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屋子原本就是关押府里犯错之人的地方,里面不知饿死或者折磨死过多少人,久而久之,就没有人再进去了,愈发阴森可怕,经常有闹鬼的传说,是以还有人在门上贴了些黄色的符。这些事,负责仗杀下人的这几个侍卫是再清楚不过的。
屋子里无人回应,但古怪的声音越来越大,像是撞倒了桌子,又像是有人在地上拖行。
几个侍卫心里有些毛毛的,互相壮胆往屋子的方向走去。其中还有人回头看了眼苏愿,见他趴在地上不死不活的,便也不担心他会逃跑。
这几个人小心翼翼地注视着这屋子,不知不觉往这边走了许多,但又不敢进去检查,只在外面干吼几句。声音却没有再响起了,他们接着有往里走了几步,砰地一声一脚踹开了门。
与此同时,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苏愿身边,他将一颗玉色的药丸放在他嘴边,快速在他耳边道:“服下去。”
不知是否是没了意识,苏愿并没有张嘴。
“服下去,就能没有痛苦的去了。”
这句话说完,苏愿动了一下,极为艰难地张开嘴。他眼睛被血色模糊,只隐隐约约看到一个白色身影,他没有多余的力气去思考什么来龙去脉,只清楚地听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他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吞下药丸,然后闭上眼睛,只求一死。
……
鞠汴在来的路上,碰上了许久没见过的楚衣,他从不知哪里的角落跑了出来,见到鞠汴就跪在他面前,紧紧抱住他的大腿。
鞠汴本就走得着急,怕耽误了时间,突然大腿被人抱住,走也走不得。他低头看了一眼,不耐烦道:“有话好好说,这是做什么。”
“好弟弟!公主不愿见我,我只能来求你了。”
“我还赶时间,你有话快说,误了公主的事你更是担待不起。”
楚衣吓得小脸一白,哆嗦了几下,索性整个人都贴在鞠汴大腿上,紧紧抱住。
“我……我……”
“快说!”
“……我母亲……府外……”
“说清楚!再不说我走了。”鞠汴没兴趣跟他耗,说着就用力要把自己的退拔出来。
“好好好弟弟!我这就说,我母亲病得很严重,我想……想能不能带府里的大夫去为家母治病,如今我院子里的钱也不多,不知……”说着说着抹起眼泪来。
“就这件事?你带去即可,我准了。”说着鞠汴开始将他的手扳开,要把腿拿出来。
“可是可是,可是我还缺钱!”
“你把手拿开!”鞠汴心急如焚,对他已经完全没了耐心:“再不拿开连大夫也不要叫了。”
楚衣吓得一个机灵,颤抖着把手离开鞠汴的腿。
“快拿开!”鞠汴见不得他慢悠悠的样子。这一声呵斥楚衣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不敢再阻拦鞠汴。
鞠汴立即抬腿快步离开,只留下声音飘进楚衣的耳朵:“自己去找账上领取一百两治病的钱。”
他心里隐约有些不安,脚上加快了步伐,几乎跑了起来,奈何公主府太大,处罚人的地方又是最偏僻的,跑也得花费一些时间。
他到达这个偏僻的院子时,几个侍卫正拖着一个卷了的席子正往院子外走,跟他撞了个正面。
几个侍卫见到鞠汴,便将席子放下,跟鞠汴行礼。
鞠汴心里的不安似乎已经得到了应验:“你们这是……”
一人答道:“回鞠公子,我们将他拖到府外,如果无人认领,就运到那个乱葬岗去丢了。”
鞠汴心里一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