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充听鹿麟的话,心里一下明白过来,师父对高兴、妲嘉有误会。自我觉得高兴、妲嘉不是坏人,师父不该疑心她们。
“他们都是可怜之人!我只想帮……”
唐充话未说完,鹿麟已接过话说来——
“你太轻信他们了。他们装可怜,只是有心博取你的同情。以你浅识的阅历,怎么可能看穿他们险恶的用心呢!”
唐充听鹿麟说他朋友的坏话,心里极反感。
“他们并不险恶,没你说的别有用心!”
唐充回想高兴、妲嘉玩在一起无拘无束,他们待他算不错了,难以接受师父说他们的不好,心急地为他们辩解。
“乘我不在这些天,你带他们去秘洞了吧!”
鹿麟脱口而出问来。
唐充被鹿麟这句遂不及防的问话,神色一下懵了,让他觉得像有过这回事,又像没发生过似的。
鹿麟见唐充暗自琢磨不定的神情,心里已有自己的答案,唐充被人算计,却还蒙在鼓里。
鹿麟很想点破,却觉着点破并不好,让唐充自己识破才是真的好。
“他们是谁?什么来路?你可知晓?”
唐充一皱眉头,摇了摇头。心里对鹿麟的盘问有了抵触情绪,就算知道,他也不想说。
“你怎么什么都不知,却和他们交往。你……竟如此轻信于人!”
鹿麟见唐充闷不作声,不愿回答他的问话,忍不住责怪唐充。转念一想:“唐充长这么大没交过什么朋友。师兄师妹看不起他,跟他同龄的跟本不搭理他。他见识人少,忽然出现两个对他很好,他就误以为是真心相待。如此这般,他分不清善恶也在情理之中。”觉得如此说他,语气偏重。最后一句,语气缓和了些。
“他们待我好,我自然以诚相待,这样也有错?”
唐充固执己见。
“你是在何种情况下认识他们的?”
鹿麟见唐充如此任性自负,不知悔悟,干脆直接了当的问。
唐充以不情不愿的情绪,将如何遇到高兴、妲嘉的,和盘托出。
鹿麟听完唐充叙述,心里已然明了高兴、妲嘉各怀心机。
“你可跟他们提过秘洞?”
唐充点点头。
“不好!”
鹿麟倏忽间想到措手不及之事一般,一下急呼出来。
唐充见鹿麟显现咋咋呼呼的诧异表情,不以为然,不解的问——
“有什么不好?”
“或许还来得及!”
鹿麟说完这句心急火燎的话,匆匆出门往山下走。
唐充见鹿麟往山下去,随及尾随其后。
鹿麟直奔向秘洞,神情紧张而慌乱的进入秘洞后,看到秘洞内摆设如常,没有一丝移动的痕迹,心上稍安。直走至已点过只剩半截的两只喜红蜡烛前,摸了一把右手边的烛盏,这才放下心中不安。
鹿麟走出秘洞,看到来至秘洞入口的唐充,疾地带上唐充一并离开。
“你只提过秘洞,真没带他们到过秘洞吧?”
鹿麟边走边问。
唐充当即回应——
”没有!“
“没有就好!“
鹿麟带着唐充回到住处。吩咐的语气说来——
“你去和他们玩在一处,探探他们的口风,摸清他们的来历和路数,回来告诉我,去吧!”
“非得这样?”
唐充心里不爽,面带质疑地问。
“这很重要,你不听为师的,会吃大亏的。”
鹿麟慎重的语气说来。
“好吧!”
唐充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想到要去套出高兴、妲嘉真话的不良用心,觉得很不好,让他们知道,也许朋友都做不成。
唐充别过师父,飞奔下山。走至半道下坡地势,看到高兴、妲嘉正窃窃私语,像在谋划着什么。
高兴、妲嘉见唐充走下山来,离他们已近,而他们才发现,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你来啦!怎么没声没响的呢?”
高兴责怪的语气问来。
唐充听高兴责怪的话,挠挠头,微微一笑。想把自己新学的身法和步法之事说出,话到嘴边,想到师父的话忍住了。
“小哥哥,你承诺带我们去秘洞的,什么时候呢?”
妲嘉有心故意问来,看唐充如何回话。
唐充听妲嘉这么问来,心里暗想:“我真没带你们去过秘洞么?”
高兴见唐充不答话,料他心里在盘算着什么。
“秘洞里有什么稀罕宝贝?不想让我们一睹是吧?”
高兴以‘模棱两可’的话来干扰唐充,担心他想起不该想起的事。
“你怎么知道?”
唐充听到高兴的问话,不假思索反问。
“还真是!”
高兴微笑说来。
“小哥哥,带我们去看一下吧!”
妲嘉一把握着唐充的手,轻摇晃着,一脸渴望的说来。
唐充与妲嘉眼神一对上,即感全身一麻,听着她妩媚软语,殷殷切切哀求的话,不由自主的点点头。
高兴见唐充轻易中招,还是那个毫无心机,又不懂法力的小道士,放下心来。
高兴、妲嘉这些天来,一有机会就去秘洞里探看,希望能找到些端倪,却始终没什么发现,只隐约听到秘洞深处传来沉重的呼吸声,感觉有只庞然大物被关在里面,而这庞然大物或许就是他要找的。心知有条秘道通向那里,却怎么也找不到开启秘道的机括。
高兴、妲嘉这日正想再次进入秘洞,再仔细些寻找,远远看见一个老道急匆匆下山来,赶紧躲入草丛闪避。老道出秘洞问唐充的话,隐约可听到。
唐充此时被妲嘉的媚惑术迷得迷迷糊糊,带着高兴、妲嘉走入秘洞。
妲嘉在三人进入后,解除了施予唐充的媚惑术。
唐充一下清醒过来。看自己在秘洞中,旁边站着高兴、妲嘉,误以为是自己把他们带入秘洞,心里暗叫糟糕。
高兴、妲嘉装岀刚发现新大陆一般,一脸好奇的样子,在秘洞里走走看看。
高兴走至已烧至半支的两支红烛前,心细发现右边放红烛的烛盏边上的灰尘被抹去了一些,留下了手指的痕迹,心上暗喜。心道:“那老道进来摸过这烛盏,难道这就是开启秘道的机括。”
正在这时,秘洞深处传来厚重的呼吸声。
“这……是什么?”
妲嘉胆怯的颤声问来。
唐充至此已知再难隐瞒些什么。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你师父不曾跟你提起?”
高兴难以置信。
“师父只说它离得远,让我不必害怕。”
唐充见高兴不信,只能依照师父鹿麟告诉他的所述。
“难道它被关在太乙宫地底下?”
妲嘉将心里所想一下说岀。
唐充心里也这么想,只是觉得不太可能。
“这……不太可能吧?”
高兴已寻着打开秘道入口的机括,坚信有条秘道直通往太乙宫。而这条秘道,唐充的师父知道,却没让唐充知道。高兴见已然得逞,向妲嘉暗使眼色。
妲嘉心下会意。
“这里好可怕,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妲嘉想到‘害怕’的理由来脱身。伸手一拉唐充,快步走岀秘洞,高兴随后跟岀。
唐充出了秘洞后,心里惴惴不安,秘洞之事刚才还承诺过师父说‘没有’,转眼却是‘有’,一时不知如何是好?高兴、妲嘉什么时候离开,他都不知道。
唐充还是和往常一样上禁地送饭回来。心里犹豫再三,正想将自己带妲嘉、高兴到过秘洞之事告之师父。见师父房里没亮起灯盏,心里奇怪:“天色尚早,师父就睡下了么?”轻声走到师父房门外,稍用点力推门,门没从里面上栓,竟然推开了一道缝。唐充依门缝向里张望,房里静寂无声,师父不在房里,哪里去了?鹿麒这次回来后,唐充就觉得他怪怪的,像有什么心事,憋着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