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妾参见陛下。”淑妃正在自己的寝殿卸妆,欲要就寝时,梁帝突然驾到莲华宫,淑妃赶紧身着薄衣急匆匆地赶往正殿接驾。
“起来吧!”梁帝似有怒气,平日梁帝入莲华宫都会和淑妃逗趣,今夜淑妃未得高公公接驾的旨意,梁帝便突然驾到,坐于殿中后还一言不发。
淑妃起身后看向梁帝身旁的高欢,高公公对着淑妃轻轻摇了摇头。
今日晚膳梁帝去了凤仪宫,今早淑妃还和皇后争论了一番,淑妃敢肯定定是皇后在梁帝跟前说了她的不是。淑妃在正殿下故意轻咳了两声,梁帝这才注意到淑妃衣着单薄:“淑妃,你的衣着如此单薄,伺候你的奴才是怎么办事的?”
“请陛下恕罪,是奴婢们的错。”伺候淑妃的奴婢们全部跪在了梁帝面前,连连磕头。
“陛下,你这也不能怪她们,都是陛下来的太匆忙了,今夜咱们莲华宫未得陛下召见,陛下却突然到来,她们和臣妾都赶着来接驾,哪里还顾得上穿衣。”淑妃虽知梁帝怒气未散,可梁帝也十分关心自己,淑妃相信凭借梁帝对自己的宠爱,现在撒娇,梁帝的怒气能平下十之八七。
“淑妃,你过来。”果然当梁帝再次叫到淑妃时,梁帝的语气温软了许多,淑妃近身伺候的宫女也为淑妃披上了披风。
“陛下。”淑妃来到梁帝身边,轻轻拉着梁帝的衣袖,梁帝看着淑妃娇羞委屈的样子,慢慢握住了淑妃的手,淑妃顺势坐到了梁帝身边,头靠在梁帝肩上。高欢见此,将正殿中所有的宫人撤下,自己也识趣地退出了主殿之中。
“淑妃,你是朕的爱妃,但是皇后是皇后,你不可仗着朕的宠爱对皇后不敬。”淑妃靠着梁帝,梁帝此刻的话语中完全没有了责备,更多的是提点。
“陛下,皇后到底今日和你说了什么,让你如此对待臣妾,臣妾冤枉啊!”
“冤枉?”梁帝此时已经端坐,侧头盯着淑妃,淑妃回禀到:“今日臣妾去和皇后娘娘请安,皇后娘娘说起中秋之事,臣妾不过是告诉皇后娘娘,陛下为军需之事烦忧,希望皇后能做后宫和天下的表率,此次中秋节一切从简,可皇后似乎不高兴了?”
淑妃见梁帝正在思索什么,她继续说到:“陛下,臣妾说的都是实话,不信的话,你可以传召宫中其他嫔妃,她们都可以为臣妾作证。雅妃为人最是正直,她的话陛下该相信吧?”
“那皇后为何不高兴?”淑妃搬出了雅妃,梁帝心中的开始天平慢慢偏向于淑妃,晚膳从皇后那边听到的说辞也渐渐淡忘。
“皇后娘娘是娶了新妇,陛下又立了太子,这个中秋她当然想着一家好好团圆,可是陛下想想,中秋团聚,也有在外戍边不能回宫的呢?”
“在外不能回宫?”
淑妃拉起梁帝的手,温柔看着梁帝答到:“陛下忘了,婉嫔可是与睿王分别三年了,这些年睿王镇守北境,北境可是固若金汤啊!中秋团圆之日,三年婉嫔都是独自一人过的。”
已经很久没人敢在梁帝面前提起睿王,睿王这些年战功赫赫,可梁帝就是故意忽略,既无嘉奖也无慰问,仿佛睿王在梁帝心中变成了一个忌讳,今日淑妃大胆提起,她就是要测一测梁帝是否真的厌恶了睿王。“淑妃,朕今日累了,天色已晚,朕回惠渊宫了,你好生歇息吧!”
“臣妾恭送陛下!”
梁帝走后,淑妃的贴身宫女素心陪着淑妃进入寝殿:“娘娘,陛下怎么就走了,奴婢还以为娘娘可以留住陛下呢?”
“你啊!还真是贪心,今日陛下本是来问罪的,只不过被本宫反将皇后一棋,要是留下陛下,明日皇后的脸面可就太难看了。何况本宫今日故意提起睿王,陛下也该好好想想睿王了。”
素心一边为淑妃解下披风,一边听着淑妃提到睿王,她脸色顿时大惊:“娘娘提了睿王?睿王可是整个皇宫的忌讳啊?”
“本宫知道,只是如今太子已正位东宫,要是太子顺利继位,本宫和康王必死无疑。”
“娘娘是为了以后打算?”素心难得见淑妃发狠,近来淑妃但凡提到将来之事,都是这般面色难安。
“素心,如今宫中的众位皇子中,平王是皇后之子,他不可能帮咱们;我的正儿又是这般;安王又一心礼佛,对朝堂之事毫不放在心上;信王年岁尚轻,无势力和根基,而且他的出生太低;只有睿王,只有他是最有机会和皇后,太子一较高下的,本宫想把所有的赌注都押在他的身上,让他回宫与皇后相斗!”
“娘娘信的过睿王?万一他。。。”素心担忧淑妃下注太早,万一日后睿王翻脸,她和康王更是无路可退。
“荣王与睿王一向亲厚,荣王之死,睿王决不会善罢甘休,何况本宫助他,定会和婉嫔说清楚,婉嫔是个明白人,他日我和正儿只要荣华,这笔交易,他们很划算。”
“娘娘运筹帷幄,奴婢相信娘娘的眼光,定会如愿。”
夜里淑妃就寝后,梁帝却在龙榻之上久久难眠,淑妃今日的话让梁帝想起了睿王和婉嫔,他似乎已经忘记他们母子许久,曾经睿王也是他引以为傲的皇子,婉嫔也与他有过美好的过往,只是不知何时,他们渐渐与梁帝隔得越来越远。。。
“母后,今日你的脸色为何这般不好?”太子在早朝后来到凤仪宫请安,皇后一早听闻昨日梁帝去了莲华宫并未问罪淑妃,今早皇后还收到梁帝的圣旨,让皇后中秋之节一切从简。
“本宫还是错估你父皇了,淑妃那个贱人几句话都能让他轻易动摇,今早还下旨让本宫按照一切从简的原则置办中秋节礼,淑妃,本宫总有一天会让你彻底跪在本宫脚下求饶!”
太子从小便看着皇后与淑妃相争相斗,淑妃一向受偏宠,轻易脱困并不是什么稀奇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