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宇自然不可能和老白他们计较元液的成本。
养育之恩无以为报,血浓于水的亲情,早已认可。
谈钱,就太俗了。
更何况,他是真不差钱。
卖朱果堪称鲸吞一样吸金,虽然价格低于市场价,但也不似刚开始那样近乎于白送。
短短几天,他就已经不清楚有多少钱了,反正金票都已经堆了好几个小箱子。
凤阳郡和金州城一样,同为邬阳州辖下郡城。
只是比起金州城,凤阳郡的商贸更加繁华,至于原因……
白宇也不太清楚。
当然,繁华也繁华不到哪里去,全靠同行衬托。
漫步在街头,白宇找了个路人。
“你好。”
他的开场白很有礼貌,虽然有钱,但不能盛气凌人,要平易近人,这是他做人的基本准则。
路人是个妹子,鹅蛋脸,少许雀斑,马尾辫,平平无奇的普通长相。
她盯着眼前这个一袭白衣的翩翩青年。
他,是在和我说话吗?
妹子活这么大,从来没经历过这场面,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
当然,这都是白宇眼中看到的世界,全凭yy幻想出来的心理活动。
他认为妹子手足无措那就是手足无措。
“我想问一下,凤阳郡哪里可以住宿?”
白宇初来乍到,总得找个歇脚地先整顿好。
拍卖会是晚上,他至少要在这里停留一天。
“住宿?哪个客栈都可以啊?”
妹子随手一指身旁,“呶,春芽客栈,就可以。”
“呃~”
白宇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了一眼,羞涩一笑,“内个,有没有条件好点儿的,贵点儿的。”
“条件好点儿的?贵点儿?”妹子怔了怔,“你要多好的,多贵的?”
“越贵越好,嘿嘿。”
白宇咧开嘴,不太好意思的笑着,他感觉这话说得很有气质。
想必,妹子应该更加迷恋自己了吧?
人帅又多金,标准的梦中情人人设。
如果自己是个女儿身,都会爱上这么优秀的自己。
虽然眼下这妹子长得一般般,但享受的就是被异性膜拜的过程啊。
“哦,就是最贵的对吧?”
妹子轻哦了声,倒是没看出面前这货那么多心理活动,直接说道:“凤阳郡里面最贵的就是凤阳客栈,官府开的,用来招待外面来的达官贵人的。”
“哦!这个适合我,谢谢你了啊。”
白宇谦虚地道了个谢,飒飒的一转身,飒飒地离开了。
他想,他的背影,或许将惊艳了妹子的世界。
她会不会因为这次惊鸿的邂逅而终身不嫁呢?
如果是这样,他只能表示无奈叹息。
妹子,你我终究只是路人缘。
眼见他的背影消失在人群里,妹子方才收回奇怪的目光,嗤笑了声,“人傻钱多。”
——
凤阳商行。
郡城的拍卖会会场就设在这。
这是属于官家的地方,事实上,这种十八线小郡城的拍卖会场基本都是依附于官家商行。
那种大型的私人拍卖场,只存在于商贸繁荣的大城市。
商行外。
不乏身穿锦衣头戴玉冠,一看就有点臭钱的有钱人。
当然,这些爱炫耀的,只是肤浅的小喽啰,真正的大拿,都是坐马车来的。
至少白宇就是坐马车来的。
事实上,白宇现在很不满意,心情很不好。
因为他感觉到自己纯洁的感情被人欺骗了。
凤阳客栈的确是招待达官贵人的客栈,当他进客栈看到价格的时候,他也以为是这样。
但给了钱才知道,这破地方还特么玩儿双标。
散客和官府安排的达官贵人居住的区域风马牛不相及。
散客给高价,住临街房。
达官贵人有专门的庭院私房。
临街房就算了,房里更是毛都没有,床单勉强算得上干净,但连水都没有一杯。
他叫来店小二加水,店小二羞羞地告知,暂时没水了。
后来偶尔遇到了同样交了智商税住散客区的老哥,他才知道里面的猫腻。
水,确实是很缺乏,但不是没有,只是散客区没有。
那些庭院私房,绝对不缺。
没水就算了,特么隔音还奇差,窗户跟开玩笑似的,躺在床上满耳朵都是卖豆皮,卖大米,卖洋芋,卖耗儿……
哦,这世界没有耗儿鱼。
还有你把我脚都要踩断了,道歉有用吗,道歉有用要官府干啥?
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变着花样问候对方八辈祖宗的暴躁老哥。
白宇感觉住在里面,他这个阳光少年都充满了负能量。
总之,交了智商税,无力吐槽。
他虽然有钱,完全可以花钱去打点,住更好的房间,但他已经有种被玩弄感情的不爽。
再掏钱去讨好这种无良商家?
他的骨气,他的节操,他的尊严,都不允许!
“站住。”
带着不爽,白宇被商行外的门卫拦住了。
“干嘛的?”
门卫一脸戒备,声音凶悍。
“我来参加拍卖的。”
白宇越来越不爽了。
他是从马车上下来的,这帮子人难道没看出自己是从马车上下来的贵宾吗?
一般人能坐得起马车吗?啊?
没点儿眼力见啊!
“拍卖?有通行证吗?”
“拍卖还需要通行证?”
“那是自然,要不然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去?”
白宇身边儿一哥们儿搭腔道:“你得先通过商行的资质审核,确认你有那么多钱才能进。”
“你说谁阿猫阿狗呢?”
白宇顿时瞪大了眼睛。
“又没说你,你敏感啥?真是好笑。”
那哥们儿见白宇有点凶,翻了个白眼,嘟囔着离开。
“没素质~”
白宇低骂了声,自觉离开队伍,逮了个路人问怎么办通行证。
那路人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类似于临街店面的房间,“就那儿。”
“你进去给他看金票就行,只要满足一定标准就行。”
“标准是什么标准?”
“呃,入门的话,十个金币,如果想拿贵宾证,至少得五百金币。”
“至于更多,就不是我知道的了。”
问清楚后,白宇自身跨入那个房间。
这个房间不算太大,已经有十来个人在排队等候。
都是办理通行证的。
只有一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个小香炉,袅绕的轻烟往四面扩散,把脚臭和汗臭驱散不少。
一中年大叔坐在桌子后,麻木不仁地接过一叠金票,数了数,确认无误后从抽屉里掏出张泛黄的纸扔给那叠金票的主人,便又麻木不仁,有气无力地喊了句,“下一个。”
白宇前方的都是拿十个金币领普通通行证的。
很快就轮到他。
那大叔手肘支在案上扶着下巴昏昏欲睡,迟迟没看到递过来的金票,于是慵懒地抬起眼皮瞅了一眼白宇,问了句:“愣着干啥?”
“哦,等等,我,我在掏钱。”
白宇的手,正困难地在内兜里挣扎摸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