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安市郊,林祥化工厂的一间简易板房中,刘宇小心翼翼的对正在吃着泡面的程铁山汇报说道:“老板,公司名下的所有账户都被冻结了,还有就是……又有几个小子开溜啦……”
程铁山没吭声继续一口一口的吸溜着已经变凉的面条……
“另外,原先官面儿的那几个人,不是干脆不接电话,就是已经被查了……”
程铁山突然停下不吃了,半张着嘴僵在了那里,就好像被噎住了一样。
“老……老板……”刘宇是探着问道。
就见,过了一会儿,程铁山吐掉了嘴里的面条,骂道:“真他妈的,简直不是人吃的东西……”
“老板,我……我有句话,不知道能不能说?”
“你说……”程铁山将面桶往破桌子上一丢,说道。
刘宇咽下一口唾液,壮了壮胆子继续说道:“我觉得虽说是这地方早就关门了,一般人确实很难找到这里……可……可是,咱们毕竟还在南安啊!万一,什么地方走漏了消息……我怕……”
“你是怕,那些家伙会把我出卖了?”
“是啊……这年头,人心隔肚皮,毕竟您……您现在是被通缉的……”
刘宇刚说到这儿,程铁山一把就将面前的那张桌子掀翻了,桌子上面杂物散落了一地。
“通缉……老子走到今天还不是因为被人卖了……哼……说到这儿,我必须得找一些人谈谈了……去……把所有的人都叫来。”程铁山大声喊道,面目可怖,仿佛像是一只困兽,随时都可能将一切撕碎一般。
刘宇再不敢多说,忙跑了出去去叫其他人……
十分钟后,残兵败将稀稀拉拉的聚在了一起,程铁山先环视了一圈手下的这些人后,又用手撩了撩散乱的头发,才张嘴说道:“如今我是走了麦城,一切也确实都没了,还他娘的成了通缉犯,不过,好在还剩下你们不离不弃,程某很感动。既然大家没有弃我于不顾,我程铁山也就给你们交个实底,有人想搞我,以为我这样就穷途末路了,哼……要是那样想,他就大错特错了,他把程铁山,把程氏家族看得太轻了,我手里的王牌还没出呢,我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到时候谁胜谁负就不一定了……”程铁山说到这儿顿了顿,他故意看向林家栋。
“你不是一直要我帮你找一个人吗?其实……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他在什么地方……”
“你……你说什么……”林家栋原本是漫不经心的站在那里,忽然听到程铁山的话,立刻瞪圆了眼睛。
“告诉你,你的那些猜测都是对的,在这个世界上你确实还有一个亲人,而且和你的经历一样,你们也都在为程家服务,只不过你们两个的作用不同,你在帮我发财,他则在我为我保命……呵呵,在某种程度上,他比你的作用更大,也比你对我更忠诚……”
“他在哪儿……他到底是谁……”林家栋越来越激动,他想冲到程铁山面前质问,然而却被程铁山的两个打手死死的拉住了。
“等等……”林家栋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难道他就是……”
“哈哈哈哈……别猜了,你们这种所谓的聪明人,就是喜欢把简单的问题复杂化,知道吗?你要的答案其实就在这里……”程铁山一阵大笑,似乎林家栋的反应让他觉得有趣,说着,程铁山举起了他的手机,在林家栋面前晃了晃。
“可惜啊!你太急了……如果可以乖乖的听话,到了时候也许我会告诉你答案的,但是你却偏偏自己为是,竟然勾结警察来害我,你说我还能原谅你吗?”
“我……我从来没有出卖过你……我对得起程家……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狂妄自大的结果!”林家栋也大吼起来。
“那我变成了通缉犯,你怎么解释,如果不是你把那些数据交给了警察,会有这种结果吗?你复制了U盘,而被黑龙取回来的只是其中一份,暗渡陈仓,可真有你的……”
“胡说……我根本没有复制过文件,而且实验室的电脑早被你破坏了,再说,我既然给了陈峰,难道还有必要再复制一份吗?”林家栋辩解道。
程铁山听到这里,眼珠转了转,他马上又联想到了另外一个人,于是看向对面的几个人,立刻发现这里不见了黑龙。
“黑龙呢……”程铁山问刘宇。
“黑……对呀,黑龙怎么不在?”刘宇也刚注意到黑龙根本不在。
“蠢货!我在问你……去……赶快去找……如果让他走掉了,我就杀了你!”程铁山恼羞成怒,恶狠狠的对刘宇骂道。
“不用找了,我在这儿……”就在这时,黑龙的声音从人们的身后响起。程铁山眯着眼睛看到刺眼的日光下,黑龙正不紧不慢的一步步走了过来。
“你去哪儿了?”程铁山问道。
“我去给姓陈的送了点水和吃的,怎么……有问题吗?”黑龙淡淡的回答道,接着他将一根香烟叼在嘴里。
“我和他是有仇,可是你也说过姓陈的现在不能死,也许关键时刻他能给咱们当挡箭牌……”黑龙又说了一句。
“嗯……找你来,是想弄清楚一件事情,你能不能再把去凤凰山拿到U盘的事情讲一遍……“
“再讲一遍,怎么……程老板是怀疑什么吗……还是不相信我?一个破U盘,对我根本没意义,再说它就在程老板你手里,让我再说,真不知道还能说什么?”黑龙显得不耐烦,还将那根烟吐到了地上。
“好吧!这件事我们容后再议,大家准备一下,我们得连夜离开这里……”程铁山找不到漏洞,于是换了一个话题。
刘宇听到老板终于要撤离南安,忙问道:“老板,咱们往哪儿撤,怎么走?”
然而程铁山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然后拿起了他的卫星电话。
“你们先出去吧……”程铁山说了一句,让人们离开了简易板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