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坐在神坛上的少女睁开双眸,两只脚的大拇指无聊地在身后打架,下面跪着一众信徒,她无奈地叹了口气,重新闭上眼,裙摆呈现出的完美圆形被拧出一点褶皱。
祭司长袍被团成一团丢在地上,少女猛地扑倒在柔软的床垫上,头埋在被子里,发出口齿不清的谩骂声:“我真想把那群老不死的气管勾出来扔进通风管里!每天就知道跪跪跪,有这时间依赖我还xx不如去自己努力!”少女猛地抬头,麻溜地翻身跳起,从衣柜深处薅出一件明显不庄重典雅的黑色常服,胡乱套在身上,随手绑起了一头白金色的及腰长发,一跃跳上了窗台,正欲纵身跳下,又想起了什么似的,回头思考了一下,闭眼凝想了几秒,一个长得和自己一模一样的人偶出现在房间里,只是双目无光。“去,躺着,装冥想,不见人。”少女气鼓鼓地命令着,转身一跃,跳下了二十多米的窗台。
稳稳落地,少女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陶醉地呼吸着新鲜的夜晚的空气,喃喃念叨着:“爷他娘的终于逃出来了。”她回头看了一眼黑洞洞的窗户,解脱般地做了个鬼脸,没入了黑暗中。
土堆起来的墙壁,尘土飞扬,人们手中的食物被尘土沾染,但没人在意,他们麻木地把食物和尘土一起送进嘴里咀嚼吞咽,完全不在意入口的食物是否洁净。
纳尔瑟斯蒙着脸,黑色斗篷的帽子下压遮住脸,疾步走过人群,七绕八绕走进一条小路,四处张望了一下,确认没有人之后摸索着敲开几块砖,露出了里面的一条小道,闪身而入,墙在身后悄然合上,似乎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一座普通的居民楼出现在眼前,但黑色的砖墙闪现的光泽就已经显示出它的不普通,而且四处都是砖瓦,没有门。纳尔瑟斯摘下斗篷的帽子,找寻了其中一块砖之后伸出一只手覆了上去,脚下升起一个图阵,转眼消失不见。
“哦?兔崽子,还他娘的知道回来?”金发碧眼的少女温柔地发问,嘴角带着慈善的微笑,手里还优雅地握着一杯红茶,“来,告诉我,这几天你又他娘的搁哪儿撒欢儿玩儿去了?”
纳尔瑟斯摘下斗篷挂在架子上,下跪的动作熟悉得让人心疼:“海港!海港大姐姐我错了!我反思我认罪!我就出去玩了几天!你也知道女人的本性就是逛街!我能解释!”
“你再他妈叫我海港,我把你的头拧下来当皮球玩儿。”维多利亚轻轻把茶杯放在桌子上,脸上的温柔神色没有转变分毫,看也不看笑得一脸谄媚的纳尔瑟斯。
“得了吧,起来吧,每次回来就这么一套话,下跪的动作倒是越发熟练。”从楼梯扶手上走下来一位黑发黑眼的男孩,看到眼前一幕无奈地开口调节。
纳尔瑟斯不需要再多听一遍,麻溜儿地起身,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扬脸笑得一脸人畜无害:“感谢黎茗阿妈的解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