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到父亲,她的手紧了紧,这一直是她不能释怀的事。
一年了,这一年里她已经自觉的把自己当成那个万人敬仰的季林,但是父亲的病再次给她泼了一盆冷水。
她替代了季林后,没有半个月,本来身体强健的父亲一天不如一天,去医院检查也根本什么都查不出来,只是说再观察。
时间越来越久,现在的父亲根本连动都是奢望,医院却给出了无药可治,只有最后三个月的消息。
她真的觉得这一切就像是在赎罪。是啊,她凭什么去把别人的一切取而代之?难道就因为她重名?不可能的。总是要付出的。
可是,要知道付出的是自己父亲的生命,这一切,她宁可不接受。
眼泪已经脱离了控制,钻出了眼眶打在地上。
她强压着声音,好让母亲听不出来她在哭。“好,我会早一点带你们看女婿的。你告诉爸,他的女婿很帅,很能干,他一定会喜欢的。”
“诶~老季一定很高兴,早点带回来啊,谢谢乖女儿。”
她挂断了电话,谢谢两个字彻底打垮了她心理最后的防线,她什么都不在乎了,什么形象,包袱,她通通都不在乎了。
她蹲在路边,她只想痛痛快快的哭一场,然后……重新振作。
蹲在路边抽泣的她,接受着路人异样的眼光。她突然感受到自己被一双手搂住了,她的头贴在了男人结结实实的胸膛上。
“在我这哭吧。反正衬衫是你的,我没什么损失。”
她没有抬头看他,只是很有安全感的靠在他的胸膛上,明明是这么令人感动的画面,但这个男人嘴里从来都出不来一句好话。
“贺映弦,你就不能说句好听的吗?你还真是……”话没有说完,她靠在那睡着了。
贺映弦无奈叹了一声,把人打横抱起来,送上了自己的车子,吩咐司机:“别墅。”
把人安排在床上,贺映弦步子刚迈开,就被睡梦中的人拉住了手臂,床上的小声哼哼着:“别走~”
……贺映弦挣了挣,没有躲掉,把身子凑近,抵在她耳边,轻声问:“好,不走。回答我,我是谁?”
贺映弦静静等待着答案,床上的人嘟囔了一句:“爹~。”
如果喊的是他的名字,贺映弦发誓,他会毫不犹豫的亲下去,但是现在这样也不算太坏,毕竟喊的也不是别人。
估计是做噩梦,或者梦见她父亲了,所以想依靠一下,贺映弦坐下来,耐心的和她说着话,试图抚平心绪。
他有信心,在今后,同样的场景,她嘴里的名字,一定会是贺映弦!
“咦~爹地你还是真是贼心不死,睡觉都要占人便宜。”贺晓站在门口,标准剪刀手式捂脸吐槽着。
好好的气氛全让这小屁孩破坏了,贺映弦现在是恨铁不成钢,他随手摸过桌子上的魔方扔给他:“自己一边玩去。”
贺晓没接,一边向床这边走,一边说:“那个玩过无数次了,没意思。我还是想看看妈咪和爹地是怎么玩的。上上下下,来来回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