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克的办公室中。
“路标？”萨克身着单薄的东方丝绸衣物，惊慌的跪倒在汪卫面前——他在自己的住处被警卫从睡梦中叫醒，一听说是汪卫找他，他来不及换上正式的衣服，就一路直奔办公室。
“卑下真的没有听说过什么路标。”他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有几分是因为寒冷，又有几分是因为对感召者的恐惧。
“看来你是要找死？竟然敢愚弄感召者！”汪卫心中涌起滔天怒火，可能因为受压抑太多，他最不能忍受的就是被比自己弱小的人欺骗，语气中的暴虐让萨克如坠冰窟。
萨克抖得如同筛糠，他根本不敢抬头看汪卫的反应。
“卑下可以对着伟大之物发誓，要是卑下听说过路标又瞒着大人的话，让我永坠深渊！”他鼓起勇气，“尊敬的感召者大人，您可以对我使用读心的能力，我的虔诚绝未减退！”
汪卫注视着萨克的大脑。
他灵魂中确实没有路标的信息。
“嘭！”
萨克的侧腹忽然遭到猛烈的冲击，整个人都横飞了出去——汪卫结结实实的一脚踢在了萨克身上。
萨克只觉得五脏六腑好像在身体里互相碰撞，拉动着血肉搅成一团，爆发出巨大的疼痛直击脑仁。
他忍不住痛苦的尖叫出声。
“你还敢叫！”这尖叫声让汪卫更觉烦躁，他追上前去，又用力的连续猛踢。
虽然对比自己强的人，汪卫一向都很有耐心，但对比自己弱的人，任何微小的不如意都会让汪卫暴怒。
他想起他在前世残忍虐杀的那些猫，它们的温润皮毛，还有浸透鲜血的尖叫声。
“谁让它们老是在夜里叫呢？”
他低着头，自语出声，“不能怪我不能怪我不能怪我，我早警告过它们，再叫就会死……”
亲手扼杀更弱小的东西，会让他暂时忘记自己的渺小，他从中获得了巨大的存在感和满足感。
“啊啊啊啊啊啊！”
神游天外一阵时间后，萨克痛苦的尖叫声才把他拉回现实。
汪卫这才发觉自己正不停的踢着已经躲到墙角位置的萨克，萨克已经被踢的缩成一团，口中时不时吐出成块的鲜血。
汪卫停下动作，这家伙暂时还不能死。
萨克不停的抽搐着，就像一只离开水后在案板上弹动的鱼。
“真是个废物。”汪卫伸出手指，对准萨克，一团红光从他的手指流出，进入到萨克的身体。
红光闪烁着笼罩了萨克的全身，他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意识也逐渐恢复。
萨克趴在地上，睁着眼睛看着在自己身上发生的变化。
奇迹。
正是因为多次见识过这样的奇迹，才让萨克坚定不移的相信汪卫感召者的身份，也让萨克可以忍受这样的对待。
只要获得这样的力量，自己就可以……。
萨克不记恨汪卫，因为汪卫的存在对他来说反而是一种救赎，证实了他从幼年时就一直抱有的梦想。
那也是他为自己此生立下的意义。
“给我起来。”
萨克听话的起身，连衣物上的血迹都不敢拍去，安静的垂头立于汪卫身边。
萨克还不能死，汪卫不甚发达的大脑运转着，如果路标真的丢了，我还可以把一切都推给萨克，让他做替死鬼。
汪卫突兀的发声，像是对萨克说，也像是在对着空气说话：“吾已经确认过了，卡斯也是感召者。”
萨克沉默的低头，又一个感召者？他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是出什么问题了吗？
“路标，路标对伟大之物的降临至关重要。明天吾将带卡斯来此地，你要做好准备。”
做好什么准备？萨克不理解，我们并没有路标，但是他还是沉默的点点头，也许是受混沌意志的影响，感召者的命令经常是模糊的，他已经习惯了。
看到萨克这样子，汪卫确信他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看来要说的更直接一点。
“找到路标，就算你不知道它是什么，明天吾也要看到路标。”
“您的意思是？”
现在不知道路标到底是什么，那我怎么找？难道感召者的意思是让我造假？萨克心念急转。
“明天到这里时，吾要看到路标。”汪卫没有回答萨克的问题，他走到门口，在出门前重复了一遍。
这个弱智！难道一点都不懂吗？
我就是要你造假！但是决不能是在我的指示下造假，必须是你自己想造假。这样的话，我才能撇的一干二净，而且要是被卡斯发现，我就能直接以欺骗感召者的名义杀了你！
“异世界果然都是一群不懂政治的傻瓜，”汪卫想，“我以前在网上讨论大事多了去了，在这种策略性的东西上，你们还差的远呢。”
——
第二天一早，卡斯跟克莉丝汀和莉塔简单说了下昨晚的情况。
“听起来很顺利啊，没想到这次居然这么简单，”克莉丝汀慵懒的说，“那相信也不需要我们帮忙了？”
“暂时不需要，你们先不要暴露，”卡斯顿了一下，“你们停留在暗处，对我们来说会有更多的回旋空间。”
“哇，这样子的话我好像秘密警察。”莉塔双手捂着脸颊，双眼放着光，“莉塔喜欢这个点子。”
“那我们就等您指挥了，大人——”克莉丝汀拖着长音，做作的说，“那就让莉塔的小蛇跟着你，你需要我们做什么或者遇到危险时告诉它，它会回来通知我们。”
“来，伸手。”莉塔先伸出食指。
卡斯伸出左手，和莉塔指尖相触，细小的凯瑟琳从莉塔的手指上爬过来，带来一种湿滑的感觉。
它最后缠绕在卡斯的腕间，在普通人眼中就像一条红绳。
“祝你好运啰，拯救世界顺利！”莉塔好像很难情绪低沉，大部分时候都兴高采烈。
卡斯将手腕藏进袖子里，准备开门离开，但他忽然想到一个与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无关，不过他又很感兴趣的问题。
“对了，在我出去的时候，你们两个天天呆在房间里都在做什么呢？”
“听克莉丝汀给我讲她在位面旅行的故事啊！”莉塔兴奋的说，“真神奇啊，你知道吗……”
克莉丝汀打断了她的话语，“有时候的时候，我也会研究一些人体的奥秘……”
卡斯不想知道具体怎么研究的，他叹了口气，摇摇头，一个人出了门。
“我也想听故事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