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你的脸怎么了？为什么不把帽子摘掉？”程铁山忽然问了一句。
“老板……他……他一直就是这个样子，阴森森的不知道在搞森么名堂？”刘宇插了一句嘴，想着借机向老板再表现一下。
然而，黑龙听到了程铁山的问话，却没有直接回答，而是若有所思的陷入了沉默，接着他还低下了头。
“老板问你话呢？说啊……”刘宇来了劲，明摆着是对刚才在车里黑龙对他态度的报复。
“哼”黑龙冷笑了一声，然后伸手慢慢摘下了棒球帽。
程铁山和刘宇只看了一眼，脸色就变了，尤其是刘宇居然喊出了声。
“妈呀！”
“喊什么？给老子滚出去！”程铁山狠狠的瞪了一眼刘宇，骂了一句，将他轰出了书房。
等刘宇灰溜溜的离开后，程铁山缓缓踱步到黑龙的近前，又仔仔细细地朝他的脸上看去，只见黑龙从左侧的额头开始一直延伸到面颊，几乎半张脸全是扭曲蜿蜒，令人恐惧的疤痕，有些地方甚至还露出了粉红的皮肉……
“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爆炸……都是因为那场爆炸。”黑龙的眼眶中还噙着泪。
“爆炸？你是指阿辉那次……”程铁山这时已经坐回到了椅子上，一只手拿起书桌上的红木烟斗问道。
“是，当时我就在辉爷身边，警察紧追不放，实在没逃路了，辉爷说他的目标太大，估计是躲不过这一劫了，就……就把我推到了水里，要我来找程先生……辉爷……他……却引爆了船上的炸药……哎……该我代替辉爷，他不该死啊！”黑龙带着哭腔回忆着那一晚的生死经历。
程铁山“吧哒吧哒”的抽着烟斗，烟雾弥漫罩住了他的脸。
“阿辉讲义气，我果然没看错人。至于你，也不要太难过了，人死不能复生，只有我们把后面的事情做好了，才是对阿辉在天之灵最好的告慰。”过了许久程铁山才说道。
这时，黑龙将一把钥匙放在了程铁山的书桌上。
“这是什么？”
“那批货没有出手，为了稳妥，我把它安置在青山一个朋友的冷库里，这是冷库的钥匙。”
程铁山一听到货，立刻起身拿起了钥匙。
“你是说那批货没落在警方手里？”
“没有，不然的话，辉爷也不会让我来找程先生。另外，货很安全，除了我没有人知道。”黑龙回答道。
“嗯！你做的很好……不过……阿辉又没有提过……一个u盘……”
“u盘？什么u盘……没听说过呀？”
“噢……那就算啦……那么，接下来，黑龙兄弟，你有什么打算？”程铁山听到黑龙的回答，并没有追问，然后岔开了话题。
“除了把辉爷吩咐的事情办好，其它的我没想过，不过，程先生要是不嫌弃，我黑龙愿意为您效劳。”
“好！黑龙兄弟果然是条好汉，说起帮忙……眼下还真的有一件事情需要黑龙兄弟走一趟……”就听到程铁山沉沉的说道。
……
“那个叫黑龙的安顿好了没有？他可是在警方那里挂了号的，要是不小心，很容易把麻烦惹到咱们这边来。”黑龙走后，程铁山把刘宇叫了进来。
“老板，这一点您一百个放心，我已经把他安顿在咱们在新城区的那个工地上了，正好现在工程已经停下了，工人都也撤场了，里边基本上没什么人，就让他以看工地的名义在那儿待着。您看这么安排行吗？”
“嗯……还可以，不过一定派人把他盯紧了，绝不能让他到处乱跑。”
“是，我马上安排。”刘宇答应道，转而他问了一句：“老板，既然您对那个家伙不放心，为什么不把他……”
“闭嘴！你懂什么……他和你可不是一类人，不像你，有一个刘主任给撑腰。黑龙这种人用好了就是一头狼，用不好……哼……他就是亡命徒。”
程铁山停顿了一下，又说道：“三天后安排黑龙进一趟凤凰山……另外……”程铁山说着将那把冷库的钥匙递给刘宇。
“过一段时间，你回一趟青山，去把货取回来，顺便拜访一下刘主任。”
……
三天后，刘宇开车载着黑龙进入到了凤凰山自然保护区。
“黑龙，我以后就叫你龙哥吧。我说，龙哥，我就佩服像你这样的人，刀光剑影，大口喝酒大口吃肉，就好像武侠片里的大侠！潇洒、痛快！”刘宇一边开车一边与黑龙套着近乎，有可能他是受了程铁山那番话的启发，因而改变了对待黑龙的态度。
“呵……我有什么好让你羡慕的，过的都是卖命的日子，说不定哪一天命就没了。哪里像你，每天除了和大人物说说话，要不就是围着酒桌喝着花酒，反正都是风光的事情。”黑龙看了一眼车窗外此起彼伏的坡地，随口说道。
刘宇对着后视镜里的黑龙咧了咧嘴，说道：“龙哥你不知道，其实吧，我也不容易，怎么说呢？有那么一句话叫‘伴君如伴虎’，你懂吧！好像是每天都在老板身边，看上去挺威风，可万一有哪句话说不对，都有可能惹上麻烦，就比方说上一次老板让我跟他去见一个大官，不就因为……”说着说着，刘宇好像是觉得自己话说得多了，于是就闭上了嘴巴。
黑龙也不管他，等了一会，问了一句：“程老板要我进山，可有什么交待吗？”
刘宇又从后视镜里冲黑龙摇了摇头，然后说道：“老板只让我带你进凤凰山，两天以后再来接你，至于其他的事情，都在后备箱的箱子里，一会儿到了地方你自己看就行了。”
二人说话间，轿车在盘山公路上行驶着，眼看着远处凤凰山的轮廓渐渐清晰了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