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北京时间11:35分,昏黄的路灯下已经难觅人际,偶尔会有一辆出租车呼啸而过,小巷子口的便利店里,店员张猛正在盘点,准备着打烊……
“有扑克牌吗?”就在这时,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在张猛身后突然响起。
由于张猛是背对着便利店门口,突然之间的声音惊的他不由自主打了个激灵。
“大半夜的,怎么还有人啊?”毕竟张猛是个大小伙子,还不至于被吓着,不过他还是有点抱怨。
慢慢转过身,略带不耐烦的说道:“对不起,我们已经打……”
“请给我一副扑克牌。”男人根本没等张猛把话说完,依旧是用冰冷而低沉的声音说了一句。
这时,张猛留意起这个人的模样来,中等身材,一身黑色的运动服,黑色的鸭舌帽低低的压着,只露出了男人的嘴,似乎是个中年人。
“算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万一遇上硬茬就得不偿失了。”张猛脑子转了一下,立刻语气平和了一些。
“扑克牌,有的,我们有精装的、卡通图案的、豪车图案的,还有……”
“不需要,我只要最简单、最便宜的那种。”
没想到自己的热情被男人无情的怼了回来,可又不好发作,张猛只好耐着性子,从柜台最底下摸出了一盒扑克牌。
“2元,谢谢。”张猛现在急着把这个人打发走。
男人拿起扑克牌看了一人,扔下10元钱。
“稍等,找您零钱……”
张猛一边说着,一边熟练的操作起收银机,然而在他递出找出的零钱时,却发现那个男人已经悄然离开了……
清晨,薄雾笼罩下的青山市在经历了一整夜的沉睡后,又一次开启了喧嚣和忙碌。大街上车辆川流不息,随处可见为了生计而奔波着的行色匆匆的人们,车水马龙构成了一幅看似杂乱却又和谐的景象。
然而,突然一串刺耳的刹车声打破了这样的平衡。
作为城区主干道的建设大街承担着早高峰时段四面八方汇集而来的车流和人流,而此时突发的事故更是让已经不堪重负路况雪上加霜。
“这里是FM119.6交通频道为您现场报道早高峰路况信息,建设大街与幸福路交叉路口由南至北方向发生五车连环追尾事故,已造成这一路段大面积拥堵,交警现正在现场处理,请司机朋友尽量选择绕行……”
“这叫什么事儿呀,现在是条件好了,家家都有车,可是到哪儿哪儿堵,哎!真是开车都快没有走着快喽!”门房的李老头儿一边听着收音机,一边嘴里自言自语的念叨着,他从工厂退了休,又经人介绍在青城市河东区公安分局打更看起了大门。此时,他正等着白班的保安来接班,按照往常其中一个保安小吴早应该在半个多钟头前就到岗了,李老头也应该下班逛早市去了,可是不仅小吴迟到了,就连另一个白班保安也没见着人影。
李老头儿倒也不着急,站在分局大门口边活动着腰腿边等着。
“兴许是路上堵车,反正自己也没什么要紧事儿,多等一会儿就等一会儿。”
“呦!李大爷,还没下班呢?怎么,今儿您改上白班啦?”这时,一个身穿淡蓝色夹克的年轻人出现在了大门口。
“我以为是谁呢?原来是陈警官,还没到上班点儿,你怎么这么早就来啦?”李老头跟年轻人打着哈哈,来人正是分局刑警队的副队长陈峰。
陈峰,男,30岁,大龄未婚,毕业于省警官学院刑侦专业,中等身材,一张国字脸上两只眼睛炯炯有神,入行虽然年头不长但业务扎实,胆大心细,侦查能力极强,尤其是近三年来连破多起省厅挂了号的大案要案,更是名声大噪,警局领导也对其格外器重,年纪轻轻就担任了刑警队副队长的职务,最近半年,分局刑警队张队长积劳成疾,身体累垮了,请了长期病假。刑警队日常工作便由陈峰主持,可以说是临危受命,被委以重任了。
陈峰工作之外为人挺随和,好开个玩笑,其实他昨晚上一夜都在办公室里加班,只不过刚刚出去买了包烟,这时刚好看到李老头一边摇头扭胯,一边左顾右盼,于是故意和他开起了玩笑。
“您老人家是真糊涂还是假糊涂啦,昨天傍晚咱爷俩还打过招呼,怎么今天早晨您就忘了,难道我什么时候出去的您不知道?哎呀,您这大门看的,啧啧……”陈峰边一脸坏笑一边摇着头说道。
“昨,昨天……噢,对对对。”李老头一拍脑门儿,这才想起昨天旁晚他接班的时候的确是见到陈峰从外边急匆匆的回来,而且两个人还打了个招呼,之后也再没见到陈峰离开,难道真的是自己老糊涂啦,一个大活人进进出出竟然没发现。
“哎,老喽,看来真的是不中用啦!陈队长你说对了,连你什么时候走的我居然没发现,确实是失职啊……”
“喂喂喂,李大爷您可打住吧,我就是随便一说,您倒是自己就上纲上线了,我昨晚加了一晚上的班儿,真没离开过,也就是刚刚出去买了一包烟,您瞧。”陈峰没想到李老头把自己的玩笑当了真,连忙解释道,又把裤兜里的香烟掏出来让李老头看。
就在这时,陈峰的手机突然振动了起来。
“得,又来事儿了。”陈峰苦笑了一下,麻利的掏出手机放在耳边。
“喂,哪位?”
“队长,我是小秦,你在哪儿呢?刚才建设大街发生命案,小雷和虎子带着法医已经赶过去了,其他具体情况还不清楚……”电话另一头儿是个女声,是警校实习生小秦,显得有一些紧张。
“建设大街?现在?交通高峰期发生命案?”陈峰连着发出三个问题,与此同时一改刚才轻松的表情,双眉不自觉的紧缩了起来,究竟是什么样的命案会发生在熙熙攘攘的主干道。
李老头知道陈峰来了任务,很识趣,不再打扰这位刑警副队长,和匆忙赶来的保安小吴去做交接了。
“队长,你,你什么意思?”小秦显然没弄明白陈峰的疑惑。
“没什么,你让老郑开车出来去现场,我在分局门口等他。”
“可,可是,队长,老郑出任务还没回来啊?”
“噢,对啦,你不说我到忘了,老郑昨天去调查人口失踪的案子去了。那现在队里还有谁在?”
“队长,就,就剩下我了,要不我……”
“我什么我,那就你,开车出来,马上!”电话这边的陈峰丝毫没有迟疑,斩钉截铁的下达了命令……
“队长,来了!“
”嗯,说说什么情况。“钻过警戒线,陈峰便对迎上来的一个干警问道。
“事发时正值早高峰,起初本以为只是一场简单的追尾的交通事故,等到后来,却发现第一辆车里的司机居然死亡了。现在还搞不清楚是意外还是……”说话的正是刑警队里的小雷。
陈峰脚步不停,一边听着小雷简单的介绍案情,一边走到了右侧第二车道上停着的一辆黑色轿车旁。
四个车门连同后备箱都敞开着,两名穿着白大褂的法医正在忙碌,透过驾驶室的车门可以看到死者趴伏在方向盘上,右手握着方向盘,左手扶着脖子。
这样一个姿势似乎哪里有点不对,可一下子陈峰又说不上来。
于是,他环顾了一下四周的情形,尽管现在仍是车流不息,不过好在有交警疏导,路况还算井然有序,另外几辆事故车都停在了路边,并且已经有干警正在询问,除此之外,一切都还比较正常。
“队长,我觉得这就是一起意外猝死而引起的交通事故。”小雷这时又说道。
对这样的说法陈峰没有吭声,因为他总觉着哪里不对。看了看还在忙碌的法医后,对小雷努了努嘴吩咐道:“先别忙着下结论,去问问那几辆车的司机,听听情况,再等等法医这边。”
“队,队长,你是说,这案子有蹊跷?”赶上来的小秦这时也到了,刚好听到了陈峰和小雷的对话,便插了一句问道。
“你是侦探小说看多了吧?哪儿来的那么多问题?”小雷回了小秦一句。
陈峰立刻皱起了眉,明显不高兴了,小雷见状一吐舌头,连忙颠颠儿的跑去了解情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