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姐你这个样子,实在是让大伯蒙羞……”
“不是说了叫我姐姐吗……”
“姐姐就要有姐姐的样子,不然我这个做妹……”
……
王远三人回来的时候,赵曦婕仍然滔滔不绝的说着。赵曦涓正襟危坐,耷拉着脑袋,一副欲哭无泪的样子。
三只猫主子坐在茶几上,也是扯着耳朵低着头,和她们的铲屎官一样,一动也不敢动。
王远弱弱地举手道:“曦婕,先饶了你姐吧。有正事。”
赵曦婕一愣,看看王远,又看看赵曦涓,脸唰地红了,低下头坐到赵曦涓身边。
王远见状松了口气,他对赵曦婕的“说教”功力同样心有余悸。
赵曦涓幽怨得看着王远,王远假装没看见,坐回自己的老板椅。
祝芊馨则坐到沙发上,和两姐妹挤在一起。王远这里的沙发不算大,是双人沙发,好在三位女生都很苗条,倒也不算拥挤。
“曦涓,我刚刚出去转了一圈,有点不太好的发现,拍照发给你了。”
赵曦涓闻言掏出手机,本就面带苦色的她看了照片后脸色变得更难看了。
是动物尸体暂置点的照片,小小的“垃圾桶”里已经堆了两只老鼠的尸体。
大白哪都好,就是经常出现汇报情报不及时的情况。
可能在大白眼里,都是些小问题。
可问题是,大白并不具备大局观,无法将一些小事情串联起来,发现背后的问题。就比如老鼠尸体的问题,大白抓到尸体后并不会直接汇报,而是等到有“垃圾桶”快要装满了,才会统一汇报。
可今天又一次出现抓捕到大量变异老鼠的情况,显然是不正常的。
当然,大白的可爱之处也在于此,不是太紧急的事情,它是不会在深夜打扰赵曦涓的,是对铲屎官十分体贴的主子。
赵曦涓顾不上赵曦婕还在旁边,仰面瘫在了沙发里。
祝芊馨就坐在旁边,凑过脑袋看了一眼,脸色顿时变得刷白。
赵曦婕也看了,却没有什么反应,只是对赵曦涓的举止十分不满。
“我要罢工!”赵曦涓有气无力的哀叹着。
“别闹。”王远无奈地挠挠头。
“我要碳酸!”
“会发胖的。”
“我要吃超凡大餐!”
“醒醒吧。你吃不起。”
赵曦涓猛地坐了起来,双眼直直地盯着王远。
“帮忙,然后请我吃大餐!”
“大哥了,我也吃不起好吧。”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回来入职的时候请来的那个大厨,是你留学时认识的好朋友!我要再吃一次大厨做的超凡大餐!”
“你说小轲?”
赵曦涓点点头,冒光的双眼透着渴望。
“在国内的学习完成后,他就去国外和女朋友一起经营自己的餐厅去了。去年能请他过来,也是蹭上了他最后的考核……”
王远话刚说完,赵曦涓眼中的光芒散尽,又一次瘫倒在沙发上。赵曦婕看不下去了,小手在她堂姐腰间一拧,赵曦涓惨叫一声坐了起来,苦着脸揉着痛处,看得王远和死宅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哪怕死宅还躲在小窝里。
“好了,别闹了,大家都会帮……”
王远话说到一半,看到祝芊馨惨白的脸,顿时语塞。
赵曦涓没注意到这一点,拉着两个准高中生的手,可怜兮兮地说:“你们会帮我的对吧?”
赵曦婕毫不犹豫的点点头,只是有些担忧地看向祝芊馨。
祝芊馨俏脸发白,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
“我……我会努力的……”
“好!那我们出发吧!”赵曦涓用热血漫男主的气势喊着,手指对着排排坐的三只猫一点一挥,三只猫就似得了什么命令,窜了出去,再不见之前的懒散模样。
。。。。
“明明很喜欢逗咪咪和妮妮,却害怕这些老鼠吗?”赵曦婕有些疑惑的问“虽然不是很喜欢这种说法,但它们终归是近亲来着。”
“你家伙伴很可爱啊,但是这些就……”祝芊馨惨白的脸上露出一副厌恶的表情“黑乎乎,脏兮兮,还带着血,恶心死了。”
赵曦婕看看自己手中提着的老鼠尸体,又看了看祝芊馨,把手中的老鼠提到祝芊馨面前,吓得对方缩到电线杆后边。
“你这样不行呀。在野外这样的东西很多的。”赵曦婕摇摇头,把尸体丢到专用的环卫车里,脱下手套,拿出消毒水喷在手上。
“你之前实战演习课是怎么解决吃饭问题的?总不会一直在啃干粮吧?”
“有队友啊。”祝芊馨离开了电线杆,满脸嫌弃的盖上了环卫车的盖子“我只要负责使用能力辅助大家就可以了,不需要我亲自打食做饭。
美少女总是有特权的,不是吗?”
赵曦婕无语。
实战演习课对能力者来说是必修课,从小学开始,每个学期都会有一定课时安排。而实战演习课上,猎取食物和处理食材是课程中非常重要的一部分。
虽然小学和初中的要求不会太严格,任课老师不会阻止学生避开自己的短处,也不会严厉纠正你的错误。但这些都是扣分项,肯定会记到小本本上,作为参考材料交给未来的高中。
赵曦婕也有过亲自猎取小动物和处理动物尸体的经历。开膛破肚,掏内脏,冲洗鲜血,这些都是非常必要的经验。
赵曦婕猜测,祝芊馨在这方面肯定被记了不少。
但这和赵曦婕没什么关系,等开学之后,自然会有老师进行特别辅导。
然而赵曦婕并不知道,特别辅导的恐怖之处。
“你是哪里的豪门大小姐吗……”
“嘿嘿。”祝芊馨扮了个鬼脸。
“……”
“快走吧,我们去下一个地点,后边还有很多呢。”祝芊馨跳上车,拍着座位催促赵曦婕。
“好啊,下一个地点就交给你处理吧。”
“唉?!不要啊啊啊啊!”
。。。。
动物尸体处理站,赵曦涓正在解剖老鼠,在旁边已经摆了好几只已经完成解剖的尸体。王远坐在电脑前查看着田征刚刚发过来的统计数据。
死宅?
当然是躲在小窝不出来了!
“果然,这只胃里也发现了相同的残渣。”赵曦涓放下手术刀,卷到手肘的衣袖擦了擦鬓角的汗水。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
“不正常,这个数据太不正常了。”王远皱着眉回答。
“怎么了?”赵曦涓举着手凑到电脑前,王远挪了挪屁股,让自己尽量远离赵曦涓的手。
“周边的几个区域也有大量捕捉到觉醒了能力的老鼠,而且数量不比咱们这里少多少。总体数量非常大。单从数据上来看也能确定这些老鼠绝不是自然觉醒能力的了。”
“我看看……总数是……”赵曦涓用手肘顶了下王远的肩膀,示意他把自己想看的数据展示出来“天哪……已经快一千只了?”
“对。”王远点点头“卫生部门的领导怕是要哭晕在厕所里了。”
老鼠的数量,是城市卫生环境评估中很重要的一环。老鼠的总数很难估算,只能根据市民遭遇老鼠的次数来统计。其中,捕捉到的觉醒了能力的老鼠数量是很重要的评估数据之一。
两天捕捉了一千只已经觉醒能力的老鼠,按照常规的觉醒比例计算,这个城市怕是已经快被老鼠淹没了。
“那我们岂不是要倒霉了?”赵曦涓苦着脸。
“关你们什么事,你们又不用管没觉醒能力的老鼠。”
“万一呢,万一把普通的捕鼠工作也推到我们身上怎么办?”
“怎么可能?”王远撇撇嘴。
城市里的老鼠是不可能消灭干净的。城市中老鼠的天敌太少,可以获取的食物太多。只要地下还有没被人类活动填满的空间,这种繁衍速度极快的小家伙就不可能被消灭。
但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下水道是城市老鼠最大的庇护所。
无法消灭,就只能限制。捕杀是不可取的,只有限制老鼠从垃圾剩饭中获取的食物总量,才能真正限制老鼠的数量。
让驭兽师能力者捕鼠?不仅浪费人力,还很难取得成效,没人会傻到这么做。
“但是,如果所有老鼠都觉醒了能力呢?”
赵曦涓的反问让王远哑口无言。
“不……不会这么恐怖吧?”
天知道这座城市里总共藏了多少老鼠……
“我觉着,现在应该不得不这么考虑了吧?”
王远又一次语塞。
“那你真的有可能要倒霉了……”
“喂!我可是认真的!”
赵曦涓狠狠踹了椅子一脚,王远吓得差点坐到地上。
回头看向赵曦涓,王远发现赵曦涓也在看着他,清澈的双眸带着坚定。
坚定到王远这条咸鱼有些自惭形秽。
“谎报军情可是要降绩效的。”
“比起绩效,人民财产的安全才更重要。”
“喂喂喂,你不会是被曦婕洗……”
赵曦涓的双眼毫无波动,还是那般坚定,绽放着让王远心生悸动的光芒。
这种眼神,他见过,而且不止一次。
‘看来我真是安闲日子过得太久了……’
“先说好,所有老鼠都觉醒能力是不可能的,真正值得担心的是问题的起源。”
这么说着,王远拿起手机,拨通了田征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