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大家不用等我的。”沐紫兰一脸天真地说着,后面的紫薇跟了上来,沐白云和琴儿走上前,向沐峰行礼。
“女儿见过父亲。”
“奴婢见过老爷。”
“嗯,”沐峰点了点头,视线移到沐紫兰身上,语气多了几分怒火,“是你打了涵儿的奴婢!”
紫薇听后吓了一跳,可随之化为平静,这很常见了,正准备说什么,沐紫兰就挡在了紫薇面前。
“父亲,心儿的脸不是被打的,是被风吹的。”沐紫兰一脸诚实的说道。
“……”心儿默。
“……”众人静。
“……姐姐,你说什么呢?心儿的脸怎么会是风吹的呢……”沐子涵露出一张笑得比哭还难看的脸。
“我说子涵,你怎么就连这点常识都不懂啊?”沐紫兰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看着沐子涵,引得沐子涵怒瞪。
“兰儿,你这是什么意思!”柳姨娘皱起了眉头,看向沐紫兰,眼底闪过恶毒,站在柳姨娘两边的玲儿和珑儿也抬起头来。
沐白云带着琴儿走到了三姨娘身边,与三姨娘对视一眼后,再没什么动作。
“柳姨娘,我没说错,你看看心儿的脸,有什么印记没有?”沐紫兰虽是回答了柳姨娘的话,可却一个正眼也没给她,还把话中“姨娘”两个字咬重了些,这无疑就是说出柳姨娘的地位。
“放肆!”柳姨娘岂不会听不出,立马换了一脸怒容,双眼喷火地看着沐紫兰。
“母亲(夫人)息怒。”沐子涵和心儿立马附和柳姨娘,而一旁的沐白云和三姨娘没有动作。
“沐紫兰,你可知错?”沐峰阴沉地看向沐紫兰,眼底闪烁着光芒。
“我有什么错?”沐紫兰天真地眨了眨她的那双狐狸眼,满脸无辜,紫薇正想站出来为沐紫兰开脱罪责,却不料沐紫兰一个余光一扫,顿时站在了原地不动了。
“这么多年来,你不懂规矩么!”沐峰的怒火被彻底表现出来,让在场的奴婢低下了头。
沐子涵扫了眼周围,不由担心,抬头看向柳姨娘,柳姨娘向沐子涵摇了摇头,沐子涵皱了皱眉,但也没说什么。
“规矩?那是什么?能吃吗?”沐紫兰依旧是一脸天真地看着沐峰,眼睛里除了天真和懵懂什么也没有。
这让沐峰心中诧异,莫非还是傻的?难道那人说的根本不能信?
“姐姐,这规矩不能吃……”沐子涵实在听不下去,提醒了沐紫兰一句。
“既然不能吃,为什么和我说这些?”沐紫兰再次天真地问了一句,引得沐子涵嘴角直抽。
“先不说这个,心儿是不是你打的?”沐峰有些头疼,罢了罢手,不想问这个问题,他总觉得和沐紫兰说话很累。
“我不是说了吗,是风吹的呀~”沐紫兰依旧是这句话,仿佛什么也改变不了她的这个“理解”。
“姐姐,心儿的脸这么红,怎么可能是风吹的呢?姐姐,你就承认了吧,我会让爹爹从轻处罚的。”沐子涵一把眼泪地劝着,一副“好姐姐”的形象。
“子涵,你不会还没发现吧?心儿脸上没有印记。”沐紫兰这会是真的一脸看傻子的模样。
“大小姐,这跟奴婢脸上有没有印记有什么关系!”心儿满眼委屈地看着沐紫兰,就好像就是沐紫兰将她欺负了很惨一样。
“真傻了啊……”沐紫兰眼里的天真没了,而是同情,同情地看着两人。
“沐紫兰,你这是什么意思!”沐紫兰的话,柳姨娘自是听得到的,不光听得到,还听得非常清楚。
“三姨娘,你来告诉他们被呗~”沐紫兰将视线移到了三姨娘身上,甜甜地说着,“三姨娘总不会也傻了吧?”
紫薇在听到沐紫兰的话后,不由后背一凉,冒出冷汗,这小姐到底要干嘛?
三姨娘被“点名”后,错愕地看着沐紫兰,没料沐紫兰依旧是天真的模样,沐白云的眉头皱了皱,抬眼看向沐紫兰。
“呵,大小姐真会说笑呢,妾身并没有像大小姐说得那般傻,”三姨娘柔声道,看向心儿,“心儿的脸上虽然红,但却没有巴掌印,但也不能说是风……”
“你看,三姨娘就抓住了重点,不信的话让人拿一面镜子来呗~”沐紫兰得道自己想要的答案后,立马开了口,不给三姨娘说下去的机会,“要不就借柳姨娘的镜子用用呗~”
“沐紫兰,你知不知道,一个奴婢怎么能用主子的东西!”柳姨娘本就在三姨娘说了你什么所谓的“答案”后,气得不行,谁料沐紫兰又来一句!
“为什么?”沐紫兰眨了眨眼,不明白。
“尊卑有别。”沐峰实在是不想让沐紫兰开口,他总觉得沐紫兰好像变了,可哪里变了又不清楚。
“尊卑?那是什么?”沐紫兰这次将视线移到了沐白云的身上,沐白云显然没有料道沐紫兰会问她,但想想回答了也不会掉块一肉,淡淡的开口:“简单来说是身份低的被称为‘卑’,身份高的被称为‘尊’,身份低的要向身份低的行礼,若是没有,那就是以下犯上,而且……”
“紫薇,三妹都这么说了,我想知道我的身份在府里是什么地位?”沐紫兰也不听沐白云废话了,探究性地转头看向紫薇,眼睛里全是懵懂。
“小姐是沐府的嫡女,在府里的,身份只低于老爷和夫人。”紫薇想也没想就将事实给说了出来。
紫薇此话一出,众人的视线瞬间集合在紫薇身上,这些视线让紫薇不由身子颤抖一下,全场一片寂静。
沐紫兰似乎就像一个好奇宝宝,问题问不完:“哦~那三妹说的那些行礼的人,是不是要以以下犯上的罪名惩罚呢?怎么罚?”
紫薇本是没胆子在众人面前说的,可看着挡在自己面前的沐紫兰,一股勇气上来了:“回大小姐,自是打五十大板!”
“大小姐”三个字咬得特别重,让众人的心一颤,尤其是以前那些欺负沐紫兰和紫薇的奴婢,此刻感觉身上有千斤重。
他们终于想起一件事,沐紫兰再不济也是沐府的大小姐!还容不得他们来放肆!
“妾身见过大小姐,妾身有罪,望大小姐惩罚!”三姨娘是最快反应过来的,在行礼的同时,眼睛对上了沐紫兰的狐狸眼,不由疑惑,这沐紫兰现在到底还傻不傻?
傻的话,怎么会在今日说了这么多的话,还敢反驳沐子涵,以往沐子涵说一就是一的,从不反抗;不傻的话,怎么她的眼睛里除了天真和懵懂就什么也没有了,这怎么分得清?
“见过大小姐!”
在三姨娘之后,在场的,除了沐峰、柳姨娘以及她的两个奴婢、沐子涵和心儿外,都向沐紫兰行了礼,声音宏大,不知道还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在场呢~
紫薇愣在了原地,显然她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效果,而沐紫兰的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视线转移到上方:“紫薇,夫人呢?”
这一问,把众人问懵了,看了眼坐在上方的柳姨娘,顿时知道了。
“父亲,我娘亲呢?您把她藏哪了?”沐紫兰似乎想迫切得到答案,满眼着急得看着沐峰。
沐峰有些不知所措,柳姨娘见状,立刻开口道:“兰儿……”
“姨娘,我是问父亲,不是问你,不知道还以为姨娘的身份打与父亲了呢!”沐紫兰这一句话让柳姨娘的脸色变地苍白,让沐峰的脸色变得阴沉,而沐紫兰又“好心”提醒道,“姨娘,我问一下,是不是那些不听话的人得请板子过来呢?”
此话一出,柳姨娘也是有经验的,带着玲儿和珑儿走了下来,同沐子涵和心向沐紫兰行了礼:“见过大小姐。”
沐子涵此时恨不得将沐紫兰拖过来打一顿,居然要她向个傻子行礼!可现场完全是不受控制,也只能屈从。
“姨娘,你是一个好姨娘,那姨娘在这些年替我保管的月银是不是该还给我了呢?”沐紫兰笑着看着柳姨娘,这话一出,让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在柳姨娘身上。
“柳氏,这是怎么回事?”沐峰邹着眉头,看向柳姨娘,柳姨娘暗道不好,急忙要解释。
“父亲,既然姨娘没银子,那就暂时将娘亲以前的‘兰熙院’先还我吧,等姨娘银子够了,想必娘亲留给我的嫁妆也该还我了,”沐紫兰一道道出了消息,让沐峰的脸色有些难看,而沐紫兰完全不在乎,若不是紫薇提起她还不知道呢!欺负她没娘是吧,“不然,会有人说父亲对孩儿不好呢~”
沐紫兰这话说得好,这是点出“对孩儿不好”,并没有说“对嫡女不好”,显然就不会惹让怀疑,可到了那些奴婢的嘴中,可就不是这样的了。
“兰儿……”柳姨娘死死拉住快要发火的沐子涵,顶着比哭还难看的笑脸,准备和沐紫兰谈谈,可沐紫兰哪能给她这个机会。
“谢谢姨娘这么多年来帮我保管,还有一个月我就要及及笄了,提起拿回来,应该没事的,反正都要还我。柳姨娘,想必那些钱啊,嫁妆啊,肯定是一文不少的吧,”沐紫兰满眼笑意,对柳姨娘可是夸奖了一番,“就算我有点不相信姨娘,那姨娘也肯定不会胆子大到敢贪嫡女的钱吧?肯定不会啦~嘻嘻,姨娘,你别生气啊,兰儿跟您开玩笑呢~”
这一通话把柳姨娘说的是脸色红了又白,白了又黑,沐子涵也没好到哪去,就别提那三个婢女了。
而沐峰在听到“嫁妆”两个字后,满脸的显示不同意,可这名声不能不要,想想就先将那院子给沐紫兰,至于嫁妆,沐紫兰还没有那本事在及笄那一日闹腾。
沐峰看着满脸笑意的沐紫兰,想从她眼里看出什么,却是没有任何结果,想必应该没什么问题。
可沐峰却完完全全想错了,不是没有问题,而是有大问题!那时他才后悔怎没把沐紫兰扼杀在摇篮中,当然,这是后面的故事了。
“既然姨娘答应了,那我就去看新院子咯~紫薇,我们走!”沐紫兰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丝毫不顾及周围人的眼光。
“啊?啊!小姐,等等我!”紫薇赶紧跟了上去。
“可恶……”沐子涵低着头,一脸阴沉,心儿也是不甘。
而三姨娘和沐白云对视了一眼,没说话,众人风中凌乱,就这么完了?
“对了,姨娘,记得把银子送过来!”
“……”众人默,和着是一个小财迷?
“娘亲?娘亲?你怎么了?”
“来人,传太医!”
得,气晕了,众人挑了挑眉,看来,得离这财迷远点。
对的,后面的一切事情的发生都应了这句话,至于在离远点之后,能不能不遭殃,那就不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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