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有三个皇子,人皇为先皇后所生,虽然最年幼,但为嫡皇子,庆王则是舒太妃所生,排行老二,如今坐镇北齐西部边境重镇崇州。
至于福王最年长,但生母身份低贱,原本是太后宫中女官,生了福王后才晋升为嫔,可却红颜薄命,早早故去了,所以福王年幼时便过继给了当今太后。
宫中曾有传闻,太后原本想要拥立福王为人皇,只是因为杜侯关键时刻拿出了先皇遗诏,最后才没得逞。
当然,这只是传闻,可信度并不高,毕竟甚至有传闻,太后想拥立自己亲生女儿清月公主为皇呢。
皇家的事,真真假假,谁又能说得准呢。
至于这次两个人来京都的理由却是出奇的一样,都是听说太后前几日受了惊吓,进宫探望。
李木贞得了杜侯召见,便推门进去了,正巧看到杜侯给他泡了一杯茶等着他,李木贞笑了笑说道:“实在是没些办法了,只能来打扰杜侯爷了。”
“坐吧。”
李木贞听杜侯让他坐,便不再客气了。
“侯爷,你这院子不错啊,像画里一样啊。”李木贞最先开口说道。
“哦?我可是久闻你的才名了,不知可以为此作诗一首?”杜淳饶有兴趣的看着李木贞。
李木贞连忙说道:“我哪有什么才名啊,只不过恰巧猜中了姑娘的心思罢了。”
李木贞知道,杜侯是在说他去万花楼的时候,做的诗词。
“你是猜得了姑娘的心意,就是不知道另一位的心意,你猜没猜的到啊。”
“另一位的心意?”当晚在场的只有万花楼的栾雨晴,哪还有另一位啊,莫非是那红衣侍女?
“大人说笑了,我今日来是有一事相求的。”李木贞知道这种大人物时间少,都忙,所以连忙进入正题。
“是为了养生坊的事而来吧?”杜淳笑了笑说道。
李木贞见杜淳知道,便说道:“既然大人都知道了,可否帮帮忙?”
杜淳自然是想帮忙的,不然他见李木贞作甚,只是如今事情还不算明朗,若是这个时候入局,便会很被动。
于是杜淳说道:“这个事,我无能为力,国有国法,你的养生坊如果真的偷税,该有的惩罚则必须有。”
李木贞连忙说道:“哪有偷税啊,我这养生坊才刚开张,买卖还没有多少呢。”
说到这,李木贞又继续说道:“当然,如果上面觉得我偷税了,我交数倍罚金总可以吧,这徐小亮还关在里面呢,我来主要是请杜侯帮帮忙,先把我兄弟赎出来。”
杜侯沉思了一会,走到书桌旁提笔写道:“速办。”
然后交给李木贞,说道:“你持此纸条去找刑部尚书沈海初。”
李木贞连忙接了过来,看了看内容,又想了想,最终还是问道:“杜侯,按理说我不该多问,只是这事原本是直隶的事,闹到了刑部,就大了啊。”
“无妨,刑部尚书沈海初是自己人。”杜淳直言不讳。
“可是?”李木贞还要再说,但杜淳摆了摆手说道:“好了,有些事你先去做即可。”
李木贞见此,便只能作罢,稍作停留后,便带着纸条出了侯府。
出去的路上李木贞一直在思考,按理说杜淳和师傅林祖山是结拜兄弟,不会坑我,可是这也不能保证人心会变。
当然,从另一个角度看,自己的官是人皇赏的,自己甚至也可以说救过人皇的命,所以说便是属于人皇和杜侯这一派的,只是如今人微言轻,名声不显罢了,但也因为如此,杜侯总不至于坑我吧?
这一路,李木贞最担心的事,便是杜侯坑他,这不是李木贞心眼小,毕竟在李木贞眼里是这偷税是极小的事,杜侯不过一句话的事,怎么就非要闹到刑部呢?
……
此时侯爷府的书房。
“侯爷,你说这小子能悟透吗?章先生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书房。
“章先生不是极看好他吗,怎么不信他?”
“毕竟还是年轻啊,虽然林祖山指导了他几天,可悟性这种东西,还是需要日积月累啊。”
说完,章先生话锋又转,声音也低了些说道:“侯爷,如今万事还要以皇上龙体为重啊,这时候我觉得还是要避其锋芒的。”
“章先生,避的太久,只会让他们变本加厉,杨武成便是例子。”
说完杜淳有些不太愿意再聊此事,便又转而继续说道:“章先生,还有一事,我听说楼兰国这次也有人来,你替我查查是谁带队的。”
“是。”
章先生只能答应,看来这次侯爷是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啊!
只是如今这个风头上,可是不能出差错的啊!
……
事实证明李木贞的悟性还是很好的,还没走到家,他便想通了一些事。
回到家,正巧马猴从司空府回来,李木贞连忙问道:“马猴,什么情况了?”
“哥,今日我去了趟司空府,说要交罚金,他们很痛快的接受了,但是我让他们放人的时候,他们说,徐小亮已经移交给司卫府了。于是我就去司卫府,结果司卫府说,这事得李文忠亲自下命令,可是这李文忠不在府中,我等到现在也不见人。”
“推皮球?”李木贞脑海中蹦出这三个字来。
“你先休息下吧。”李木贞冲着马猴说道,看样子李文忠是故意躲着了。
马猴走后,李木贞一个人坐在屋内,看着屋内王木匠新给打造的家具,心里一阵烦躁。
树欲静而风不止,自己只是想在这京都有个一席之地,安稳度日而已,怎么偏偏这点要求都不能满足呢?
欺人太甚啊!
我李木贞两世为人,读书是为了明理,习武是为了强身,谋私是为了生存。可隐忍绝不是为了让这群人不顾及他的感受,拿他做棋子。
是的,通过和杜淳的交谈,他想通了一些事,首先金淦淦是在去万花楼后告知他小心的,而杜侯爷也暗示他,万花楼那夜他得罪人了。
也就是说,这背后的人物便在万花楼,而李木贞思考许久,当日的万花楼最有权势的便是自己这边和徐岩的二公子徐延臣了!
“徐延臣?”李木贞笑了笑,一个纨绔子弟而已,如何请的动司卫府和司空府,又如何值得我去找刑府的沈海初。
由此看来,便有可能是这杜侯爷故意引导我,误导我,让我认定是徐延臣在背后捣的鬼。
可这样对他有什么好处呢?又究竟是何目的呢?难不成自己错怪了杜侯爷了?
李木贞百思不得其解。
当然,若是说这事和徐延臣没有关系,那也不对,这事得起因还真是徐延臣没错!
只是李木贞判断,如今他和徐延臣都已经由下棋的人,变成了棋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