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琀虽然知道南宫珩培养他的目的不纯,但因为成王府只剩下他们两个,南宫珩除了脾气坏,毒舌,并没有苛待他,反而教会他一身本领,屈琀还是立刻派人去请大夫。
请了大夫,屈琀并没有即刻离去,而是在屋里照顾南宫珩,一直等到大夫来施完针,南宫珩的病情稳定,屈琀才想起来静心庵的事还没有处理。
等他走出南宫珩房间的时候,夜幕已经笼罩了整个京都,此时再下命令,已经错过了最佳的时机,只能给玉凤娇飞鸽传书,让她带领魅夜所有的人尽快撤离。
撤离的时候,将魅夜里所有的资料、财务务必转移走,无法尽快转移的就当场销毁,不要留下任何可疑的蛛丝马迹。还要将出口全部封锁,必要时让杨雪华用火药炸毁魅夜的地下宫殿。
为了确保不让人顺藤摸瓜,把这件事情与慎郡王府联想起来,屈琀又给齐峰下命令,通知暗杀堂将非死忠的知情人尽快处理掉。
为防止事态扩大,让暗部的人随时待命,如果有人探查静心庵,就制造一起意外,将魅夜里接客的尼姑们一起处理掉。
至于钟离悠和李氏,屈琀不是想放过她们,而是不能,如果在她们刚离开静心庵的时候动手,还可以打她们一个措手不及,可如今确实不能够了,万一他们已经暗中通知国公府,一个不好,就会引起皇帝的注意,让魅夜的秘密暴露,但又不能放任,当下派了凤卫里的第七分队日夜监视。
李氏是明白人,知道此事不寻常,但不见得是个秘密就必须要挖出来,虽然做了一些准备,但还是尽量不引起暗中监视自己的人误会。
她并未寻人探查静心庵,只是该做的防御也不少,不得不说钟离家的先祖很有先见之明,在这处京郊别院里有密道,可以里面有人定期更换粮食,即使被困在这里十天半个月也不成问题。
在这里有别院的不止国公府,因为这一片有个天然的温泉,其他几家勋贵在这里也有庄子,巧的是庆国公夫人就在这里泡温泉,赶在腊月前回京,打过招呼以后,两家约好第三天启程。
有了庆国公府,李氏更不担心了,有哪个人有胆子一下子惹上两大国公府,还是手握兵权的而不是空有爵位的花架子。
李氏开始着手准备脸受伤的事,恰好别院的后山有几棵腊梅,李氏安排月蘅带着钟离悠去后山折梅花。
等到他们玩的尽兴后,回来的路上故意闹出一些动静,似有若无的把钟离悠受伤的事情给传扬出去。庆国公夫人亲自过来看。李氏只是含含糊糊的说伤的不重,却推说哪有一个长辈看晚辈的道理,庆国公夫人猜测可能伤到了女孩子家的脸面。
因为想着钟离悠的伤,庆国公夫人就敲定一大早启程,得到李氏的再三感谢,两家第二天天不亮,就出发进城去了。
因为有庆国公府参和里面,暗里监视的人更没法找到机会,加上屈琀没有明确指示暗杀行动,钟离悠顺利的回了国公府。
不过,刚回府太医院闵元鹤登门,钟离悠在庄子上被树枝划伤脸的消息就不胫而走了。
在暗处盯着国公府的人一直都在,两方势力并没有越界,半年以后,屈琀见国公府没有探寻的打算,就撤了暗哨,取消了后续关于国公府的计划。
钟离悠是女娃,难免要多娇宠几分,又老是七灾八难,赚足了大家的同情,现在才三岁多,简直长成了自己嘴里的熊孩子。
上树掏鸟、下水摸鱼,虽然是一个闺秀,但男孩子淘气的事,她基本都干过,更不用说还有那些整人的把戏。
就比如昨天,小姑姑钟离芸因为不忿嫁给一个侍郎的儿子,把气撒到她一个小姑娘身上,她告到钟离雄面前,他却因为雪姨娘和稀泥,钟离悠就乘着他歇午觉的时候,偷偷的把他好不容易续好的胡子拿剪刀剪了。
这还不算什么,半个月前,世子爷钟离钊答应带钟离悠去郊外踏青,正赶上换防巡营给忘了,巡营回来又一头栽倒在床上补眠去了,气的钟离悠把他的坐骑用迷药迷倒,直接给剃成了梅花鹿,世子爷这半个月再没有骑过他的爱马。
就连她一母同胞的兄长钟离瑜,也没有逃脱她的毒手。有一日,钟离瑜让钟离悠给自己拿吃的,钟离悠嫌他老是笑自己吃得多,就没搭理,钟离瑜气她不理自己,就把她最喜欢的牛乳羹给一口气喝光了,隔天钟离瑜交给先生的作业就被牛乳糊过了。
钟离悠这么胆大妄为,归根到底还是府里几个当权的人物给撑着,其他人也不好和一个三岁的小孩计较。
钟离雄看着活泼可爱的孙女,感觉无比的开心,又天天抹舒痕膏,脸上的印子也没有那么可怕,因此出门赴宴常常带上她,喜欢向那些昔日上过战场的老伙计炫耀。
这不,近两年国泰民安,又解决了南楚,几位老将都有些宝刀生锈的感觉,时不时出来组个局里。
吴国公徐锦江在家里组了个局,叫钟离雄、勇毅侯言阙来家里切磋功夫。因为知道钟离雄外出爱带着钟离悠,就把本来要跟着母亲去外祖家的徐若怀给留下了,勇毅侯言阙来的时候也把自己的小孙子言倾带过来了。
三个老家伙在演武场比划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问几个小的有没有什么鬼点子。钟离悠这三年基本上已经学会了勋贵子弟的日常,对于吃喝玩乐颇有心得。
“爷爷们,我有个主意,就看你们们想不想?”
钟离雄一听钟离悠有主意,得意的看了其他人一眼,才开口问:“阿蛮有主意就说出来。”
钟离悠清了清嗓子说:“我们来玩打仗吧,爷爷当大马,我们当将军,怎么样?”
言倾和徐若怀一听,我的乖乖,你可真敢想,让他们当将军,爷爷当战马,那还不翻了天?他们哪个在家里不是爷爷一声吼,顺着墙根乖乖走的?还敢这么玩,不愧是郡主,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