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我们还在京城晋阳,我父亲是吏部尚书。他一向秉承中庸之道,待人温和有礼,为官也廉洁清正,从没得罪人也从未办错事,为什么会被扁来徐州做太守?”她自嘲地笑了笑,“也全是因为我。”
“那天我和宁儿去紫燕山的聚灵寺上香,听完师傅们的午课之后趁阳光晴好就去了后山。后山人烟稀少,乱石和古树很多,我一向胆大包天,早就把这里逛了百十遍了,一草一木都很熟悉,倒也不怕会出什么危险,何况还有司雨跟着呢。”林双从臂弯里抬起头来,目无焦距地看着远方,仿佛看着当时发生的事情一般,“我不应该想着吓唬宁儿,不应该让司雨回去找她,我应该饿了就直接回去的。”
俞隐摸了摸她的头发,安慰道,“别急,慢慢说,别害怕。”
“那时玩累了肚子饿,我就让宁儿回去拿些点心过来,我在树下等她。。。宁儿刚走,我想着她回来的时候吓唬吓唬她,就让司雨把我带到树杈上坐着。虽然不高,但是因为是老树了,枝繁叶茂的很容易藏身,我就躲在里面。谁知道等了好一会宁儿都没回来,我就打发司雨去找她,别回来的路上出什么事才好。结果,结果没一会皇贵妃一个人就过来了,站着我藏身的树下。她刚过来没一会安王就来了,本来藩王私会皇妃就是死罪,他们,他们还动手动脚的。”
“你撞见了皇家辛秘,所以被他们杀人灭口了?你被他们发现的了?为什么没有被当场灭口啊?”
“这就是我一直想不通的地方,我躲在上面连大气都不敢出,虽然不小心弄掉了一片叶子,但是他们抬头来看的时候根本就没发现有人,加上秋天落叶本也是正常的事,他们就没有怀疑什么。可毕竟做贼心虚,他们马上就分开各自离开了。俞哥哥,这件事事关重大,谁知道都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我没有告诉过任何人。我到死都没弄明白他们是怎么知道我的,但刚才小文提醒了我。司雨为什么侥幸没死,为什么在宁儿出事这件事上表现那么反常,我觉得不仅仅是因为武艺高强,冷漠无情就能解释的通的。当时知道我在树上的只有司雨一个人,宁王生性多疑,肯定会派手下查清后山发生的情况的。司雨要么是卖主求荣,要么就一直是宁王的人。如果是后者,我要查明清楚他为什么一直潜伏在林府,目的是什么。为什么宁儿明明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却还是被他们杀害。”
“本来这件事过去半个月了都没什么动静,我也被吓得从紫燕山上回来后就没出去过,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了,谁知道一纸调令,就要把父亲调到徐州做太守。徐州位于晋国东南,是安王的封地,我知道安王肯定怀疑了什么,要把我们全家放在自己的地盘监视着。我也没想到他最终还是要了我的命。”
俞隐点点头说:“虽说是监视,但是朝廷命官如果在自己封地上无缘无故丧命,他无论如何都脱不了干系,所以,这样看来,伯父伯母反而是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