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长发袭来,张都行持刀斩去,皆齐根而断。
待张都行接近时,那只怪物伸长粗壮肥胖的脖子发出一声嘶吼。
抬起粗短的右手朝他一掌扇去。
一道黑光稍瞬即逝,怪物右手与身体分离。
庞大沉重的身体失去右手支撑后,失去平衡,往右侧倒去。
“嘶!”
怪物吃痛,发出一阵痛苦的嘶吼。
一股恶臭夹杂则腥臭的唾液从它口中散发出来。
张都行不遮不避,手持黑刀,一跃而起。
无数根黑色长发倒卷而起,遮天蔽月。
锋利如针的发尖带着寒芒,朝空中的张都行一齐刺去。
假道士等人的视线被黑色长发所遮挡,看不见里面的战况。
不过以张都行刚才展现出来的战力,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吼!”
从远处的战场突然传来一股强烈刺耳、响彻天际的疯狂嘶吼。
假道士等人急忙捂住双耳,以免耳膜破裂。
即便如此,身体柔弱的雪女嘴角还是溢出了一缕触目惊心的鲜血。
一旁酒柜中的名酒瞬间爆裂,酒液飞溅,酒香四溢,如同一朵朵在空中绽放的红酒之花。
无数道蛛网般的裂缝从战场中央蔓延出来,露出了地面水泥中粗壮的钢筋。
所有停在大厦门口的车辆,警报声大作,正在警戒线外看热闹的吃瓜群众惊恐地朝大厦顶楼看去。
仿佛上面正在发生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怪物疯狂嘶吼过后,倒悬在空中的黑色长发仿佛失去了力量支撑,无力垂落在地。
露出了之前被遮挡起来的战场。
在烟尘四起中,张都行收起长刀,缓缓朝这边走来。
而在他身后,那只身体膨胀的怪物,此刻仿佛被扎破了的气球,快速缩小。
不一会就恢复了原来的人样,在其额头上有一道血痕浮现。
一阵凉风吹过,化为微尘,消散在了空气之中。
“这就完事了?”
假道士看傻了眼,自己都没插上手。
“别说了,我现在累的一批。”
张都行神色萎靡不振,一副透支过度的模样。
“我们先下去,其他的事情交给警方。”
假道士也没问他突然暴走的事情,跟雪女搀扶着张都行离开了顶楼。
欲哭无泪的柳青依看着地面开裂、一片狼藉的顶楼。
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但是最后又没有说出口。
这让她拿什么东西去结案?
难道就说经过一场大战、鬼物已经被消灭了?
柳青依有些后悔自己当时没有拍几张照片。
现在吴强他们夫妇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也没了证物。
柳青依只好拍了几张顶楼被破坏之后的图片,她怕金煌集团会在一夜之间将顶楼修复好。
……
“老板,他们已经走了。”
某栋别墅一个宽大的房间内,金荣一行人正聚集在一块液晶显示屏面前。
从显示屏中可以清晰地看到顶楼所发生的事情。
只是鬼物没有形体,只有开了天眼或者鬼物主动现行时,才会被人看见。
从这块屏幕中只能看到张都行四人在栋楼大喊大叫,对着空气挥舞着长刀。
时而往前快跑,时而往后撤回,显得十分滑稽。
不少人都笑出了声,但是金荣没有笑。
当他们看到酒柜中所有的酒瓶全都瞬间爆开以及地面开裂时,所有人都沉默了下来。
紧接着摄像头被战斗余波齐卷到,失去了画面。
“你们自己都看到了,没事少去招惹他们。”
“也别想着去报复,时代变了,有些人不是我们能得罪得起的。”
“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该赔钱的就赔钱,该摆平媒体的就去摆平。”
“另外将我那把雁翎刀给那小子送过去。”
金荣深深吸了一口雪茄,沉声说道。
众人有些诧异,那把雁翎刀可是金荣十几年前花了大代价从一个倒爷手中买下来的。
对其爱不释手,时常亲手擦拭,只是最近摆放在办公室中,却不知道怎么失了窃。
最后竟然莫名其妙的出现在顶楼。
不过他们知道金荣一个唾沫一个钉,既然说出去了,就绝不会反悔。
也没有人敢质疑他的决定。
半边脸高高肿起的张学科当即走出房间。
他要亲自处理那把雁翎刀。
……
回到家中的张都行躺在地板上,倒头就睡。
直到第二天中午时,才猛然从梦中惊醒。
“糟了,我还要去王姐店里兼职!
拥有十套学区房的张都行虽然不在乎那一点微薄的工资。
但周末去湘菜馆兼职已经成为他雷打不动的习惯,除非是有什么极为重要的事情。
而且蚊子再小也是肉!
“咦?我的伤已经好了?”
张都行看见自己身上不知何时绑满了绷带。
解下绷带,发现密密麻麻的伤口看上去触目惊心,如同马蜂窝般。
但是都已经结痂,好的差不多了。
已经起床的雪女被突然惊醒的张都行吓了一大跳,然后看见他快速洗脸刷牙。
“雪女,我去王姐店里兼职,你一个人在家小心点。”
冲完冷水澡的张都行风风火火出了门。
“都行君还真勤快呢。”
雪女坐在床上,脸上有一丝无奈。
随即低头含笑,在手机上划划点点,似乎在逛什么。
“都行我还以为你今天有事不能来了。”
张都行到湘菜餐馆时,王姐诧异说道。
“我睡过头了。”
张都行有些不好意思,立马钻进厨房帮忙。
一进门却意外发现灶台是另外一个男子在烧菜。
这个男子张都行见过几次,是杨叔的朋友。
“老杨这两天请假,他叫老高过来帮忙。”
“高叔好。”
张都行没有太纠结这件事,开始干自己的活。
晚上十点,在餐馆吃过晚饭,张都行才下班。
看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痛快的伸了个懒腰。
张都行目光瞥见街边的奶茶店,脸上浮现一抹笑意。
同时心里也在思忖要不要另外租一套两房一厅的房子。
他现在这个单间虽然便宜划算。
但男女有别,天天跟雪女挤在一个房间里也有些不像话。
而且雪女也不是什么小孩子,她需要有自己的私人空间。
张都行提着奶茶,回到了家里。
看到张都行手中的奶茶,雪女眼睛一亮,显然很高兴。
趁雪女咬着吸管喝奶茶时,张都行把另外租一套房子的想法跟雪女说了一遍。
雪女喝奶茶的动作一顿,并没有他意料之中的开心。
“是不是因为雪女很自私?一个人睡了整张床?”
“没有啊,只是我觉得两个人住在一个房间里不太方便。”
张都行没想到雪女会想偏,而且偏的离谱,赶紧跟她解释。
“雪女觉得这样就挺好的。”
但是雪女看上去有些不开心,放下只喝到一半的奶茶。
回到床上,转身躺下,似乎在生闷气。
她已经习惯每天早上醒来,一眼就能看到睡在地板上的张都行。
如果分房睡的话,恐怕以后就再也看不到了吧?
张都行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种问题。
只能躺在地板上,百度咨询女生为什么会突然生气。
不过里面的答案五花八门,张都行也不知道那个方法才是真的。
或许女生本身就是一个无解的难题,只好关灯睡觉。
……
第二天懂事的雪女虽然闷闷不乐。
但还是用张都行的名义,在学校附近的新华苑小区买下了一间三房两厅领包即住的精修房。
当张都行拿到房产证时,再次被雪女的阔绰感动得眼角湿润。
南大虽地处郊区,但是位于大学城中,而且据说过几年这里就会通地铁。
所以附近的房价也不便宜,一套一百多平米的精修房没有两三百万根本拿不下来。
去看房的张都行直乐的合不拢嘴,不停摸这瞧那。
虽然之前雪女就给了他十套学区房,但张都行只是拿到房产证,根本没有去实地瞧过。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这才是他真正的第一套房。
雪女是全款买房,手续那些自有销售人员包办。
迫不及待想要入住新房的张都行白天去王姐店里兼完职后,回出租房简单收拾一下换洗的衣服。
便带着噘着嘴一直不说话的雪女入住了新房。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新家了。”
张都行喜气洋洋的说道。
雪女听到这句话,眼睛一弯,心情好了不少。
晚上张都行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
习惯了睡地板的他,如今一下还真有些不习惯,而且总感觉少了点什么。
时至半夜,迷迷糊糊的张都行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敲门声。
打开一看,发现雪女搂着被子,站在门口。
“都行君,我睡不着。”
雪女不好意思地说道,显得楚楚可怜。
夜深人静,月黑风高,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气氛一时变得有些暧昧旖旎。
张都行虽然是处男,但曾经时常研习岛国动作片的他自然也并非什么都不懂。
“要不你睡我床上吧。”
“嗯。”
雪女害羞地抱着被子进入了房间。
张都行随后掀起被子,熟练地在地板上打好了一个地铺。
躺在垫着被垫的地板上,张都行终于找到了那种熟悉的感觉,一阵困意袭来,睡着了过去。
雪女娇柔的身躯陷在柔软的大床上。
转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张都行,有笑意流淌的眼睛弯成了月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