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大一直为睿王身边的卫护,虽和睿王一起上过战场,可一直未作为主将迎战,今日睿王委以重任,阿大反倒更担心睿王手中的信函。
“怎么?不敢吗?”睿王见阿大有些心不在焉。
阿大立即握拳低头道:“王爷看中末将,末将定不辜负王爷的信任,北魏犯我边境,扰我边境百姓,大梁男儿保家卫国,万死不辞。”
“那便好!今日起,你便跟随本王好好操练兵马。过不了多久,北境一定会迎来一场血战。”
“是,王爷。”睿王一向在军事上颇有见地,此次睿王加紧操练兵马,重新布防排兵,一定是预感到什么,阿大这些年在北境军中,眼见睿王排兵布防,屡立战功,自是无比钦佩。
“阿大,你先退下吧!”睿王心中念着信函,又不想在阿大面前表露神思,他下令后,阿大仍旧立于原地,睿王见此,便猜到阿大还在担忧。“阿大,你放心,本王会护她平安的。”
睿王的承诺犹如一剂定心丹,阿大自是不敢怀疑,阿大转身要出军帐时,顿了顿,还是折了回来,阿大重新站立于睿王身前,俯身下跪:“请王爷恕末将无礼,王爷。。。你是不是也要离开北境?”
睿王诧异:“离开北境?”阿大不愧是南海十二骥之首,萧宇炼没想到他的心思竟被阿大这么轻易洞察明了。
“阿大,你是怎么知道?本王表现得如此明显吗?”睿王没有否认,他走到阿大身边,重重拍下了阿大的肩头。
阿大低头,如实答到:“王爷,阿大是从你看完信王殿下的信函后猜到的。”
“噢?本王有何不妥之处吗?”
“王爷看完信函便一直在琢磨驻军图,近日北魏虽有异动,可平日你丝毫不会如此着急研究,王爷作战向来讲究灵活,而今日王爷却留意了驻军图很久。”
“本王不过就多看了一会儿驻军图,你就猜到本王要离开北境?”
“王爷心系小姐,小姐一人在宫中,你回宫是迟早之事。”
“不愧是南海十二骥,杨帅昔日花下这些心血培养你们,你们也的确没有让他失望。看来本王也要学学怎么收敛自己的神色了。”萧宇炼将阿大扶起,随后抬手揉了揉自己的眉眼处。
“王爷,能否告知末将,小姐在宫中是否遇到什么难事?”
阿大很是执着,萧宇炼感叹到:“看来今日本王不告诉你,你也心神难安啊!不错,涯歌在宫中确是遇到了些变数,这一仗结束,本王必定要回宫一趟。”
“那小姐她?”阿大不知吴涯歌在宫中遇上了什么,一时间紧张不已。
“你不必紧张,她只是遇上了意料之外的人,她既下定决心入宫,便应做好独自应对的准备,本王只是怕她陷入仇恨之中,怕她。。。”
“小姐不会的。”阿大斩钉截铁地否定了睿王的担忧。“王爷定要相信小姐,小姐自幼便受老爷训导,她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末将也请王爷放心,此次北魏若敢来犯,阿大定将他们打得全军覆没,让王爷无后顾之忧。”
“好啊,没有后顾之忧,本王也能安心回宫。”阿大的一番后,让萧宇炼莫名地安心。
“那王爷想要什么时候动身?”
萧宇炼瞥向军帐之外,轻轻说到:“中秋之前吧,本王要在中秋之前赶回宫中,此次回去,还要了一些该了的旧事。”
“娘娘,睿王殿下派人送来了消息。”素玉匆匆从外回到颐和苑中,她径直走向花院,彼时婉嫔正在摆弄院中的花草,素玉轻轻上前,附耳于婉嫔身边,婉嫔听闻后,手中拿着的剪子顿了顿,然后将剪子放到花圃栏边。
“素玉,陪本宫去殿中。”婉嫔示意素玉进入殿中,唯恐隔墙有耳。素玉会意,她扶着婉嫔,疾步往主殿中走去,进入殿中后,素玉将殿门紧闭,婉嫔趁着素玉闭门之时,轻拂了几下素色兰花暗底的衣衫,衣衫上留有刚刚在院圃中沾染上的泥土。
“宇炼这次托了什么人送消息进来?”
素玉赶紧从胸口的贴身衣物处拿出睿王的亲笔书信:“王爷此次是送了信函进宫,他将信送到了信王府,是信王派人再送到奴婢手中。”
婉嫔接过信函:“信王?”
“是,那送信奴才的袖口内侧绣着腊梅,腊梅花是信王对襄嫔娘娘的念想。”
素玉提起襄嫔,婉嫔的脸上浮现些许哀思:“襄嫔最喜腊梅,自从襄嫔走后,信王每逢思念母亲,就常常看着腊梅,他的信王府大概也种满了腊梅吧!”
“娘娘,此次睿王将书信交给信王,如今又让信王将信捎入宫中,想必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素玉的猜测也是婉嫔心中的猜测,睿王自从离开建康,奔赴北境封地,为避免皇后怀疑,睿王从未将书信传入宫中,就算有要紧之事,他也只会托人相告,今日这样直接交付书信,的确冒了些风险。
婉嫔将信函打开,仔仔细细看了一番。“娘娘,王爷在信上说了什么?”婉嫔阅完后,神色有些郁结。
“是有什么难办之事吗?”
婉嫔道:“宇炼说他要在中秋之前回宫。”
“回宫?王爷是要。。。”素玉想到睿王若是要回宫,那必是要为荣王讨回公道,沉冤昭雪的。
“本宫不知他的打算,素玉,咱们得好好想个办法,怎样才能让陛下下旨让宇炼名正言顺地回来?”
“是啊,王爷要回宫,必须得陛下下旨,可陛下已经很久。。。”素玉不忍再说下去,梁帝因为荣王和睿王疏远婉嫔,这几年婉嫔在宫中的日子并不好过,失了宠爱的嫔妃,总会让人踩踏些。
“素玉,咱们见不到陛下,有人可以替咱们提提宇炼,她的份量,足以让陛下想起炼儿。”
“淑妃娘娘?”
“前些日子,淑妃不也来暗示过咱们吗?本宫明日便去拜见淑妃姐姐,有她在,陛下会想起他忽视已久的往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