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充听密云疑心的话,心里咯噔一下,担心密云会来问他是谁杀了碧箩。他知碧箩是被妲嘉所杀。眼下已知‘轩辕剑’的下落,把实情说出,担心不妥,一时之间,还真不知怎么回应才好。故意做作地以双手的食指各抹了下眼睑,装得很是难过,来掩饰过去。
“必是有阴险之徒暗下黑手,我一定查个水落石出。无论他是谁,我一定杀他,为嘉师妹报仇。”
密云见唐充抹泪的动作,以为他真是在替碧箩之死感到难过,为之动容,激昂说来。
唐充听密云自得其理的话,心下却不敢苟同。“让你知道是妲嘉亲手杀自己的娘,你哪还下得了手杀妲嘉?我先不说破,且看诺心所得的‘轩辕剑’是真是假,容后再说破不迟。”心念及此,随意一说——
“嘉姐来太乙山为的就是‘轩辕剑’,如今知道它落入公主手里,困扰嘉姐一生的‘玲珑锁’可化除掉,真是太好了!”
“诺心,快带我去!”
密云听唐充所说,正是自己所想,催促说来。
“云师哥别急!且听我说。‘轩辕剑’只有其形,没有了其灵力。”
诺心见密云催得急,只好据实相告。
唐充听诺心的话,心上愕然,心情稍为平缓之后,心下暗想:‘轩辕剑’是把杀戮极重之剑,与正义之剑‘巨阙剑’相抵相消之后,邪恶之气完全消殆尽去,自然就回归本质。
“如何让它灵力复苏?我可以么?”
密云心急火燎的问来。
诺心看密云着急的样子,听他急不可待的话,担心他做傻事,赶忙阻止——
“你不可以。”
“谁可以,你告诉我。”
密云语气越发焦虑不安的说。
“只有他可以!”
诺心急迫的说来。
“你说的是毒神柔然达玛?”
密云心随所想,脱口而出。
诺心点点头。
“毒神的三魂七魄未能找齐,肉身更是无从查找,这要等到何时?”
密云见诺心点头,意会所料不差,将心头不安,抱怨说出。
唐充听密云与诺心的对话,竟然扯上了毒神重生之事,心上大吃一惊:“真想不到你们竟是妹妹杜鹃派来的,如此做作,竟然想套我说出我所知的秘密。我唐充虽然不聪明,但也不是傻瓜,任由摆布,自己钻入布好的圈套。”心念及此,只好装同情怜悯,哀伤的语气说来——
“嘉姐好在失忆,若不失忆,眼睁睁的看着无望,心里必然难过,一旦想不开,自寻短见,那可怎么是好?我可怜的嘉姐呀!”
密云听唐充哀伤不已的话,深有感触。顿时有了主意。
“公主,这就带我去取‘轩辕剑’,我要以剑换妲嘉。”
诺心见密云心意已决,只好带他去取剑。
唐充目送二人离去,转身朝喜堂走去。刚走了几步,被一人截住。
“你果然勾结狐妖!”
截住唐充,指责唐充的正是秦月。
“我没有!”
唐充自觉被秦月冤枉,即刻辩驳。
“还在狡辩,你和他们说的话,我亲耳听得清清楚楚,明摆着串通一气,还不肯承认。”
秦月没好气的斥责。
“你从哪里听起?”
唐充听秦月斥责他的话不留余地,心生怨气,自觉问心无愧,情绪激动的问来。
“无论我从哪里听起,你勾结狐妖来对付同门已成事实。我对你很失望,我真是看走眼了!”
秦月见唐充被她激怒,还是一味的不肯认错,言词随之越发犀利激生。
唐充听秦月说的后一句话,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愁眉苦脸的硬是挤出笑脸来,无所谓的腔调说来——
“既然如此,随你处置,听候发落。”
秦月见唐充不以为然的姿态,想到唐充掌教身份,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她只听到最后一句话,只能作片面之词,说与同门谁会相信?没见着狐妖,就说唐充勾结狐妖对付同门,没有真凭实据,说与同门更是说不通了。担心自己误会唐充,言词过于独断,心下反而慌了起来。
“我……,我哪敢……,处置你……这掌教!”
唐充听秦月因忐忑不安,而哆嗦着说出的话,还有回旋余地。
“秦师姐,待婚礼成后,我会说出事情的原委。”
秦月听唐充如此说,心知是给彼此留台阶下,顺其意的点了点头。
唐充当先秦月随后,一先一后进入喜堂。
喜堂已布置完善,一对新人被围在人群之中。
王宁见唐充、秦月进来,朗声说来。
“掌教到,秦师姐到。”
陆凡、妲嘉都已穿上了喜服,正在与众师兄弟说说笑笑。听闻王宁朗声喧哗故意引起注意的话,众师兄弟识趣的让开道来。
秦月在唐充身后小声说话,引他至喜堂主位坐下。此时离正式的礼成还有四个时辰,眼下只是演练一下,不至于到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唐充依着秦月的指引,该怎么说话,该注意什么等,一一照做。
时间过得很快,一下过去了两个时辰。酉时就快过去,天色渐渐黑了下来。
唐充在秦月调教下,对婚礼仪事的处理,已能按部就班,从容不迫的应付。
陆凡见唐充表现得不急不躁,到这个时候还沉得住气,不拿出私藏的‘轩辕剑’来阻止他和妲嘉的婚事,却还配合着秦月,上心练礼仪、排场之类的琐事,心上难以理解。心想:“唐充这小子难道有自己的算计?亦或早已看穿我的心机,故意看我怎么自损颜面,在众师兄弟面前出丑,其心何奇毒哉!不愧有其母必有其子。”心念及此,想到被困在枯井中的哑婆子,虽然在上官翠屏面前不愿相认,但她必竟是自己的娘,‘有其母必有其子’这句顺口溜,用在自己身上,也是恰如其分。
唐充表面装得配合默契,心里却是七上八下。“密云随诺心去取剑,许久未见归来,难道出了岔子?”心上着急,时不时往堂外看一眼。
时间过得飞快,戌时已至。
“吉时眼看就到,师父怎么还未现身?”
秦月见唐充时不时往堂外看,以为唐充如她一般担心上官翠屏不能及时来到。
正在此时,‘碧玉宫’的宫门打开,一个道姑飞身越入。正是上官翠屏。她身后传来追赶的呼叫声——
“无耻道姑,哪里走!”
唐充听声音已至宫门外,是个男子的声音。只见密云扶着诺心,随上官翠屏之后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