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奇怪。”萨克低声念叨着,在房间内来回不停的踱步。
他走到桌前,小心地从抽屉里拿出黑皮书,不停的翻阅着。
大约半个小时后。
“看来我的记忆没问题,”他自言自语,“书里可没写到这种情况。”
他在椅子上仰躺了一会,又才回过神来,按动桌上的电铃按钮。
无人应答。
他这才想起警卫已经押送卡斯回重点管制区了,应该是还没回来。
“还得我自己去,”萨克叹到,“没有得力的人啊。”
将黑皮书放回抽屉里,他起身出了门。
——
回到重点管制区。
卡斯心中满是懊恼,留给他“拯救世界”的时间只有两天,而他却几乎在治疗室浪费了一个下午。
心中涌起难以抑制的焦虑感。
不过现在可不是焦虑的时候,更不应该的是把这种情绪带给自己的两位女士伙伴,他吐出一口气,又深呼吸几次,强压下心中的不安,敲响克莉丝汀的房门。
“嘭嘭嘭……”
门内立刻传来了轻快的脚步声,卡斯注意到脚步声有轻有重,看来屋里有两个人。
房门打开,果然克莉丝汀和莉塔都探出了头,脸上带着期待的笑容。
“进来说。”克莉丝汀招招手。
卡斯进了门,但没有坐下,他有些犹豫该怎么和她们说。但最终,他还是下定决心。
“今天下午的治疗,我这边没什么进展。”
“萨克还是很有疑点,但没有决定性的证据能证明他是或者不是信徒。”
克莉丝汀和莉塔面面相觑,眼神碰撞了几下。
“唉,”克莉丝汀这才重重的叹出一口气,“看来这个位面也行将毁灭了,我才刚到一年啊,真是太不幸了。”
“不,肯定还有希望的。”卡斯捏紧了拳头,他还不想放弃。
“那你还有什么好办法吗?”克莉丝汀直直往后倒在床上,“时间还剩下这么短,还不如在邪物降临前好好睡一觉算了。”
她在床上抱着莉塔滚来滚去。
卡斯看着她的衣服不停的掀起落下,在心里默念,“克莉丝汀不是人,克莉丝汀不是人,克莉丝汀不是人。”
克莉丝汀好像忽然想到什么,“对了,旅行过这么多位面,这还是头一次用有性物种的身体呢。”
“而且我还没试过进行交配,”克莉斯汀坐起来,看着卡斯,“我觉得你并不讨厌,要不要在位面毁灭前一起试试?纯粹为了研究。”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在想这个?”卡斯发现自己在克莉丝汀和莉塔面前很难保持紧张的心态,她们的行为实在过于脱线,让人不由得吐槽。
但他确实因为她们的行动而放松下来,他坐到床边,又讲述起自己的计划。
“还是有希望的,虽然现在我们没法十拿九稳,但是也不能坐以待毙,也要行动,”卡斯说到,“我们可以做几手准备,先直接控制住萨克逼问他,就算逼问无果,我们也要保证他不能自由行动,以防他破坏我们的计划。”
“如果问出了路标的信息,那就皆大欢喜。如果没问出来,我们就只能再放手一搏。”他朝向克莉丝汀,“你一栋一栋的让大楼中的人陷入沉睡,然后我们一栋一栋的引火烧掉,只能祈祷路标在这个过程中被毁灭。”
“我欣赏你这不服输的态度,”克莉丝汀慵懒的说,“但是考虑诸多因素,你觉得这个计划的成功率是多少?”
“百分之一……不,千分之一应该有吧……”卡斯的声音微弱下去。
“这是一个危险的计划,”克莉丝汀下了结论,“所幸我们暂时不需要按这个计划行动。”
“哦,你有什么妙招吗?”卡斯看着克莉丝汀,“我倒很想听听。”
克莉丝汀忽然露出了笑容。
“我没有什么妙招,不过好在我们有莉塔。”
莉塔?
卡斯狐疑地将目光移向她。
“交给莉塔就好啦。”莉塔挺着胸,得意洋洋地说。
看着卡斯疑惑的神情,莉塔用力指了指自己的胸前,“看,有什么不一样?”
哪有什么不一样,还是那么平,卡斯想着。但他忽然注意到一个他一直忽视的细节,肯定是因为过于紧张,他居然没有在进门时就发现。
她的笔不见了。
——
“我是萨克。”
警卫沉默的打开门,萨克快步走入重点管制区。
他没有理会一路上病人的招呼,径直一路穿过走廊,又走过休息区,直奔住宿区而去。
安静的住宿区回响起他皮靴在地上踩踏发出的咚咚声,
萨克看着住宿区内千篇一律的门,停了下来。
早该记住那扇门的编号的,他在脑海中努力的回想。
萨克根据自己模糊的记忆,走到一扇门前,轻轻敲了敲。
门悄无声息地打开,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后。
萨克低下头,声音恭敬而谦卑。
“尊贵的感召者大人,卑下有事求见。”
门内的黑影轻轻地点了点头,让出了位置,萨克小心地四下看了看,闪身进了屋。
“你身上的味道更浓郁了,”黑影缓慢地开口。
“也许是因为我的信仰更虔诚了。”萨克跪伏在黑影面前,额头紧贴地面。
“起来,点燃油灯,让我仔细的看看你。”
感召者在黑暗中亦可视,但是光线能让他看得更清楚。
萨克听话的起身,小心地在黑暗中摸索,终于点亮了灯。
昏黄的光线洒满了房间,黑影慢慢的显出身形。
是“傻大个”。
但是萨克现在可不敢再这样叫他,他屹立在房间中,如同一座铁塔,面容再无以往的痴傻,而是隐隐露出一股威严。
现在他是“感召者”。
萨克不由得在心里对比起卡斯和这位感召者。
他不得不承认,比起面前这位感召者的威严,卡斯的疯狂更符合他对感召者的预期。
感召者用好像可以穿透灵魂的视线审视着萨克。
虽然已经经历过很多次这样的审查,但萨克仍然觉得全身不适,就像灵魂被人从里翻了个个,内里的东西都露在外面。
萨克努力的控制住自己,才没有按自己的本能去寻求躲避。
度过了漫长的一分钟,萨克已经满头大汗。
“很好,”感召者点点头,“你的信仰仍然虔诚。”
萨克软倒在地上,匍匐着,爬到感召者的脚边,“感谢您对我的肯定,卑下万分荣幸。”
感召者低下头,如同在看一只蚂蚁,他轻轻开口。
“说出你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