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翊接过梁帝的旨意,他来到荣王身侧,对着荣王恭敬地说到:“荣王,得罪了。”
荣王看向白翊,白翊没有对他有任何不敬或者任何捉拿的举动,白翊虽和荣王并无深交,但听闻过许多荣王驻守北境的事迹,荣王曾以一人之力扭转北境战局,大败北魏,白翊很是敬佩。他相信一个心有梁国,心怀百姓,在战场上不计个人生死,只为护住北境安宁的人决不会是大逆不道之人。
“白统领不扣住我?”荣王将自己的双手抬到白翊跟前,向来被梁帝下旨关押进天牢的人,龙羽卫都会按规矩戴至枷锁,而如今荣王却不见白翊有此举动。
“刑具枷锁只对心怀不轨,侍机而逃之人,末将相信荣王殿下的为人,荣王殿下,请吧!”白翊说得坦坦荡荡,丝毫不理会皇后和卫王的惊讶和不悦。而梁帝亦未对白翊的举动加以斥责,梁帝未语,便是默认。
荣王点点头,白翊守卫在荣王身侧,陪着荣王走向天牢。当荣王和白翊远离东宫之后,荣王见白翊一路上都面容威严,时时警惕,好似不是在押解他,而是尽心护卫着他。荣王忍不住问向白翊:“白统领是皇后娘娘的亲弟,身为白氏一族之人,刚才你可是逆了皇后娘娘之意啊?”
白翊明白荣王之话,他也毫不隐藏:“末将虽是白氏中人,但更是大梁之臣,末将从进入龙羽卫的第一天起就只知听命于陛下一人,至于其他之人,无论是父母兄姐,还是亲族之人都无权指使龙羽卫统领。”
“好,不愧是父皇身边最信任的统领,有你在父皇身边护卫安全,护卫建康,是我大梁之幸。”荣王被白翊的一腔正直所感,他心里想着要是抛开白家的之姓,只真心相交,或许他和白翊会成为很好的挚友。
“殿下才是大梁之幸,是大梁真正的肱骨之臣,末将很早就听闻过荣王在北境的战事,有勇有谋,数次击退北魏,令北境防线稳固无虞。所以请荣王殿下一定要在天牢中保护好自己,静待真相的水落石出。”
“白统领也相信本王是清白的?”眼看天牢就在咫尺之间,荣王因为白翊的话的而停住了脚步。
白翊转身对着荣王,郑重而恭敬地握紧拳头在胸前,对着荣王说到:“末将从未怀疑过荣王殿下,今日之事必是有人陷害,荣王殿下心中有大爱,有大义,又怎么会跟巫蛊那些邪术扯上关系。”
荣王没想到,自己深受囹圄之时,竟还能遇上一知己,实在是世事无常,无法预料啊!“白统领,这些话你就在本王面前说说就行了,你的心意本王明白了,你切勿在和其他人说起,以免招致祸端。”荣王担心白翊身为武将太过耿直,若他真的有心为自己不平,导致事态更加严重那就是雪上加霜。如今巫蛊之事他毕竟是首要嫌疑之人,未将事情查清之前,能少几人与他攀扯上关系才是对他们真正的保护,于是荣王提醒着白翊。
白翊刚才已将握拳的双手放下,此刻荣王的提点,白翊又重新将双手握于拳头在胸前,他承诺着荣王:“殿下放心,末将知道怎么做,你只管待在天牢静候,末将会派人将天牢护住,任何人都不得加害于你。”
白翊通透,荣王亲自将白翊握紧的拳头放下,对着白翊道:“不愧是龙羽卫首领,心思澄透,是本王多虑了。”
白翊与荣王相识不过一个时辰,但有些人志向相投,性格相近,短短数语便能成为知己好友,白翊和荣王就是如此。白翊见荣王已到天牢附近,对着荣王问到:“殿下,天牢就在此地,若是没有其他事相交代,就请进去吧!”
荣王继续向前走了几步,当他看到天牢二字时,又犹豫了片刻。“殿下,是否还有事情要交代末将?”白翊见荣王又止步不前,脸上浮现些许愁容。
荣王问到白翊:“白翊,本王问你,你是真的相信本王是清白的,对吗?”
“是的,末将一直都相信,从未怀疑。”
荣王看到白翊如此真诚和坚定,他将心中的担忧告知了白翊:“白翊,请你帮我一件事儿,你去荣王府一趟,帮我告知王妃,请她安心,我现在一切都好,请你提点她,让她切勿轻举乱动,切勿告知杨家。”
荣王小声将自己的担忧告知了白翊,白翊附耳听闻,答到:“末将明白,殿下放心。”
“如此,我便再没有什么担心的了,今日之恩,他日定会相报。”荣王亦郑重向白翊握拳承诺,白翊见此:“王爷清清白白出来之时,末将定会去找王爷讨这个人情。”
荣王挺直胸板,正经衣襟,步步走向天牢之中,而白翊立于天牢之外,目光注视着消失于天牢台阶上的荣王,心中念叨:“殿下放心,末将定不负使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