这个大祭司根本不像只是去战场中装个样子,而是手握两把短戈,昂首挺胸的走到了那些玉覆面的前方。
也就是苏建的身边!
两人距离很近。
大约只有一米,但是相隔却有数千年。
而这时大祭司做了一个动作,摸了摸自己的衣袖,看着苏建的脸庞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