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我不怪你,真的。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药钱,为了治好我的病。”
“是我的病拖累了您。咱家穷了好些年了,如果不是没有办法了,您一定不会去赌的吧?”
陈言的手指划过相片,看着父亲头上苍白的头发,心里有些发酸。
“您放心,我现在病好了,过的也很好。还有啊,说出来您可能不信,孟夏现在是我老婆呢!当年您就一直在念叨,这么好的闺女要是给您做儿媳妇该有多好,可惜您看不到了。就是……”
陈言想到了那纸契约,还有时和他说的话,一时间有点黯然。
“算了,不说这些了。这次过来带了您最爱的南湖佳酿,给您尝尝!一年了,您想必也很想念这个味道吧!”
陈言一边絮絮叨叨的说着,一边拿出一个杯子,打开酒瓶斟了一杯。
“你康,天空为什么一直是蓝色的呀!”小家伙仰着小脑袋飞过来,抽了抽小鼻子闻到了酒香,注意力一下子就转移了:“这是什么呀?”
她飞到酒杯上方,伸出小手想去捞一下,陈言连忙一把抓住她,虎着脸说道:“不许碰!”
“我要碰!”小家伙梗着脖子大声嚷道。
小模样像是要和陈言吵架一样。
陈言按住她,拿开了杯子和酒瓶,训道:“这是酒,你是小朋友,不能喝!”
“你才是小朋友!我是小混荡!我就要喝!”
小家伙力气太大,一开始发力陈言就发现自己按不住她。
发现自己好像阻止不了她之后,陈言只好稍稍妥协。
“小混蛋,只许喝一口知道吗!否则我就把酒都倒了!”
他心想着这酒的度数很高,让小家伙喝上一口吃吃苦头也好,免得老不长记性,不听他的话。
小家伙挣脱之后,飞过去抱着酒杯,冲陈言喊道:“我就喝一点,你不要小气嘛!”
“只许喝一口啊!”陈言松开酒杯,再次强调道。
“小气!”小家伙轻轻的哼了一声,抱起酒杯抿了一口。
“哈斯哈斯……”她小脸上飞快的浮现出一缕酡红,像是被辣到了一样,吐着粉嫩的小舌头不停的喘气。
“怎么样?”陈言看的又心疼又好笑,从她手里夺过杯子,点了点她的小脑袋,“叫你不听话,被辣到了吧?”
“不好喝!”小家伙小脸皱成一团,委屈的冲陈言嚷嚷道。
“知道要听话了吧?以后不许喝了啊!”陈言仰起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然后将剩下的酒全部倒在了墓碑下,一时间酒香四溢。
筱筱摇摇晃晃的飞起来,小手指着陈父的相片,脆声问道:“这是谁呀?”说完还打了个细细的酒嗝。
“这是我爸。”陈言解释道。
“我爸是什么呀?”
“我爸就是……”陈言刚想解释,小家伙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他的毛为什么是白色的吖!”
“他怎么不说话呀!”
她一下子问了好多问题,也不要陈言回答,嘴里叽叽喳喳不停的说,时不时的傻乐一下。
陈言察觉到不对,抓着她的小手把她转过来,就看见她眯着大眼睛,傻笑着拉长了声音说:“你康我干嘛呀!”
这小东西喝了一口酒居然就醉了!陈言一时间哭笑不得,见她絮絮叨叨的开始说胡话,将她拉到近前说:“你是不是醉……头有点晕啊?回去睡觉好不好?”
小家伙歪着脑袋,尖耳朵抖动了一下,细细的手指指着陈言含混不清的辩解道:“我……我才不晕呢!你……你才晕!你快去睡!”
每次看见她精致可爱的小手,陈言总会忍不住伸手捏住:“那我们玩个游戏好不好呀?”
“什么……游戏呀?嗝……”筱筱吧唧了一下小嘴,“你教我玩嘛!”
陈言拿起书包,拉开拉链:“你到书包里面,我在外面,咱们比比谁先睡着好不好啊?”
“不……不好玩!”筱筱打了个哈欠,挣扎着就想飞走。
“你赢了我就答应给你买辆车车哦!”
“车车!我的!”小家伙一下来了精神,挣开陈言的手,一头栽进了书包里。
“我要睡了喔!”
“睡吧。”
陈言轻轻松了口气,将拉链合上了些,看着墓碑轻声说道:“老爸,看到刚刚那只小东西了吗?她现在也是咱家的人了……”
“你怎么不睡吖!”小家伙突然钻出小脑袋,两片酡红已经蔓延到了她晃晃悠悠的尖耳朵上,看起来憨态可掬。
“我马上就睡。”陈言摸了摸她的小脑袋,“你快去睡,不然我就不给你买车车了!”
“我有很多车车的!不要你买!”小家伙又打了个哈欠,软软的倒了下去。
被小东西这么一打岔,陈言再看着墓碑时,此前酝酿的情感消散了大半,一时间不知道该继续说些什么了。
陈言想了想,最后说道:“您应该也挺喜欢她吧,我以后会经常带她来看您的,希望您在那边能保佑我们。”
他说完,认真拜了三拜,正要站起来,突然听见了细微的脚步声。
脚步声听起来有点熟悉,离他还远,脚步声的主人正在朝他走来。
也亏得魔种带给他的全方位提升,他才能分辨出如此细微的脚步声。
陈言快速收拾好书包,专门又瞄了眼小家伙,见她趴在衣服上,薄薄的翅膀搭在背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好像是睡着了,就没有再管她。
他站了起来,朝脚步声传来的方向看去。
是安娴,他妻子孟夏的私人助理,一个干练的职业女性。
还真是快啊,这么点时间就找了过来。
安娴在离他还有五米的位置停了下来,脸色看起来有点臭:“你这些天去哪了?”
语气听起来咄咄逼人的,显然对他十分不满。
“出去了一趟。”
“你去哪了?为什么不上报一下?”安娴语气越发的不满,“你知道这些天我们为了找你花费了多大的功夫?你都多大人了,还拎不清轻重?你不知道孟夏姐每天有多忙?尽给她添乱!”
陈言的视线从安娴化了淡妆的清丽脸蛋上掠过,不知为何,他并没有感到生气。
“我去哪里不需要报给你知道。”陈言将书包背好,“挺漂亮的一个小姑娘,不要总臭着个脸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