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勇傍晚回到林府,一进府门后便直奔书房,才刚到书房坐下,门外就传来秦金水的喊叫声:“你让我进去,我刚刚在大门处看到林将军了,我看到他进去了。”
“管家,你拦着我干什么啊!快让开,我与你家将军有要事商议。”
林勇本想安静地坐一会儿,秦金水和管家在书房外吵吵嚷嚷,吵闹声让他越发烦躁。“谁在外面吵闹?”
听到林勇的责问声,秦金水和管家瞬间安静下来。林勇见门外没声儿了,继续问到:“是谁在外面?”
“将军,是我啊,我见你回府了,有要事找你呢!”秦金水厚着脸皮在门外应答着。
“管家,让他进来吧!”管家听到后,瞅了秦金水一眼,对他说到:“将军在军营忙了一天了,你捡要紧的事儿说吧。”
“好,好,好,管家。”秦金水答应后,管家这才放了行。
秦金水进入书房后,管家便将书房门关上,守在外面。“将军?将军?”秦金水在书房里看到林勇正瘫坐在椅子上,仰着头,双手环抱于胸前,双眼紧闭,一副疲累的样子。
林勇在他的叫喊声中慢慢睁开眼,然后坐立起身,秦金水见到林勇醒了:“将军,你醒了?”
“本将军根本没睡着。我就眯了那么一会儿,你就找上来了,你还真把自己当成皇后的耳目了,来这林府监督本将军的?”
“将军,奴才哪里敢这么干啊!奴才就是。。。就是想问问将军,那事儿怎么样了?”秦金水慢慢低下头,他知道林勇脾气暴躁,不喜被人追问,但是明日是皇后给的最后期限,要是事情不成,天下之大可就再无他的容身之地了。
“你还挺上心这件事儿的?”秦金水不敢与林勇对视,他害怕林勇那凶狠的眼神,可林勇偏偏就要紧盯着他。
“奴才就这么一个脑袋,自己不顾惜,就没人顾惜了。”
“把头抬起来,你这样低着头,本将军怎么给你交代今夜的事儿啊?”秦金水听到今夜有事要交代于他,他立刻抬起头,只要有事儿可办那就说明林勇已经安排妥当。
秦金水抬起头后,见他和林勇相距甚远,他主动走上前几步,见林勇没有反感,于是他大着胆子走到林勇身边。
林勇见他走进,将他拉到耳边,小声嘱咐着:“你过来,我告诉你,今夜你就去杨府,告诉杨家的门卫家丁,你要见杨衍生,你告诉他,你已经折回过建康,偷偷见过王妃,据王妃所讲大理寺未查明真相,明日陛下便要处决荣王,请他今夜出发,前往建康。”
林勇一字一句地告诉着秦金水,让他将这些话记在心里,一字不漏地告诉杨衍生。
“我记下了,将军,那我这就去杨府。”秦金水着急得正要离开书房,却被林勇叫住:“急什么!等等再去,现在还早,等到深夜时分,杨忠入睡之后,你再去。”
秦金水听闻,不由地奉承起林勇:“将军果然思虑周全。”
二更时分,整个南疆的街道都是漆黑一片,秦金水偷偷来到杨府门前,轻轻扣起杨府的大门。
扣了许久,府门才有家丁前来,家丁打开一条门缝,问到:“你是何人啊?你可知这是什么地方,深夜来此,到底为何?”
秦金水透着门缝,借着月光看了看这个家丁,和上次开门的家丁竟不是一人。秦金水只好告诉他:“我是荣王府的管家,前两日来过杨府报过信的,今夜我有急事见杨少将军,快开门。”
这个看门的家丁不是南海十二骥,就是普通的家丁护卫,但是为人还是很警惕:“真的?你前两日真的来过?我怎么没见过?”
“我来自荣王府,荣王府派人来南疆,你是想整个南疆都知道不成,你不怕你家老爷被人告到陛下那里说他勾结皇子吗?”
家丁被秦金水唬住,吓了一跳,但他还是想了想,继续对秦金水问到:“你刚才说你是来找我们少爷的?”
“对啊!”
“你找我们少爷干什么?不找我们老爷吗?”秦金水没想过再次要踏进杨府竟然这么难,竟被一个家丁拦在了门外,而且这个家丁还絮絮叨叨问个没完。
“今天我要禀报的事儿跟你们少爷说就行了,你家少爷知道后,如果觉得应该通知你们老爷,他自然会去。”
家丁听了听,勉强算是答应了:“那你在门外等着吧,我去问问我家少爷。”
“那你可快着点,我这事儿耽误不得。”
秦金水在杨府门前徘徊,一只手握成拳头拍到在另一只手的掌心里,还自言自语着:“怎么还不出来,还不出来呀?”
“吱嘎”一声,杨府的大门应声而开,打开门后秦金水第一眼就望见了杨衍生,他连忙走上前去,跪倒在杨衍生脚下:“少将军,我可算见到你了?”
“秦管家,你先起来。”
杨衍生扶起秦金水,将秦金水带进杨府之中。“少将军,我有要事告诉你,事情紧急,我就先跟你说了。”杨衍生本想着带秦金水去见父帅,可是秦金水却在去议事厅的路上拉住杨衍生。
“秦管家,有什么事还是先禀报给父帅吧!”
“来不及了,杨帅现在起身,再到议事厅询问,多耽误一刻钟,或许王妃就多一分伤害。”秦金水故意将王妃的情况描述得很糟糕,荣王府的事儿再次牵动起杨衍生的心。
“长姐怎么了,你快说。”
秦金水望了望四周:“可否去将军的房间?”
杨衍生也自觉在户外不妥,带着秦金水来到自己的房间之中。“秦管家到底怎么了?你这是又从建康折回来的?”
秦金水一边抹着泪,一边委屈地告诉起杨衍生:“我前日回到建康,偷偷见过王妃,昨日王妃终于知道大理寺尚未查出真相,明日陛下定会定罪给荣王,所以王妃让奴才连夜出建康来找少将军啊!少将军你可一定要救救王爷和王妃。”
杨衍生听着秦金水的话越发担心,也越发气愤,陛下怎可如此武断?他站起来,对视着秦金水问到:“长姐真的如此交代于你?”
秦金水眼神并未闪躲,用坚定的语气告诉他,仿佛一切都是真的,他没有撒谎:“确实如此,请少将军今夜就去建康,救救我家王爷和王妃。”
杨衍生咬着嘴唇,握紧拳头:“好,本王立刻去禀告父帅,请父帅定夺。”
秦金水听闻要告知杨忠,他立马拦下杨衍生:“少将军不可。”
“为何不可?”
“你想啊,若是杨帅今夜调兵或是杨府今日有异动,那便是大事,若是被有心人利用传到建康之中,那陛下是会怀疑的,到时候杨少将军你进京,必定是困难重重啊,恐怕还未到建康,就被人抓住。”
杨衍生见秦金水分析得有理,但他也担心若此时瞒着杨忠,那杨忠该如何知晓这件事。“少将军放心,你今夜先去建康,我留在这儿,等明日一早杨帅起来,我再去禀告他,那时你应当快到建康了,杨帅知晓后,明日必定会在南疆给予你支持。”
杨衍生想了想,觉得秦金水说得有理。秦金水见杨衍生穿上盔甲,快步奔向军营的方向,他心中的大石终于落下,在军营里林勇可是在专程等着他。
杨衍生到了军营,拿出白日里林勇给的令牌,召集了十几人准备出发去建康,在集结完毕后,林勇亲自带兵将杨衍生团团围住。
杨衍生看到林勇,疑惑不解:“林将军,你这是干什么啊?”
林勇指着杨衍生带领的十几个士兵说到:“杨少将军,深夜调兵所谓何事啊?”
杨衍生着急,等不及和林勇细细解释,他直接说到:“我带着他们去建康,王爷和长姐出事了,我明日一定要抵达建康,林将军,你别拦着我了。”
“带兵去建康?那杨少将军可有杨帅的虎符?”
杨衍生见林勇这般询问,笑到:“林将军,你别跟我开玩笑了,就这十几个人还需要虎符?”
林勇现在不会再和杨衍生说笑,他眼神严厉,目光阴沉:“当然要虎符,若是没有虎符,那就是私自调兵,杨少将军竟要私自带兵去建康,难道是要和荣王里应外合,要造反吗?”
杨衍生这才慢慢领悟到林勇的恶意,他对着林勇反驳到:“林将军,调遣支援部队的令牌可是你白日给我的,如今你怎么能说成我要造反呢?”
“原来我的令牌在你手里,原来是你偷的,我从中午开始就没见着我的令牌,肯定和你午膳的时候,你拿走的。你不仅拿走我的令牌,深夜还要私自调兵去建康,来人啊,把杨衍生给我拿下。”
杨衍生这才明白,自己中了圈套,中了林勇给他设下的圈套,杨衍生如今懊悔不已,他慢慢醒悟到:“你竟然设计我,你。。。你要对付我杨家?不,你是不是还要利用我,对付荣王府?”
“衍生,我劝你不要反抗了,放下你手里的长枪,明日好好跟你父帅说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