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呀?”天真的余小雨问道。
“你看下去就知道了,葛生想赢,恐怕没那么容易!”徐绍堂露出一丝笑容。
白莲心看了一眼徐绍堂,又收回了目光,她也不认为葛生已经赢了,目前看来赢面是大一些,但是只要没有彻底取得胜利,那变数就永远都会存在!
比武台上,王召云缓缓抬头,狰狞的面容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平静下来了,深寒的眸子此刻愈发深不可测,他看了一眼软绵绵的双拳,体内灵力微微一动,一道道淡绿色的灵力化作一根根枝条将他的双拳缠绕了起来。
“葛师弟,你藏的好深啊……”王召云嘴角微微一扯,露出一丝寒意,没有丝毫感情的声音缓缓响起!
王召云经过这一拳后,终于意识到,葛生根本不弱于他,甚至于,十招之内他必败,三十招后必胜。
驭兽斋就这么大,每个院的优缺点,众人全都一清二楚,虽然他们看不清南院,并不代表他们看不起血脉流派,当年的南院可是靠着血脉流派称霸了下院好多年,直到那次变故之后,南院才渐渐衰落,等到蒋春手里,已经没落不堪。
如果不是上院的长老们念旧,南院,早就消失了。
十招,也是血脉流派的一个分界线,同阶之中,十招之内,血脉流派,无敌。
在这个区间里,是血脉流派威力最大的时候,过了这个区间,血脉流派的战斗力会迅速衰弱。
王召云以为血脉流派已经彻底没了传承,却没想到他们一直无视的葛生,竟然一直都走的是血脉流派的路子,而且……造诣极深!
葛生眼眸微微一闪,罕见的没有开口,身形微微一颤,陡然间暴射而出!
轰!
恐怖的力量之下,比武台被炸裂一个大洞,石屑飞溅!
王召云已经很高看葛生了,但当葛生出手之时,他发现他还是小瞧了这个看似憨厚,实则隐藏极深的家伙!
快!
一个字,就是快!
王召云几乎无法用肉眼来捕捉葛生的身影,但他同样不是一般人,葛生消失的一瞬间,他周身的灵力瞬间沸腾起来,一根根漆黑木柱拔地而起,瞬间将他包裹在内!
就在这一瞬间!
轰!
葛生的拳头率先出现,恐怖的力道下,几乎有一半的黑色木柱在这一拳之下被轰碎!
紧接着是葛生那张平静如水的眸子,只不过此刻他的眼神有些寒意,这一战他必须赢了,为了沈师弟,为了师傅,也为了南院,他必须赢。
他想赢,那就一定会赢!
就像当年他走那三千石阶,他根本不在乎自己能不能走到头,他只知道自己要走完,他只知道自己必须走完,之后他进入了东院,一年后被劝退,下山之时遇到了蒋春。
直到现在,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很差劲,很笨,一直被人看不起,但他不在意。
他会坚持下去,他会努力修炼,他会照顾师兄弟,照顾师傅,看管着南院,他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怎么看南院。
他只知道,南院是他的家。
是他唯一的羁绊。
他不允许任何人亵渎,谁都不可以!!!
“啊!!”
葛生陡然暴喝一声,体内血气再度爆发,恐怖的气势下,周遭一切都被搅碎,脚下的青石崩裂,一圈淡蓝色的气流萦绕在他周身。
这一刻他犹如神明!
黑色木柱之中的王召云,面色惨白。
这个家伙,怎么会……
这么强??
不仅仅是他,诺大的聚灵广场此刻彻底安静了下来,不少弟子的眼神之中露出了恐惧之色!
葛生此刻散发出来的气息,恐怖如斯!
徐绍堂和云芊芊三人此刻也是脸色骇然,他们的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置信,这种无法抵挡的力量竟然来自一个下院弟子,而且还是臭名昭著的南院!
怎么可能??
他们已经淡忘了,若不是沈逸和丰如玉的出现,葛生是驭兽斋近百年唯一一个走完三千阶石阶的人物,在南院这个招牌下面,驭兽斋遗忘了太多东西。
就连南院的刘老三诸人都是满脸骇然!
他们万万没想到,那个每天睁开眼就在院子里打扫院子,为师兄弟们做早饭,晚上最迟睡觉,和谁说话都温声细语,从来没有发过脾气的大师兄,竟然这么厉害!
王召云在他面前,此刻孱弱如稚童!
“我不可能会输!我绝不认输!!”
王召云愤怒咆哮,体内的灵力毫不犹豫的暴涌而出,化作一直巨大的手掌,猛然拍向葛生!
嗡!
手掌刚刚抬起之时,葛生的身影已经消失,鬼魅般出现在王召云凝结的木手之上,左腿高高抬起,然后落下!
轰!
诺大木手轰然炸裂,木屑飞溅,恐怖的威力之下,王召云身前的黑色木柱纷纷被摧毁。
葛生面色平静的朝王召云走去,每一步落下,比武台都会暴碎。
但葛生每一步都极为稳健。
“还没结束呢……”王召云脸色渐渐扭曲,望着缓步走来的葛生,眼神之中露出一丝狰狞之色!
“暴雨梨花!!”
王召云暴喝一声,体内的灵力毫不犹豫的暴涌而出,淡绿色的灵力瞬间沸腾起来,比武台上,所有的木屑都在淡绿色灵力的牵引之下,缓缓飘浮!
嗡!
一根根尖刺疯狂的从木屑之中生长而出,眨眼间,诺大的比武台上被黑色木刺充满!
看到这一幕,蒋春的脸色微微一变,扭头看向了东院的贝清飞,暗骂一声:“老不死……”
似乎是察觉到了蒋春的目光,贝清飞扭头看来,面色无悲无喜,以他的眼界不难看出,王召云已经败了,这是他最后的坚持……
葛生……
贝清飞眼神微微一动,恍惚间他想起了当年那个在东院门口跪了七天七夜的少年。
不知不觉间,他已经成长到这一步了,蒋春这个家伙虽然人品不怎样,但是眼光还是挺好的。
贝清飞并不后悔,只是可惜。
就算从来一次,葛生在他手里也不会有什么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