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城发生的事情,聂晓山并不是非常清楚。他模糊间有些记忆,父亲生前说过帮着自己找到了一门好亲事。但是对方是谁?什么背景?聂晓山一无所知。
于是,婚事,聂晓山从未放在心上。
接下来的日子,聂晓山并未去课堂学习。
神州大陆灵气稀薄,修炼成为了大家忘却的事情。守卫江山,便靠的是铁骑和排兵布阵。华国未统一之前,参军是年轻人最大的梦想,上阵杀敌,换取功名,所谓王侯将相宁有种乎!
后来,华国统一之后,战事减少,文人治理国事,进京赶考便成为了年轻人的梦想。
华国重文,治国有方,在各郡建立书院培养才子佳人。
文也好,武也罢,聂晓山都没有半点兴趣。
他只有一个目标:修行。
虽然聂晓山掌握着太多绝妙修行功法,无奈天地之间灵气稀薄,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他快要没有耐心了。
“马勒个大巴子,苦苦修炼两个月了,一点点进展都没有。莫非这个神州大陆真的没有办法修行?虽然万幸活下来,怎么感觉像活着受罪一样?”
万般艰难,不能放弃。
聂晓山走遍了书院每一个角落,寻找灵气相对而言浓郁一点的地方。最后,在书院后山远处的树林里,可算找到了一处灵气稍微浓郁一点点的地方。
“太好了,上天待我不薄。”
聂晓山当下盘膝而坐,赶紧运转功法修炼,可惜四周的灵气依旧少之又之,想要纳入体内几乎不可能。
一连五日修炼,最终还是一无所获。
“我草……”
聂晓山忍无可忍,恼怒大骂。
“算了,先休息几天吧。”
聂晓山这些日子为了修行,极少休息。也许是有些绝望了,加上劳累过度,他想要暂时放弃修行,好好休息调整一下精神状态再说其他。
“等等。”
聂晓山要离开之际,无意间,在树林偏僻的灌木里,看到了一朵略微枯黄的校花随风摇曳。
“这……”
聂晓山语气有些颤抖,很是吃惊。他慌忙走过去一把拔起枯黄的小花,随后,聂晓山没有半点犹豫,直接把枯黄的小花……吃了!
若是旁人看见,定然觉得聂晓山疯了,吃草吃花和畜生没有什么两样。青阳书院又会流传一出关于聂晓山丢人的丑事。
聂晓山没有多余杂念,当即盘膝而坐,运转《六合感应真诀》。半个时辰过后。聂晓山清晰地感受到体内奇经八脉,正在发生变化。
“淬体……”
聂晓山狂喜,很想仰天长啸:“老子可以修炼了。”
然而,此时此刻,一分一秒都非常重要,灵草药性很快就会散去。聂晓山继续潜心修行。
直到四个时辰过后,聂晓山身体居然冒出来一些泥巴状的粘稠体,臭味扑鼻。
“居然成功了。”
聂晓山哈哈狂笑,随即又赶紧捂住了嘴巴。他匆匆看看四周,还好此处偏僻四下无人。
前世,聂晓山是一位炼丹师,对灵草妙用了若指掌。
“想不到神州大陆也有木灵草。”
木灵草在玄庭大陆算不得什么名贵灵草,蕴含的灵力也是稀少,但是毕竟也是灵草,对于一个凡夫俗子来说,便有妙用。
此时,聂晓山半只脚踏入了修行大门,奇经八脉经过改造,坚韧异常。
“这个神州大陆万万年前应该也是灵气浓郁的,不然不会有灵草存在。只是不知道为何灵气稀薄如此。”
聂晓山若有所悟,双眸精光一闪:“对了,确实没有办法吸收天地灵气修行。但是世间还有层级活下来的灵草,不断寻找,炼成丹药,也可以修行。”
“这样慢是慢很多,但是,总比一筹莫展要好些。”
好好梳洗过后,聂晓山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便回到了书院。
灵草可遇不可求,聂晓山准备休息一下然后从长计议。最重要的是,成为了半步修行者后,需要的饭量变大,聂晓山确实太饿了。
书院内有食堂,正是下课的时辰,诸多学子都来食堂吃饭。
“你们看,角落吃饭的那个是不是聂晓山?”
“还真是,三个月前被纪念年羞辱一番,听说还想不开跳楼自杀的。”
“确实是聂晓山。层级也算是我们书院的风云人物,走到哪里,都是前簇后拥,跟班无数。现在聂家倒了,再也没有人跟着他了。”
但凡听说过聂晓山事情的都开始对聂晓山指指点点,有人讥讽,有人耻笑,有人感叹世态炎凉。
聂晓山抬头直视那些人的目光,那些言语者立马低下头。他们好似有一种错觉,聂晓山的目光里藏着剑气,让人发寒。
“聂少,你在这里呢?”
张羽穿过人群走到了聂晓山身旁,坐到了他旁边。
看到张羽,聂晓山露出淡淡温和笑意。曾今的小弟也好,兄弟也好,如今都抛弃了自己,只有这个张羽然后把自己当朋友。
张羽出身寒门,没少被富家少爷欺负,聂晓山无意间解救过张羽一次。以后,张羽成为了聂晓山众多跟班之中的一位。
“坐下来一起吃吧,另外,以后不要叫我聂少了,叫我聂晓山。”
张羽微微一愣,想不到一向张狂的聂少也有一天这样心平气和的说话。也是,聂家变故,他也不是富家少爷了。身旁甚至一个朋友都没有,他已经没有了骄傲的资本。
但是,那又如何?张羽交朋友本身也不是看这些,而且无论聂晓山家如何没落,也比他家境好。
“那我以后教你晓山哥吧。”张羽开口。
“可以。”
聂晓山开口,张羽跟着自己是他的福气,以后的聂晓山会是神州大陆的顶尖强者,张羽叫自己一声哥,自然会对得起他的造化。
“娘娘腔,你在这里啊?老子到处找你,你真能躲。”
一个身高颀长的男子走到了张羽身旁,一脸恶煞,他一把揪住张羽的衣服怒道:“快跟老子签字去。”
“我……我不借钱了,还签字作甚?”张羽惶恐道。
颀长男子开口:“老子的钱,你说借就借,说不借就不借,你他娘以为你谁啊?今日,你借也得借,不借也得借。”
颀长男子的话让食堂异常安静,众人看着不敢出声。
此人名叫张牛,是道上的混混,和钱庄有些关系。放债收取高额利息是他的经营手段之一。
曾经,张牛看上了一名书院的女子,出言调戏,被一个少年阻拦。那个少年当场被打的残废。
张牛便在书院有着相当大的恶名。
“我不借,你们利息太高了。”张羽咬牙坚持。
“草,打死你娘娘腔。”
张牛一巴子扇在张羽脸上,直接令得张羽翻倒在地,口吐鲜血。
他捂着发红的脸,无助地看着张牛,很是恐惧。
学子面对道上的混混,哪里有勇气反抗。
张牛既然敢公然在学院打人,上面或许都是有着关系的。
没有人敢出手帮忙,连看热闹都是带着胆怯。
“牛哥,我错了,求你饶了我吧。我很穷,我借了也还不起的。”张羽苦苦哀求。
“起来。”
一个声音响起,安静有力,正是聂晓山。
“晓山哥……”
张羽看到了希望,但是很快眼里的希望湮灭。现在的聂晓山不是以前的聂家大少爷了:“晓山哥,别管我,你走吧。”
张羽不想连累聂晓山。
“我叫你起来,你听不见吗?堂堂七尺男儿,岂能下跪?”
聂晓山的语气之中带着一丝怒意,却也有一股莫名的力量。这股力量让张羽惶恐茫然中缓缓起身。
“呦呵,是谁啊这么有种?居然敢管我张牛的事情。”张牛嚣张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