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啦?”陈筱筱一蹦一跳的凑上来,低头好奇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
“我父亲是谁呀?”小家伙眨巴了下大眼睛,抬头看着陈言问道。
陈言点了点她的小脑袋,心里闪过一个念头:“我,快,叫爸爸!”
“不是这样的吖!”小家伙低下头又看了一眼信息内容,觉得陈言这个逻辑不对,他怎么见他自己呢?
“总之叫爸爸……算了,叫哥哥就对了。”陈言犹豫了下,觉得还是不要把自己喊的太老了,“快,叫一声给我听听!”
小家伙歪了歪头,在陈言期待的眼神里,脆脆的喊道:“哥哥!”
“嗯,我的小可爱!”陈言一把将她抓了起来,欢喜地亲了一口,“以后都要这么叫哦!”
小家伙蹭了蹭糊在脸上的口水,皱着细眉脆声问道:“那我爸爸是谁嘛?”
“那不是说你爸爸,说的是孟夏的爸爸……算了,我带你去看看你就知道了。”
小家伙奇奇怪怪的问题问的陈言有些好笑,他放开小家伙,打算给她听一下那首关于家庭关系的儿歌,就是一下子想不起来那首歌叫什么名字了。
“你吃饱了没有啊?”
“没有喔!”
“……那你还吃不吃?”陈言都忘了这只小东西肚子里能装下多少食物了,恐怕对她来说并没有吃饱的概念。
“我……”小家伙低头看了眼盘子里的剩菜,一大一小两个人,陈言做了三菜一汤,现在基本上都光盘了,一大半都进了小家伙的肚子里。
她嘴又小,吃的又慢,导致一顿饭都能吃一个小时。
“我不吃啦!”小家伙晃了晃小脑袋,“我们出去玩吧!”
“好,等我收拾一下碗筷。”
孟夏的邀请有点突然,但并没有出乎陈言的预料。
孟夏的父亲孟世杰,他曾经的岳父,大概是他这辈子亲眼见过最坚强最乐观的人了。
在孟夏做他邻居的那段时间,孟老头给他的最初印象就是一个很有趣,很和蔼的长辈。
那时候,他并不知道孟夏家里是做什么的,两个单亲家庭关系还很友好,很纯粹。
老来得女的孟世杰与老来得子的陈凡——即他的父亲,很快就成了一对老兄弟。
他们每天都有很多话题聊,最多的就是关于儿女的。也是在那段时间,他和孟夏才逐渐熟悉起来。
一年多前,孟世杰突然一病不起,陈言听闻讯息伤心了很久。
可惜当时他连前去探望的资格都没有,直到他和孟夏结婚,再在医院见到孟老头时,他已经连说话变得无比困难了。
这一次离婚办的很仓促,孟老头知道以后,肯定会想见见他,这个邀请陈言也无法回避。
无论他和孟夏的关系如何,孟老头始终是他所敬重的长辈。
“你还没有好吗?”小家伙的声音把陈言的思绪拉了回来,他笑着回了声:“马上来!”,将盘子放回橱柜里,擦干净手离开了厨房。
小家伙已经迫不及待的把背包拎了出来,见到陈言出来,就将背包往他身上一扔,飞到他头顶上坐下。
“出发啦!”她兴致勃勃的拍了拍陈言的脑袋。
这小混蛋!
陈言翻了个白眼,催的这么急,安娴都不知道到了没。
他查看了下背包里的东西,确定重要的东西都在里面,才背上背包出了门。
“对了,我是不是要去找关瑛要报酬的?”
陈言心里闪过这个念头,没有坐电梯,下楼按了下关瑛家的门铃。
“这里面有人吗?”陈言轻声问道,他知道小家伙有某种探知生命体的能力,包括感知到生命体的死亡。
“有喔!”小家伙眨巴了下大眼睛,抓着陈言的头发脆声问道,“我们不是要出去玩吗?”
“你不是说要找坏女人要赔偿的吗?”陈言有点奇怪,小东西这是健忘呢,还是不记仇呢?吃饭前还那么生气呢。
“喔!我的果子!”小家伙想起来了,刚刚光顾着高兴,她都忘记这件不开心的事了。
她从陈言头上飞下来,小拳头敲了敲门铃,用稚嫩的嗓音大声喊道:“你快点开门喔!坏女人!”
门开了,陈言抓住小家伙的翅膀将她抓了回来,心里有些尴尬。
关瑛一脸憔悴的站在门口,嗓音沙哑的低声说道:“你回来了呀?抱歉,我刚刚太累,睡过去了。”
她穿着一件宽松的睡衣,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似乎刚刚醒过来。
“进来吧。”她让开门,陈言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安娴还没到,他决定还是弄清楚关瑛现在的状态,不然他有些不放心。
毕竟两人住的这么近,而且小东西捶破了次卧地板,两家几乎相当于连通了。
“坏女人!”小家伙飞上前瞪着关瑛气呼呼的嚷道。
“她是在说我吗?”关瑛看起来愣了下,指着小家伙问道。
“呃,不好意思,她的语言程序出了点问题。”陈言赶紧把小家伙拎了回来,在心里对她说道:
[不要随便说人坏话,特别是在别人面前的时候。]
[为什么吖!她就是坏女人!]
[……我们还是先把事情问清楚吧,总之不要随意说人坏话。]
[喔。]
小家伙显得有些不开心,往陈言的怀里一钻,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直直的看着关瑛。
“要喝点什么吗?”关瑛将陈言请到客厅坐下,准备给陈言去拿点喝的。
“不用了。”陈言喊住她,“和我说说吃完果子之后有什么效果吧。”
表面上看来,关瑛的脸已经恢复了正常,这似乎预示着那团意识体已经被压制了。
但她脸色太过苍白难看,一时间陈言也不确定她是否已经恢复了正常。
关瑛坐下来,双手放在腿上,紧紧的绞在一起:“我,我也说不清楚……”
她表情恍惚的说道:“果子确实有强化灵魂的效果,我感觉的到。吃完之后,强化的灵魂让我感觉自己能够镇压住那团意识体了,可是等我醒来的位置却是在自己家里。”
“我失去了一段时间的意识……”她按着头,沮丧的说道,“那团意识体并没有消失,她趁我昏迷的时候夺取了我身体的控制权……但我不记得她做了什么。”
她看了看只露出一个小脑袋的陈筱筱,又看了看陈言,楚楚可怜的问道:“我是不是做了什么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