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毛犊吃鱼,吃得起劲,腹中疼痛都顾不得了。一时间,水中一阵混乱,各种鱼类争相逃窜,毛犊到处追着红色鱼跑,如果御天敌能看到这种鱼,一定会奇怪,锦鲤怎么长了一对长胡须?
这些锦鲤游起来特别的快,四散逃开,几下就不见了!毛犊开始突然发难,吃了五条,再四下寻找,踪迹全无。
这时,毛犊又感腹中疼痛难忍,正要从水中飞出,回到陆上,突听背后有无数钢叉枪刀袭来,回头一看俱是些虾兵蟹将,蛟龙化形的怪人。
毛犊眼中红光更甚,鼻中窜出数尺火苗,两双凤翅一振,便跃出水面,身后一青发青肤,长着蛟龙头的将军,待水军分开水路,从后面追上。
御天敌呢,还在毛犊腹中捣乱,没有看到锦鲤入腹,实因这些锦鲤虽然不凡,却不是不坏之身,早被毛犊腹中阴阳二气化去,尸首无存了,御天敌只是看到白气往来纵横,哪有半点血肉。
毛犊腾在空中,觉察背后有追兵,反倒不逃了,回转身形,口中喷出几丈烈焰,来烧水兵水将,那蛟龙将军一边舞动双锤,引天池中水抵挡烈焰,一边破口大骂:“你这遭瘟的黑毛臭虫,是吃了熊心还是咽了豹子胆?竟然敢吃吾家北海龙王养的龙鲤?此乃我家大王进贡昊天上帝的贡品!你这长毛畜牲,还敢逞凶,还不赶紧收了凶焰,等候上天降罪?”,毛犊乃是通灵的神兽,如何听不懂这蛟龙将军所言?
这昊天上帝乃是天地人三界主宰,权能大到不可思议,得罪上帝,真可谓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了。
毛犊不听蛟龙所言,然还罢了,听了蛟龙将军所言,更显凶狠,口鼻喷火、吐雷。双翅狂扇起风,来卷一众北海兵将,蛟龙将军只会御水,难以护持周全,身边兵卒,不是被雷击毙,就是被火烧杀,再不然就是被狂风卷走。一时间,水面上,都是死尸。
不多时,就剩下蛟龙将军光杆一个,毛犊也不迟疑,收了术法,挥动双翅,张牙舞爪,就扑了上去,蛟龙将军御起水柱,去攻毛犊。
毛犊左右上下躲闪,几下就到了蛟龙将军身边,蛟龙将军忙挥动双锤,使一招力压泰山,照着毛犊头上就是两锤。毛犊不闪不避,身受双锤,只见蛟龙精双锤带起火星,脱手而飞,毛犊毫发无损。蛟龙精见事不可为,正想要避水逃跑,已是来不及了,被毛犊扑倒,蛟龙精在水柱上挣扎道:“畜牲,你吃贡品的事,早已被寻海夜叉告知龙王,就等着上剐龙台吧!”,毛犊也不管蛟龙精嚷嚷什么,大嘴下去,将蛟龙精咬成两截,掉下水去,不大会儿功夫,浮上两截蛟龙尸体。
虽然,将追兵都屠戮一空,毛犊却也知道,不把北海龙王解决,自己也活不长久,必须将北海龙族,杀个干净,才能掩盖此事。
毛犊通灵已久,转念一想,何必掩盖呢,不如嫁祸给自己那个便宜主人多好,一则要灭北海龙族,也不是容易的事,即使灭了北海龙族,也是将事情闹大,要知道北海龙王乃是上天册封的兴云布雨正神,岂是儿戏?二则,这该死的蠢主人不断在自己腹中捣乱,将他困腹中慢慢消化,也太便宜他了,不如给他嫁祸个罪名,获罪上天,让老天收拾他,自己也可寻机会脱生,谅他原始天尊不过一古仙,在天界无职无权,神通再大,能敌得过天数吗?
再说,最近,这蠢主人,比过去几天,折腾起来更凶,不知是何缘由,好几次毛犊都差点背过气去,这蠢货再在腹中呆下去,没准没把蠢货消化,自己倒被折腾死了!
狡诈凶狠的毛犊,将毒计,计议妥当,便当即实施,先一步将御天敌从腹中诱骗出来,再进一步施为。
毛犊口鼻喷火,将水面上的浮尸烧成飞灰,血水蒸干,便降落到天池附近一个沙洲上,不断在地上翻来滚去,大声嘶吼。
却说,御天敌在毛犊腹中,一边对着毛犊腹壁狠捶,一边躲避阴阳二气侵袭,不时险象环生,但终究是有惊无险。御天敌开始被阴阳二气刷中,还能伤到皮肉,到后来,随着御天敌不断运转玄功锤炼肉身,肉身愈发稳固,到最后阴阳二气刷到身上,御天敌毫发无伤,是以能频繁攻击毛犊,毛犊也渐觉肚子疼痛,越来越难忍受。
御天敌渐渐在毛犊腹中失去耐心,这毛犊乃是原始天尊赐下坐骑,御天敌本不欲伤它性命,故此只是收着大力,没想到这毛犊竟然凶顽若此。
御天敌想了想,自己还有要事,哪能跟它一个披毛畜牲空耗下去,先取其性命,过后再向原始天尊请罪吧。
御天敌正要使出法天象地的大神通,撑开毛犊肚腹,出去结果毛犊性命。突听腹中有声音悲切哀告,“老爷莫闹了,小畜服了,再也不敢逞凶,求老爷大发慈悲,能饶小畜这次。”,御天敌惊道:“是谁在吾腹中说话?”,“小畜,乃是您老人家坐骑幽冥啊。您老人家,什么时候从小畜腹中出来啊?”,原来毛犊元神被御神珠禁制,故其心神与御神珠相连,能在御天敌腹中传音。
御天敌高声道:“你这孽畜既然真心悔过,贫道看在原始师伯面上,就饶你这次,如若再有下次,定问你个二罪归一!”,腹中言:“小畜,再不敢行凶,若有下次,任凭主人家发落,绝不敢怨!”,御天敌道:“幽冥,你可张开大口,贫道自从你口中飞出。”,毛犊听此言语,倒也没有它念,把嘴巴张大,等御天敌从口中出来,御天敌却防它在口中突然发难,手中掐个雷诀,若毛犊乖乖降伏,还自罢了,如还存异志,就要三十六雷齐发,炸它个粉骨碎身!
御天敌哪里知道这毛犊包藏祸心,要让他背黑锅呢,怎么会用牙咬他?
御天敌从毛犊口子顺利飞出,运转八九玄功,将身体化成原状,只是有一样不便,身上衣物早被阴阳二气化去,浑身清洁光溜溜。
御天敌站在沙石地,颇感不适,好在此地芦苇高耸,罕有人至。
毛犊见御天敌红发蓝身一条大汉,心中暗道,我这便宜蠢主人,倒是神通不小。
毛犊上前,把大脑袋低下,拿脖子去蹭御天敌。御天敌抬腿就是一脚,将毛犊踢远,到芦苇荡中拔了些芦苇,又将芦苇撕成细篾,做了个草裙,穿在身上。
毛犊暗怒,这厮好大怪力,被踢得生疼。就要发作,可又一想,大事要紧,强压怒火,又凑到御天敌身前。
御天敌本就是有心试探毛犊,见毛犊还算驯服,便把戒心收了,道:“幽冥,贫道也出来多日,要早回玉虚宫,辞别师伯和一众师兄后,即要和霁月仙童一起回大玄山,见吾老师,可速起行。”,说着直接跃上毛犊脊背,就要毛犊飞起回山。
毛犊暗道不好,这便宜主人要是回山,这黑锅甩不出去了啊,不行,我得想法子,引出北海龙族。毛犊想毕,直接张开凤翅腾起到空中,向天池飞去。
御天敌也不辨方向,任由毛犊自行。毛犊故意边飞边吼叫,御天敌还以为毛犊是因回山兴奋的,并不介意,自己也跟着吼了两嗓子,这下毛犊更来劲了,干脆低飞到水面两尺高的地方,又是朝水面吐火,又是拿大尾巴在水里乱搅和。毛犊闹这么大动静,就是想引出北海龙族。
御天敌见水面平滑清澈如镜,微风拂面,顿觉心旷神怡,用手拉了拉毛犊脖子上黄毛,道:“幽冥,不得胡乱吐火,扰了这一片好风景!”,毛犊不敢违拗,只是用尾巴划水,御天敌以为毛犊兽性好动,便不再管。
一人一兽在天池上空飞掠,御天敌望见这水宽有几百里,水深却是难测,水清能见数十丈,水中有各种鱼类在游玩嬉戏,当真好水。
御天敌想着,等自己得闲,一定要在此地结庐而居,方不负自己修道一场。正想得入神,冷不防,前面溅起数丈高水柱,御天敌被淋了个通透,坐下毛犊双眼红光冒起老高,嘶吼一声,就要口吐火焰。
御天敌忙拉住毛犊后脖子黄毛,制止道:“哎,幽冥!吾等出家人,需要有静气,你这般狂躁,如何能褪去毛皮,修成真灵呢?稍安勿躁,待弄清根由,再看。”,毛犊腹诽,这便宜主人炼道修持,成榆木疙瘩,被妖精侮辱都不动怒,我都瞧得分明,这水柱中一团北海的兵将,俱是些鱼鳖虾蟹成精的妖怪,这些家伙不逼着水势,就是来找渣的,我这主人也是仙人一流人物,怎么会看不出来?待会儿,我见机行事,一定让你们杀个难分难解!
御天敌止住毛犊,悬停空中,见那水柱逐渐收住水花,现出一众虾兵蟹将,头前一怪,黑幽幽的盔甲,怪眼圆翻,巨口獠牙,一张大饼子脸上满是疙瘩豆,大的小的,圆的扁的,一堆堆成个脸形,手持一柄三叉戟。
黑汉用手点指御天敌:“唔那丑鬼,还不下骑受缚,到北海龙王面前请罪!兴许龙王爷发一慈悲不究你的死罪!”,御天敌把脸一沉,微一拱手,“你这黑汉,怎地如此狂悖无礼!吾且问你,你是何人?这大湖可是你家龙王家私?”,黑汉哈哈大笑,“丑鬼你听真,吾让你做个明白鬼!吾乃上天御点的巡海夜叉商震!这湖虽不是吾家龙王所有,但其底通北海也就是吾家龙王领地,也得由吾家龙王管辖!你胆大泼天,纵家兽在水中逞凶,废话少说,下骑受缚!”,御天敌下了坐骑,正色打个稽首礼,道:“上差容禀,贫道玉清子,乃阐教下玄门弟子,吾只是回山门,路过此湖。跨下坐骑兽性未泯,不晓事理,在湖上嬉戏,惊扰了龙王,还请上差代为向龙王请罪。贫道还有要事在身,不能向龙王当面请罪,还望上差恕罪!”,黑夜叉冷笑,道:“你这丑贼,枉为玄门正教弟子!修真了道,也是白瞎。休得出言诡辩!且吃我一戟!”,黑夜叉不由分说,分水一跃,跳上到空中,望御天敌顶上一戟刺来。
御天敌正赤胸站立,见夜叉来得凶猛,将身一躲而过,还待分辨。身旁,毛犊见此,暗笑,这黑夜叉真是良言难劝,自寻死路!毛犊一抖翎毛,猛扑上去,直接把北海夜叉商震咬成两截,尸首从空中摔到水中里激起水花,把湖水染红。毛犊又抬头,吐出烈焰去烧商震所部虾兵蟹将!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