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黎念幽的呼吸声逐渐变得平缓,白弈辰见状,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地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
墨子阳微微皱眉,眼里闪过一丝不悦,却无可奈何,毕竟自己慢了一步。
“母妃~帮幽儿梳头好不好?”一位乖巧可爱的小女孩拿着把木梳望着粉色宫装女子的背影,那双盛着星辰的眼睛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
女子转过身,温柔一笑,阳光照在女子倾国倾城的脸上显得格外温柔,柔声道:“好,来,幽儿,坐这儿。”阳光下,那有着倾国倾城般容颜的女子温柔的梳着小女孩的头发,画面很宁静,只有叶被风吹落缓缓飘落于地。
突然,画面一变,熊熊大火吞噬了房屋,火光染红了天,小女孩望着火光撕心裂肺的哭喊,此时,一个人悄无声息的走到女孩身边,狠狠地推了一把小女孩,小女孩掉入了湖里,冰冷的水浸湿了小女孩的衣裙,小女孩视线逐渐变得模糊……
黎念幽猛然惊醒,额头上全是冷汗,此时白弈辰、墨子阳正担忧的看着她。
墨子阳见她醒了,不由得轻叹一口气,道:“你,又做噩梦了。”
黎念幽扯出一抹笑,轻轻地点了点头,眼眸微微垂下。
白弈辰见她这副模样,不禁皱了皱眉,她,是梦见了什么?
沉默了不知多久,最后黎念幽首先出声打破了这份沉默:“到了那儿要小心点,他们很有可能跟着我们,又或者,在那儿等着我们。”说到最后黎念幽的眼眸冷了冷。
“嗯。”白弈辰、墨子阳齐应声道。
皇宫那边,御书房内,黎渊依旧批着奏折,突然间,太后闯了进来,颇有些生气的对着黎渊质问道:“你怎可如此放纵她?”
黎渊头也未抬,只是淡漠道:“怎么,幽儿不过出宫玩耍几日,太后又何必这般生气呢?”
太后冷笑道:“不过是出宫玩耍几日?她私自出宫你不给予惩罚便算了,如今还放她出宫玩耍,你至规矩于何地!”
黎渊笑了,抬起头看向太后,眼里尽是嘲讽,冷笑道:“有太后率先破坏规矩,儿臣这又算得上什么?”
太后捂着胸口,深吸了一口气,强忍着怒气,道:“这次哀家便不追究了,若有下次,你不舍得惩罚,哀家舍得!”
黎渊冷笑一声,道:“太后,你是否太过自以为是了,你以为,朕还会给你机会去伤害幽儿吗?”
太后气得指着黎渊浑身颤抖,说不出话。
黎渊毫不在意,继续讽刺道:“锦华当年是怎样的,想必太后你心里是最清楚的吧,我可不会再让我与锦华的女儿受到委屈了,太后你应该已经累了吧,来人,送太后回永宁宫休息。”在提到锦华时,黎渊语气里充满着思念、自责和悲伤。
宫女们听后直接将太后扶走了,也不管太后话有没有说完。
几日后,竹南村外,一辆普通马车停在林里,黎念幽跳下马车,伸了个懒腰,抱怨道:“好累啊,坐在这马车上一点也不舒服。”
墨子阳笑了笑,道:“不是步行就不错了。”
黎念幽瞪了他一眼,表示她现在很不爽,连抱怨都不让吗?哼!
“人在哪,你可知?”白弈辰问道。
黎念幽回眸一笑,道:“那当然,跟我来吧。”
片刻后,黎念幽在一座干净的小木屋停下,轻轻敲了敲门。
很快,门便开了,开门的是一个中年女人,面色蜡黄,在看到黎念幽时眼睛一亮,激动的说:“公主,您终于来找奴婢了,当年,幽妃她……”
黎念幽做了个嘘的手势,俏皮的眨了眨眼睛,轻声道:“进去说。”
女人点了点头,眼里的激动却没有减少丝毫,待黎念幽他们都进来后,将门轻轻的关上了。
“公主,您来此想必也累了吧,先坐会,奴婢给您沏壶茶。”说完便出了门。
黎念幽与墨子阳对视了一眼,笑了,只是笑未达眼底。
白弈辰淡漠的看着桌子上的茶壶,眼里带着鄙夷。
不过一会儿,女子拿着一壶茶回来了,放在桌子上,看到桌子上还有一个茶壶时愣了下,下意识看向他们,见他们在看屋里的样子并未注意到这,松了口气,将茶壶悄悄藏起,轻柔道:“公主,先喝点茶润润喉吧。”
黎念幽嘴角微扬,几步走到女人面前,单手掐着女人的脖子,茶壶掉落在地上,茶水洒了一地。
黎念幽朝着女人温柔一笑,柔声道:“信号已经发出去了吧,你猜他们能赶到这儿来救你吗?又或者说,他们会来救你吗?”声音十分温柔,脸上虽然笑着却莫名让人有些害怕。
女人面带痛苦,不解道:“奴婢不知道公主在说什么。”
黎念幽眼眸微眯,轻笑道:“一介小小宫女也敢直称我母妃为幽妃,你若说十年规矩早忘得差不多了,可我与小时候模样怕也是相差颇大,你又怎能一眼看出?”
女人有些不甘,狡辩道:“公主与幽妃娘娘的眼睛甚为相似,奴婢又怎会看不出?”
黎念幽眼眸闪过一丝狠厉,掐住女人脖子的手猛然一用力。
女人手一抖,银针从手中滑落掉在地上。
黎念幽松开了手,拍了拍手,看着瘫在地上大口喘气的女人笑了,嘲讽道:“不打自招,还有什么要狡辩的?”
墨子阳轻笑道:“怎么突然松手了?”
“实在没力气了,手真累。”黎念幽耸了耸肩,毫不在意道,若不是墨子阳清楚她的实力他差点就信了她没力气。
墨子阳嘴角抽了抽,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处置这人?”
黎念幽思考了片刻,小手一挥豪气道:“打晕带走。”
女人一脸惊恐,还未来得及求饶就被白弈辰打晕了,然后默默地站到黎念幽身后。
黎念幽微笑地看着墨子阳,带点同情道:“只能劳烦你了。”眼里却是幸灾乐祸,毫不掩饰。
墨子阳无语的看了眼黎念幽,之后又瞪了白弈辰一眼,这才嫌弃的看着倒在地上的女人,道:“凌,将这个女人带上。”
躲在屋顶上的凌不禁眼角抽了抽,无奈的跳下来,将女人粗鲁的扛在肩上,大步离开。
黎念幽笑了笑,拍了拍裙子上不存在的灰尘离开了。
树林中,黎念幽悠闲地躺在一颗大树上,看着被绑在树上的女子,笑若桃花。
白弈辰坐在树枝上,问道:“消息是假的?”
墨子阳冷冷一笑,道:“或许吧,也或许是他们先来一步将人杀了。”
白弈辰皱眉道:“难道你们所查之事与他们有关?”
黎念幽抬头望着天空,轻笑道:“谁知道呢?”眼眸里充满了讽刺以及哀伤。
白弈辰嘴唇微动不再多言。
墨子阳看着黎念幽轻轻叹了一口气。
夜幕降临,树林中突然出现了不少黑衣人此刻正小心翼翼的接近那间木屋。
一名黑衣人轻轻地走到窗户那,将窗户纸戳出一个洞,把迷烟吹了进去。
树枝上,黎念幽淡漠的看着这一切,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
吹迷烟的黑衣人抬了抬手示意可以了,然后所有黑衣人都冲进屋里却发现空无一人,暗道不妙,连忙开始撤退。
可惜已经晚了,黎念幽从树上跳下来,打了个响指,冷声道:“留下一个活口即可。”
话音刚落周围突然出现了许多侍卫冲向木屋的那些黑衣人。
黑衣人如今再想跑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得与那些人厮杀,未料,根本不是对手,这完全就只是单方面的屠杀!
不过多久便只剩下了一个黑衣人,那人见情况不妙,咬破藏在嘴里的毒囊自杀了。
黎念幽见此,叹息道:“真是可惜,没想到都是死侍呢,还好那女人不是。”随即眼眸一寒,冷声道:“给我搜身,一个都别漏掉。”
侍卫们将黑衣人一一搜身,但身上除了迷魂烟以外什么都没有。
黎念幽冷哼一声,讥讽道:“还挺谨慎呢。”
白弈辰看着地上的尸体有些不解道:“他们为何晚上才行动,不怕我们已经走了吗?”
黎念幽笑了笑,道:“他们是认为我们不懂医,认不出这迷魂散,再让那女人放入茶中,让我们喝下后昏迷不醒,哪知他们派来的人演技实在差的不行,太容易识破了,不过他们对此估计也有准备,觉得我们会留在屋中守株待兔,待夜幕来临,再利用迷魂烟迷倒我们,反来一个瓮中捉鳖,却没想到到最后他们才是那个鳖吧。”
白弈辰点了点头,又问:“你早已看破?”
黎念幽抬了抬下巴,傲娇道:“那是自然。”
墨子阳眉头一挑,毫不留情拆穿道:“莫听她吹牛,他们只是没有想到,黎念幽讨厌阴暗潮湿的地方,那木屋背光而建,光都进不去,她又怎会待得下去。”
黎念幽狠狠地瞪了墨子阳一眼,咬牙切齿道:“你就不能不说吗,就当是我看破的不行吗?”
“我怕我不说良心会不安。”墨子阳眨了眨眼,无辜道。
黎念幽咬牙道:“你完了!”说完向墨子阳跑去。
墨子阳见情况不妙立马溜了。
白弈辰见状,嘴角不禁勾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但是在看着这两人消失在树林后,白弈辰慌了,这大晚上的,跑到其他地方去了,要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