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这几日对白,裴两家剑法的融合。
秋阳如同发现一遍新大陆那般欣喜。
他也算初窥了剑道,并沉浸其中,有些无法自拔。
也就是剑道的真正魅力吧。
但能悟得自己的剑道从来不是一蹴而就的。
剑道之路可谓是路漫漫其修远。
如果条件允许的话,他宁愿在这小凉悟剑一生。
但世间好物不坚牢,彩云易散琉璃脆。
哪有如恬适的时光让他在剑道之上消磨。
他刚刚打消了争权夺位,幸好剑道能为了他的又一寄托。
才让他觉得,人生似乎不是那么的悲观。
秋阳手持木剑,在后院磨合剑法。
只见他现在已经能做到那刚诀势如破风,柔诀如拨静湖。
可怜的玉春子的几株药草,被他当成了假想敌。
药株的尖儿,枝儿,叶儿,花儿。
被他一顿挥削劈挂,飞洒一地。
他最爱玉春子的九花蒲公英。
当他一剑挥去,随着花顶处的蒲公英被触动。
便会听到微弱的炸裂声传来。
这声音不大却直击心底,让他有种说不出的畅然。
紧接着,无数白绒绒的花朵被顶蓬弹开。
在空中四处飞散。
如天女散花,如烈日飞雪,纯粹而绚烂。
此时恰被玉春子看到了这一幕。
他急忙跑过来制止,气得捶胸顿足。
“好一个缺德的娃娃,你这是要了老夫的命了啊!”
秋阳眼见这般情境,心里笑道,让你给我动刀,害得我身上的龙印没了。
秋阳虽然知道那是为他好,他也不应计较,但还是耐不住内心深处的孩子心性。
这样以来也算是恨解了。
那边的玉春子忙不迭地拾着地上的残枝败花。
不由暗骂你个杀千刀的娃呀。
在他看来这些东西也能入药啊。
他预备中的几方药中,这些东西是必不能少的。
所以还得把他们清理出来晾晒以备用。
秋阳则在旁收了剑,略以调侃的口吻说道:
“老头,这谷都要撤走了,你这些花花草草的,迟早是要收掉的,不如我再帮帮你,把其它的也料理了?”
“好啊,我得先料理了你,看我不打断你的脚!”
玉春子终于有些怒了,他随手拾年起一根荆条,就要追来。
秋阳见好就收,忙逃离作案现场。
玉春子徉装追了几步,见秋阳跑出后院,这才摇头叹了口气。
然后继续收拾残局。
他发现,秋阳的毒没有以前那么厉害了。
而且,秋阳的情况一天似好过一天。
不由感叹,这十年的功夫没白费。
秋阳至从去掉龙印后,反而心中少了许多愁闷,变得也开朗了许多。
也许是身体比以前好许多的原因吧。
也许是开始习练剑法对他也带来了不少影响。
剑法心诀,很大程度上也有治愈之效。
当然很大的原因来自于那背后的龙印被清除。
他内心少了不少袍伏。
他觉得现在可以踏踏实实的做个少主了。
他唯一的期许便是谷中每个人能像从前那样过日子,而且一个也不能少。
这就是他心中的完整与美好。
虽然目前并不带表危机解除,但他相信有白叔与妙手大师在,天就不会塌下来。
果然,他一来到外院,就见到白月光与黑白二煞从院外而来。
一时让他喜出望外。
但当看清其后还有妙手领两个陌生人的时候脸上表情不由一滞。
心中疑惑来人是谁。
下个避难场所该不会是寺庙之类的地方吧。
因为他知道,白月光此次外出是去联系下一个避身之处的。
而那两人皆是僧人打扮,所以才作出了这番判断。
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避难之所,他心中总算放了下来。
待几人走来。
白月光向秋阳介绍了二人。
后知这二人竟来自法山寺。
法山寺是何处?
法山寺便是大魏国的护国寺,也是朝庭的一部分,虽无实权,地位却在九卿之上,三公之下!
与如的清山观相似,地位超然。
法山寺前方丈不了大师是当年太子的忠实拥趸。
而法山寺所处之地,却在皇城之中。
不是远遁他地吗?怎么越遁越近了。
秋阳才不会相信最危险之处就是最安全之地的这些鬼话。
然而很快他就听见了一个让人振惊的消息。
皇帝驾崩了!
是的,天应皇帝驾崩了。
那个曾经加害太子府的他死了。
秋阳听到此消息后,算是大松一气。
然而心底却有些许不痛快。
认为这皇帝死得也太容易了,自己的剑法还没练成呢,不能亲自手刃仇人,让他心中有些憋闷。
不管怎么说,这下重夺父业算是有了希望。
现在朝中皇后党与贵妃党为争夺皇位是斗得不可开交。
以至朝局沦入一片混乱。
而分封在外的三位王叔也正拥兵观望着,等待着时机。
可以说这也是秋阳的机会。
当年太子弑君之事,朝中众臣都心知肚明。
那是皇子墉为夺权而精心设计的一场政变。
至于那弑君之名,分明就是嫁祸。
在众人心里,皇子墉才是弑兄杀父的大罪人。
如今有了法山寺的支持,秋阳这次回朝争其父业将太有可为。
而此次两法山寺的僧人的来意也正是此意。
这两位僧人中,年长的与妙手相熟,原本是法山寺中同字辈的师兄,法号妙言。
而另外年轻的僧人则是他的弟子,法号音尘。
他们两人是托不了大师之信,几经辗转,才在临海关与黑白二煞相遇。
黑白二煞得之不了大师有重要托付后,随即发信与白月光。
这才有了白月光匆忙外出,亲自去将两人迎回谷中。
妙言是不了大师的亲传弟子,是妙手的师兄。
他也见过当年的太子,第一眼见秋阳知道是前太子贵子,因为秋阳的眉宇与其父有八九分相似。
妙言领着音尘对秋阳行过礼道:
“少主受苦了,没想到贫僧有生之年还能见到殿下之子,真乃佛主保佑啊!”
秋阳听着其声音浑厚,中气十足的样子,相信其功力不在妙手和尚之下。
心中敬意由然而生。
于是回道:
“也是托了大师之福,也多亏了妙手大师与白叔这些年来的细心照顾!”
说着他便对周围施了一礼表示感谢。
这是礼仪之所在,也是发自己他内心的。
在场之人也回了谦逊之音。
妙言微微点头和颜笑道:
“少主,年纪虽少,但已有当年太子礼贤下士之风啊!”
稍顿,他便让秋阳伸出手说道:
“知道少主身中剧,多年未除,不如先让贫僧把把脉!”
秋阳欣然接受。
把完脉后,他沉吟了片刻。然后又开口道:
“当年少主中了毒,师父不了大师叫我等暗查是何毒,为何人所下。”
“我等先从太子府当年下人着手,没想到太子府当年惨遭屠戮,府中除了你们逃出来的人,几乎不剩活口,也就无从查起。”
妙文说着双手合十。
“因此也就断了这条线索,后来我不得不又开始从毒药本身着手,幸而在太子府中的一口破药礶中终于找到了毒药的蛛丝马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