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陛下,左大人已经在催了。”
前太女殿下也就是越锦玉听着耳边传来的熟悉声音,不耐的挥了挥手,却被陌生的触感惊醒。她坐起身来,看着熟悉的场景,以及跪在自己面前的人,全部都无比熟悉。身下锦被的触感清晰的做不得假,一手狠狠的掐了一把大腿,眼里瞬间泛起泪花,是疼痛,真实的疼痛。掀开锦被坐起身来,让大太监拿过铜镜来,在铜镜中看到了一张无比熟悉的面容。
越锦玉的眼睛酸酸的,泪水控制不住的流下来,吓坏了侍候的宫人。
“来人,给我拿衣服来。”
越锦玉太激动了,激动的忘记了自称。
宫人们连忙拿了衣服过来,越锦玉套上衣服穿上鞋也顾不得妆容头发就往外跑,宫人们跟了一路。她有些担心,担心喻北奇的安危。
喻北奇住的宫殿就在越锦玉的隔壁,当初那妖怪为了亲近此时方便了越锦玉。站在宫门口,越锦玉反而沉默了,她有些害怕不敢踏进去,就站在宫门口傻愣愣的站着。风吹过,吹干了脸上的泪痕,有些干干的不是很舒服。
大太监气喘吁吁的跟在越锦玉身后,递了帕子让越锦玉擦擦脸。
越锦玉握着帕子攥的紧紧的,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给自己打气抬腿就打算进去。吱呀一声宫门被推开的声音直接让越锦玉偃旗息鼓,抬眼闷闷的看过去。那个熟悉的身影出现在眼前,那个男人一如越锦玉第一次见他的样子。清冷温和,眉眼间是暖的,带着几分病弱气,看人的时候也没有那么冷漠。
“我是越锦玉,曾经是古月的飞絮将军。”
越锦玉舔了舔唇,她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干些什么,说出的话也颠三倒四的让人摸不着头脑。
“我也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总之就是古月和青延统一了,嗯,我们两个,我们两个成亲五年了。前几日大臣上书让我选秀纳妃,你与我置气一不小心摔到了头,太医说你可能会忘掉很多东西。”
越锦玉鼓了鼓脸颊,默默的给自己打气,不管喻北奇知不知道,反正先编一通再说,说不准就真混个皇夫呢。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大太监低着头在一旁眼睛盯死了脚下的地砖。
“我确实忘记了许多东西。”
喻北奇忘记了很多东西或者说这几年的时间在他的记忆力是空白的。他只记得那天与摄政王发生争执便带了两个小厮出去了,再之后只记得眼前一白,等醒来便是现在了。他的身体比以往好了许多像是精心照料过的,这座宫殿不大但里面的布置精致豪华,让人见了就心生喜悦。身边下人对他的恭敬也做不得假,他的身体对于这一切也很熟悉。
听着下人喊他皇夫,整个人是有些懵的。等出了宫门见到越锦玉,看着人眼中无法克制的喜爱,却又觉得好像就应该是这样。
“没事,太医说了,忘记是正常的。没事,我们还有几十年的时光。”
越锦玉将心放回了肚子里上前一步试探的抓住了喻北奇垂在身旁的手,见人没有反抗便拉着人往殿内走去。嘴上说着以前从夙危那听过的甜言蜜语,心里想着那妖怪总算做了件好事。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脑海中响起,就像之前夙危还在的时候一样。
“我夙危向来不欠别人什么,借你一段时间的身子,送你江山一统佳人在侧。”
越锦玉抬头看了看喻北奇,突然觉得之前几年飘荡无依的生活也算不得什么了。就像她前世奢望的一样,梦醒了,她爱的人站在她的身旁。
等上朝的时候,看着御案上那一人高的图像,越锦玉才明白为什么夙危那般轻易的答应了选秀纳妃的要求,明明是算准了她会离开。
但是,这又算什么呢?喻北奇在她身边,现在在,未来也会在,痛并快乐着。
赶紧处理完吧,处理完了去撩皇夫,怎么也得实至名归啊。
目光下移看到三皇女的时候,越锦玉淡定的移开了目光。三皇女能力卓绝,一开始夙危留下对方的时候她还有些想不通,但后来还是拜服了。夙危凭借自己的人格魅力折服了曾经的天之骄子,只是后来每次宫宴三皇女都盯着怀苍看,才被夙危发配了出去。后来要离开,夙危又一纸调令将人调了回来,算是膈应一下越锦玉吧。
前长公主在天合三年的时候就死了,死的时候身边无依无靠,听人说只有一木讷青年送了她最后一程。
同样也是天合三年,军师彻底放下了心中的妄念,与军医结为了连理。越锦玉为什么记得这般清楚,因为那天夙危拿这事调侃了她一天一夜。真一天一夜,除了与怀苍相处就是拿军师调侃她。
后来的后来,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
这大概是所有人最后的结局了,美好又温暖。
据后世记载,天命帝越锦玉生而不凡,出生之日天降异象,生而早慧。幼年时更是以女子之身披甲上阵大败青延,被封为飞絮将军,那时仅十五岁,人称天之娇女。其后更是运筹帷幄合纵连横直入青延,兵不血刃夺了青延皇位。
这了了数十字养活了一大批的历史学家以及小说家。
同年,于古月皇城,天命帝孤身一人于大殿之上舌战群臣,随后更是以一纸诏书定下了古月归属。那一场景被后世不少的小说作者拿来用,堪称打脸教科书。
同年,天命帝在古月登基为皇,统一古月青延定名北越,后以天合为号,起称天合元年。
天命帝自上位以来勤政爱民,国家在她的治理下蒸蒸日上,她的卓尔不凡为后世女子立下了永世的榜样。与她的贤明一同流传下来的是天命帝对爱情的忠贞,她在位四十五年后宫仅有皇夫一人,二人诞下一子二女,一生和乐未曾红过脸。只据野史流传,天命五年皇夫因病失去了五年的记忆,终生未曾想起,话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