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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是谁

这个地区的梅雨季节到了,连续几天天气都是阴沉的,已经好久没有见到太阳,自从上次和苏婷出去以后,已经一个星期没有出去逛逛,每天上班,回家,睡觉,生活的轨迹进入了平静。

这让霍哲回忆起以前的事情,上小学时,老师问,同学的梦想是什么,同学们抢着回答,科学家,文学家,年幼的霍哲,没有想要成为的什么,只是想呆呆的望着天空,内心无所事事的想象一些故事,文学家这个词在霍哲的映像中,还是特别的遥远,随着升入初中,老师问,同学们的梦想是什么,同学们不再像小时候,可以肆无忌惮的回答,科学家,文学家,因为初中生已经不小学了,不能再学着他人的模样,任意的口无遮拦,大家沉默了好久,老师打破了安静,未来是美好的,不可预知的,每一个人都会成长成一个或好或坏的样子,现在这个阶段同学们要好好学习,升入高中,父母在身边,也是不断地督促,不管未来你想做什么,现在的任务是学习,霍哲舍弃了电动游戏,舍弃了四驱赛车,舍弃了呆呆地望着天空,当想拿起笔,画一幅简单的卡通,父母督促着,是否完成了作业,当霍哲从床下,拿出做自己的电子工艺,父母督促着,是否完成了奥数练习,当霍哲以优异的成绩,保送了高中,按照他们的期许和安排,霍哲做的很好。

外面下起了雨,雨水越来越大,在房间内,都可以听到雨水拍打玻璃的声音,霍哲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雨来的突然,有的行人,已经找到避雨的地方,仔细的擦拭着头上和身上的雨水,有的行人,在雨中狂奔,害怕打湿身上的衣服,但到了避雨的地方,已经湿了全身,雨水像剑雨一样,密集的从天空飘落,灰蒙蒙的天空,一眼望不到头,这个巨大的水库,不知何时才能流干。

初中的最后一个暑假,是霍哲最开心的时候,霍哲可以做自己的事,在荣誉之后,有了自己该有的自主权利,绘画,电子工艺,可是时间的空白,已经没有了当时的好奇心,霍哲找到了另外一个事情,县里的书店,每天霍哲都会借几本,阳台的光线是最好的,每天都沉迷于玄幻小说的世界,未知的欲望在虚幻的世界里,感官的全部刺激通通的到来,得到了满足。

一个午后,霍哲刚读完一部,外面和今天一样,下起了雷雨,风吹动着楼下的树,雨水在短时间聚成小溪,小溪在低洼处聚成小河,混浊的污水,在地面肆意的冲击,冲击到地方,也变得脏兮兮的,雨水又一遍的清洗干净,一声天雷,一道闪电,接连不断,霍哲打开窗户,雨水的拍击声变得立体起来,雨声,风声,树的摇摆声,雷声,如交响乐团的组合,在表达一种肆意的乐章,雨水偷偷的从窗户,飞到霍哲的脸上,一股清凉,大自然的真实,大自然的狂野,霍哲看着地上散落的书籍,那些苍白的文字,低级的欲望,和大自然相比,只是人世间的一丝丝波澜,雷雨来得快,走的也快,霍哲抱起看完的书,走出家门,门口的小树,在刚才的狂风骤雨中,掉落了很多树叶,旁边的草地上,被小河钻出一个小洞,这个小洞是通向何处,是一个温馨的三口之家,在此事之后,全家被困,霍哲希望她们刚好外出,不在家中,避免一场老鼠界的葬礼,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味道,这种味道的清晰,至今都保存在霍哲心中,生命的渺小,而自然的伟大,那些真实的,难怪远古人类文明的自然崇拜。

霍哲打开窗户,想要感受这梅雨带来的与众不同,雨渐渐的变小,路上的行人,从一个小小的亭台里,渐渐的散开,有的回家了,有的去聚会,还有的去见想见的人。

高中时代听到最多的是,等你到了大学,你的生活将是你自己的,高中的时代,霍哲听从父母的,学校的安排,不是想做什么,而是应该做什么,霍哲每天骑着自行车,穿梭在城市的马路上,灰蒙蒙的天空,灰蒙蒙的建筑,灰头土脸的路人,学校,家,固定着生活规律,学习,吃饭,睡觉,安排着生活作息。

同班的王格是霍哲最好的朋友,在高中这个枯燥的日子里,有一个形影不离的人是多么的惬意,一起上学,一起放学,一起吃饭,在晚餐时,几个素菜,从厨房用筷子插几个馒头,俩个人酣畅满足,下雪时,扔下自行车,去挤已经是挂票的汽车,又没有挤上去,俩个人一起在雪地里,走回家,到家时,鼻子和手,早已通红。

“王格好几天没来上学,霍哲,你和他关系挺好的,你知道怎么了?”

霍哲这才意识到,好多天没有见到王格,“我下午去他家看看。”

王格家的小区是老小区,有一棵老树,霍哲和王格在没事的时候,在树下一起看天空,一呆就是一个下午,树上有很多秋蝉,每次都是热热闹闹的,那一天却出奇的安静,只有一只黑色乌鸦,在上面呱呱的叫着。

霍哲盯着鸟,出神,那只鸟也没有因为霍哲的眼睛而飞走,反而看着霍哲,继续的叫着。

“王格走了,出车祸走了,”王格的妹妹,王珥拉着霍哲的手,不停的哭泣,霍哲通红的眼睛,忍住不能掉泪,出殡那天,在太平间里,当王格的身体,被装入棺材时,霍哲的眼泪就像雷雨中的雨水,他很安静,穿着一身古人的衣服,脸很白,和平时一样,王格土葬了,在入土的那刻,霍哲还是能感觉到,雪在天空飘,而他就在旁边,MP4里播放着他推荐的歌曲。

霍哲站在山顶,望着天空,俩个人就这么分别了,那些是王格留给霍哲的记忆,城市灰蒙蒙的,路上的车辆在穿梭,每天在自己的轨迹里,来回的绕行,为什么要和王格的轨迹相交,广场上,能看到几个小人,像蚂蚁一般,在忙碌的工作,他们是谁的父母,谁的儿子,谁的丈夫,为了生活拼命的做事,过好与过坏,只是在圈子里流传一个故事,人又是健忘的,一个故事很快就被人遗忘,又听着另一个故事,霍哲的好朋友,王格的故事就在此结束,那留下的只是属于彼此的回忆,或许时间也会让霍哲忘却这些回忆,但是王格从别处来到这个人间,只是为了给霍哲一个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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