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快来人。”萧宇炼抱着杨宁,快马加鞭赶回吴府,一路上杨宁气若游丝,萧宇炼感受着怀中的宁儿一直都在瑟瑟发抖,脸色也越来越差,他很害怕杨宁就这样睡了过去。
“宁儿,不要睡过去,不要睡过去。”
“王爷,这是?”吴老爷看到萧宇炼焦急地抱着杨宁进了吴府,然后急匆匆地赶去内院。
萧宇炼来不及多做解释:“帮本王准备一间房,快去请郎中来。”
“是,王爷。”吴老爷是聪明人,瞧见睿王如此在意怀中之人,便没有再多问半句,吴老爷急急忙忙地差人去城中请来郎中。
郎中来到吴府,吴老爷就守在杨宁房门外,在杨宁的房门前,吴老爷拦下了郎中,他亲自叮嘱到:“郎中,待会进去要看的这位姑娘,你要全力救治,其他的你也别多问,该瞧病就瞧病,与病无关之事,与你也不相关。”
吴老爷吩咐完后,还将一大袋诊金递到郎中手中,郎中瞧了一眼,份量不轻:“这。。。这太多了,用不了这么多。”郎中欲要推辞,吴老爷就直接将诊金塞进郎中手里。“这是你应得到,但是规矩你要懂!”
郎中瞧见吴老爷神情严肃,想必要救治之人不是一般人:“吴老爷请宽心,医者给病人看病是天经地义,病人的隐私老夫也从不过问。”
“如此,我在这儿就先谢谢你了,不过这诊金你还是要收下。”
郎中眼见这袋诊金犹如封口之费,为使得吴老爷放心,他也不便再推辞,收下了这丰厚的诊金后,吴老爷才舒展开眉头。
“进去吧!”
郎中和吴老爷一起来到杨宁的床榻前,吴老爷见睿王一直守着床榻上的姑娘,半步未敢挪动:“公子,这是请来给姑娘瞧病的郎中!”
睿王瞥了郎中一眼,然后迅速侧到一旁:“快,大夫,你快看看她。”睿王来不及多问几句,就将榻上躺着的杨宁交给了眼前这位郎中。
郎中小心翼翼地掀起账帘,一张毫无血色的脸让郎中惊了一下:“这姑娘是?”郎中察觉杨宁不是一般的伤寒之症,他立刻为杨宁搭上脉,脉象浮浮沉沉,郎中眉眼紧皱,唯恐出了什么差错。
“郎中,她如何?”睿王在一旁见郎中诊了好一会儿,却一直未说话,睿王猜到杨宁伤势不轻,他担忧不已。
郎中收回手,他回禀到睿王:“这位公子,小姐应当之前受过剑伤,手臂上又有明显的鞭痕,外伤不轻,加之在风雪天气中奔波,身体里寒热之症不停相撞。”
“那可要紧?”睿王听闻郎中说的十分严重,便更加紧张起来。
“公子莫急,老夫为小姐开几副药,为小姐固本培元,只要小姐坚持服用半月应当会醒来;至于皮外伤,那可要劳烦府中照顾小姐的人,日日为小姐换药。”
“要半月之久?那她可有性命之忧?”
“公子无需担心,小姐性命无碍,只是小姐伤症拖延之久,还好年轻,只要坚持服药,这半月精心照顾,是可以好转的。”
睿王听到郎中如此笃定,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多谢郎中,我记下了。”
郎中看诊之后,吴老爷亲自将郎中送出吴府,睿王仍旧在杨宁床边守着她,寸步未移。吴老爷见睿王外出军营好几天,今日要是再不回去,唯恐军中有流言:“王爷,时辰不早了,你在外耽误太久,军营之中会起流言的!”
吴老爷轻轻提醒着睿王,可睿王还是心有挂怀。
“王爷,我知道你担心这位姑娘,王爷请放心,这姑娘在我吴府,我一定悉心照料,王爷随时可来看望,她醒来后,我立刻送信给王爷。”
睿王很是感激吴老爷这份知恩图报,雪中送炭之情,他对着吴老爷道了声:“多谢。”
“王爷这是要折煞老夫吗?王爷对我吴家一门有大恩,今日莫说是照顾这姑娘,就算是其他更艰难之事,只要王爷用得着吴府,吴府定是义不容辞。”
吴老爷字字句句情真意切,睿王感动不已,但睿王此刻还是不便多透露杨宁的真实身份:“吴老,她是对我很重要之人。”
吴老爷心里有数:“老夫明白,王爷既把这位姑娘交托给吴府,我吴府也定会好生保护她,王爷今夜请安心回军营。”
半月的时间里,睿王既要在北境军营中处理军务,只要一有闲暇,睿王都会赶来吴府照看杨宁。睿王每每来到吴府,都是亲力亲为,亲自照顾杨宁,一点都未假手于人,杨宁在睿王和吴府上下的照料下,脸色也在一天天变好,吴老爷将这些都看在眼中,可他始终未向睿王问起杨宁真实的身份。
一天夜里,杨宁像是做了一场很长很长的梦,她一下从床榻上惊醒过来,满头都挂满汗珠。杨宁睁开眼,眼前的烛光微暗,但周围的摆设却很是精致,身上也盖着的锦缎花被,一看就是身处在富贵人家。
“这是哪儿?”杨宁只记得自己昏倒在路上,昏迷前她好像抓住了一个人的手,那个人好像是萧宇炼。
“可是萧宇炼又怎么会来无涯塔?她逃出无涯塔的时候,那个老伯说萧宇炼会在路上接应她,那老伯和萧宇炼又是什么关系?”
杨宁一肚子的疑问,越想心里越乱,她光着脚,走下床榻,轻轻推开房门,房门外竟是一座木桥,木桥两旁点着红红的两排灯笼,那红灯笼延绵至远处的凉亭,杨宁随着红灯笼的方向寻去,那红色的光亮照亮了整个湖面。
北境天气严寒,夜里更是时不时地吹起几缕风,那风打在身上,杨宁只披了一件披风,直直哆嗦了一下。她来到凉亭外,小心翼翼藏着凉亭柱之后,悄悄往凉亭瞧去,杨宁在黑暗中看到有两个人正在凉亭中喝着酒。
夜太黑,灯笼的光亮还是无法让杨宁看清坐在亭中的是谁,杨宁欲往前挪一步,不小心却发出响声。
“谁?”睿王一个酒杯扔向了黑暗中藏着的杨宁。
杨宁为躲避迎面而来的酒杯,整个人都从柱子后侧出来,完全暴露在睿王眼前,睿王定眼一看,竟是杨宁,她已经醒了,睿王激动了地走到杨宁身边,紧紧抓住她的手,仿佛害怕会再次失去她。
“宁儿,你醒了?”
杨宁此刻也瞧清楚是眼前之人是睿王萧宇炼,许久未见,没想到他们再次相见竟是在这样的地方,这样的情景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