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抽一口冷气，明知难有解决办法，但还是问了出来。古天来这个答案也在我的意料之中，可心中依旧是堵得慌。
我还是不死心：“真的没有办法吗？”
古天来说：“是的。最好的状态是，什么都忘记了，无忧无虑地生活下去。或许这样才是好办法。”
我长叹一口气：“我多问了几句，古道长，你接着说吧。我不打断你了。”
我退后了几步，坐在椅子上。
阿飞问：“那么古道长，如何区分本尊与分身呢。这两个何大炮，放眼看去，就是一样的。”
“本尊的身体经过改造的部分要少一些，而分身的身体要多一些。”古天来说，“我能想到的辨别办法，就是接触分身的身体，看他的骨头上，有没有噬咬过的痕迹。”
改造身体的时候，利用了血虫子，那么分身的骨头必定存在噬咬过的痕迹，我心想，确定有无噬咬痕迹，的确是辨别的一种办法。
阿飞追问：“那有没有一眼就能看出来的办法，或者是某种符纸就能分辨出来的呢？毕竟要想接触身体，要事先擒住对方才行得通。”
“是啊，可有一眼就能看穿的办法呢？”萧魔头也跟着发问。
古天来摇头说：“没有一眼辨别的办法！我能解开五行符咒的谜团，已经是超出我的预料。很难总结出一眼就识别的办法。毕竟是僵后的道术。我与她之间的察觉，起码有一百年的差距。”
萧魔头说：“你不是号称三清山三清观最年轻的观主，怎么这么没有自信呢？”
“魔头，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我花了三天时间，才摸到一点门道。我对自己自然有认识。”古天来苦笑，“在僵后面前，我不敢吹牛了。”
“天来，不用妄自菲薄。我想僵后肯定是经过多番尝试，也是花了大量时间，才钻研出复制之术的。”萧魔头想了一会儿说，“这个复制之术，也没有特别成功。分身还是可以回忆部分以前的记忆，到如今也是失败的。”
阿飞围着何大炮转动了几下，忽然问道：“古道长，你说这种复制之术，只能用在僵尸身上？”
古天来点点头应道：“没错！的确只能用在僵尸身上。”
阿飞又问：“有没有可能用在人身上。打个比方，现在僵后把我抓住了，要弄出一个和我一样的活人出来，替代我活着，有没有这个可能性呢？”
阿飞又强调一遍：“我是问，有没有可能？”
古天来没有马上回答阿飞，抓了几下头皮，过了好一会儿，说道：“僵尸终究是没有灵魂的物种。若是要复制活人，要弄出一个相同的灵魂，是非常地困难。我觉得这个可能性几乎等于零。”
“那如果把同一个灵魂，拆成两半呢！用在两人的身上，有没有可能成功呢？”阿飞又接着询问。
古天来眉头紧蹙，又陷入沉思之中，方才道：“这个问题我还没有好好思考过。以我现在的能力，很难给你答案。或许僵后那个级别，是有可能做出来的。但是人总归是天道赐予生命的，如果强行复制一个活人，是违背天道。我想，就算是僵后，也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
阿飞点点头，还想问些问题，刚张开嘴巴。
古天来摇头说：“阿飞，你问的问题太可怕了。贫道都不敢回答了。关于僵后复制之术，究竟能不能用到人身上，已经超出了贫道的想象，我无法再回答你了。”
阿飞无奈地说：“复制相同的僵尸，活跃的范围终究有限，并不能在人群之中活动，更不能在白天活动。如果能复制出同样一个人，就可以在人群中活动。所以我想，僵后应该会尝试把复制之术用在人身上的。”
萧魔头也陷入沉思之中。
我道：“可能僵后并不畏惧天道，做出这样的事情。又有何不可呢？”
古天来伸手捂住耳朵，叫道：“你们两个不要说了。这种邪恶的道术，我要尽快把它忘掉。我怕我忍不住去尝试的。”
古天来眼睛通红，身子不由地发抖。
萧魔头上前，抓住古天来的肩膀，道：“天来，不要激动。你心中守着正道，怎么会动心呢？你太过投入了，好好休息一下。等睡好之后，一切就都忘记了。你是见我最优秀最勇敢的道士。”
古天来眼神之中布满血丝，紧紧地捂住耳朵。
在萧魔头的劝服之下，渐渐地平息下来。
我心中震撼不已，古天来为了解开复制之术的奥秘，到达了废寝忘食的地步，自己也深深地沉浸在复制之术当中。
当阿飞询问，复制之术用在活人身上的时候，摧毁了古天来紧绷的神经，差点就要走火入魔。
萧魔头的话安慰了古天来，他右手轻轻地拍打古天来的后背，帮助古天来冷静下来。
萧魔头手上取了一根银针，刺在古天来脑袋穴位之中，扶着古天来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古天来慢慢地睡了过去，渐渐响起了沉重的鼾声。
看来他的确是耗尽了心力。
“阿飞，你不该追问古道长的。他内心充满善良感的人，钻研这等邪术，本就在摧毁他心理防线。你说的那个，太过可怕。古道长有些承受不住。”萧魔头语气有些责怪。
阿飞道：“我自会向古道长道歉，没想过他濒临崩溃的境地。但是我的分析，还是有道理的。僵后是千年老僵尸，早就没有道德底线，也不会把天道放在眼中。人性黑暗的一面，在僵后手上，会得到最大限度释放的。”
萧魔头用严厉的眼神盯着阿飞。
阿飞毫无畏惧。
“阿飞，咱们在这里争执，毫无用处。如果能撞上僵后，一切就会水落石出的。”萧魔头眼神柔和了不少，揉了揉太阳穴，“神蟾落在这里，也没有鸣叫。估计僵后不会回来了。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追踪僵后呢？”
最后一句话，像是自言自语。
我咳嗽了一声，大声说：“这三日，我和阿飞寻找一个叫做麻丝儿的女孩，撞见了追杀阿飞的人。我又发现了黑煞鬼王的影子。紫眼僵王是黑煞神王，我与阿飞又是僵后引入地宫的。所以我推测，僵王与僵后，应该已经会合，极有可能已经与黑煞的人接上头了。”
萧魔头眉宇一挑，叫道：“黑煞鬼王也出现在这里了？”
我耸耸肩膀，冷静地说：“没错。黑煞七鬼王之一，原青崖峒大蛊师麻春雨。昔日十三峒大蛊师出事，是麻春雨的诡计之一。不过，就在几个小时前，我已经击毁了她的鬼身。我担心黑煞还有人，所以推测黑煞与僵王、僵后接上头了。”
萧魔头没有随我和阿飞一起，我索性把事情说得详细一些。
“麻春雨，这个名字我有些印象，没想到她竟然是黑煞鬼王。”萧魔头有些惋惜，“按照你的推测，僵王与僵后与黑煞会合之后，会去哪里呢？”
我道：“前段时间，我去黑煞虫墟腹地。他们最为精锐的力量，已经离开了虫墟腹地。最后老巢也坍塌。此番僵王僵后重新面世，肯定与精锐力量会合的。”
萧魔头皱眉：“是吗？”
我点点头：“当然。黑煞精锐力量，携带先天虫母，去往昆仑山寻找蚩尤肉身。僵王僵后乃是绝顶高手，肯定会去帮忙的。所以，他们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昆仑神山。我们要追上僵后，就要上昆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