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耶,这里不会真有老虎吧?陈言莫名有些不大好的预感。
“算了算了,我不变小猫咪啦。”小家伙又重新趴了下来,细细的胳膊放在身体两侧,在树枝上一下一下的蠕动着,“现在我是小毛毛虫喔!”
陈言心里的担忧莫名的消散了,小家伙真是个开心果,她似乎玩起劲了,也不管陈言看不看,自顾自的“变”成各种各样的动物。
小东西提到别的动物,总要带个小字,似乎在她眼里其他动物都很小只,也不知道她哪来的底气。
不过,她的快乐真的很简单啊。陈言也被她感染了,一直看着她笑。
夜色悄无声息的降临了,天穹上的雾团里面的光点变得十分明亮,如同一颗又一颗的星辰,为大地增添了一抹亮色。
天穹不时会有一道树状闪电划过,在这些星点中不断跳动,看起来莫名的有点像是神经元的信号传导。
这是陈言在这里度过的第一个清醒的晚上。
小家伙玩着玩着,就慢慢的没了动静,趴在树枝上睡着了。透明的翅膀搭在她的背上,如同盖上了一层薄被。
陈言拿出手机看了看,电量还有百分之四十七,就算一直用的话,应该也还能撑个四天。
现在是八点十分,温度已经开始变低了。那只猞猁——姑且叫小小黄吧,不知道跑去哪了,这样也好,他能睡的安稳些。
树林里响起了窸窸窣窣的声音,远处传来了一声穿透力极强的咆哮声。
“他滴娘嘞,还真有老虎啊!”陈言顿时就蛋疼了,他本来还在考虑要不要去草坪上面睡,这下真的不敢离开黄土圈范围了。
他在这里昏迷了一个晚上,这里多半是安全的。小东西厉害的很,应该不会有什么动物敢过来的……吧?
陈言有些不确定的想。
地上是蓬松的黄土,还埋着好几具死尸,想想就有点瘆人。
可是现在没什么选择,陈言去草坪上拔了一些草,垫在黄土上,勉强克服心里障碍躺了上去。
身上有点痒,不可避免的还是沾上了一些浮土。
“真他娘的蠢,没事洗什么澡啊!”陈言嘀咕了一句,侧着身闭着眼试图睡过去。
可惜昏迷了近一天一夜,加上长期午夜才睡的生物钟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脑海里不知不觉的响起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歌曲,和不时响起的虎啸声交织在一起,吵得他脑袋都大了。
“娘的,吵什么吵,发情啊!”陈言腾的一下坐了起来,就看到灌木丛里两只闪烁着幽光的眼睛,正直幽幽的盯着他!
“靠……”陈言咽了口口水,幽光缓慢的朝这边接近,隐隐间能看见一头巨兽的轮廓。
他赶紧往宝树那里靠近了些,想要叫醒筱筱。老虎要是真的过来了,他可打不过,甚至跑都跑不掉。
陈言戳了戳小家伙软软的脊背,喊道:“快醒醒!老虎来了!”
小家伙没什么动静,依旧睡的无比香甜。
咦?这样都不醒的吗?
陈言偏头看了眼,那只老虎没有再接近,在草甸上绕了半圈,又窜进了林子里。
陈言心放下了大半,正要躺回去,心里突然一动。
这小东西睡的那么死,岂不是可以好好摸摸……研究下她?撇开武力值,小东西其实挺可爱的,完全就是一只小萌物。
筱筱的睡姿很奇怪,小小的身体趴在一截细细的树枝上,四肢都自然地垂了下来。小脸和树枝紧紧的贴在一起,看起来十分安然。
可能是长的太小了的原因,也可能是她的发育进程和人类不大一样,小家伙的模样看起来比实际年纪还要幼小,最多七八岁的样子。
陈言拿手指碰了碰她的小脚,看起来和真人的一模一样,每个脚趾都十分精致。只是小了很多,整只脚还没有他一节指头大,而且软乎乎的带着体温。
陈言又将注意力放在了她的小手上,用食指分开她微微蜷起的小手,碰了碰她的手心。小家伙手指收缩了一下,轻轻地抓住了他的指头。
这是种十分温暖而柔软的触感,几乎瞬间融化了陈言的心灵,让他心尖轻轻一颤。
小东西安静下来的样子,真的很可爱啊。
陈言心里刚闪过这个念头,筱筱似乎睡的不太安稳,细细的胳膊动了动,一股沛莫能当的巨力传递到陈言的指头上。
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整个人就腾空而起,飞了起来,翻滚了几圈砸在了黄土地上。
“我……靠……”陈言低低呻吟了一声,剧烈的痛楚从右手食指尖传来,慢慢往右手蔓延,刚刚好像听见了骨骼断裂的脆响,他觉得自己的指头大概是断了。
“这个小混蛋……”他大脑空白了片刻,才被疼痛刺激的恢复了意识。
他艰难的坐了起来,颤颤巍巍的伸出右手看了下。果然,食指虽然没断,但已经能看见骨头了,鲜血不停的淌下,染湿了半边手掌。
陈言疼得直抽气,眼前一阵阵发黑。他赶紧在心中默念:“圣言:愈!”
柔和的白光不偏不倚的落在他的手指上,覆盖了他大半个手掌,伤口飞速愈合,白光消散后,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如果不是手掌上还残留着鲜血,刚刚的伤口几乎成了一种错觉。
“真是不可思议的力量!”陈彦走到水潭边,一边洗手一边想到,“这种力量如果用于挣钱的话,应该很有钱途吧?”
他不知道圣言(愈)的极限在哪里,但就现在的表现来看,只要不是断肢基本上都能救回来,对物理性伤害有着极高的疗效。
他想到了小混蛋治疗他的时候,体内的暗伤几乎瞬间就好了。恐怕对于她来说,就算是断肢也治好。
“或许应该试试……”
陈言沉吟了一下,刚刚听见了虎啸声,这处遗迹生态链看来十分完整,面积也不会小。
小家伙只要遇到了受伤的动物就会治疗,要不去弄残一只?
陈言心里闪过这个念头,犹豫了半天还是放弃了。
这些年来他固然因为疾病遭受了诸般痛楚,乃至于受尽屈辱,心态几近失衡。但多年来父亲的教导与陪伴,至少给了他树立了正确的三观。
更何况在他获得魔种系统之后,诸般委屈心酸已经消散了大半,多年来接受的教育不允许他随意伤害一个无辜的生灵。
“算了,总有机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