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树林之中两名男子相对而立,只是两人脸上的表情截然不同。
白衣男子双手负于背后脸上神情淡漠,身着紫色华服的男子则满脸寒霜怒视着白衣男子,仿若两人有天大的仇恨般。
棱祯咬牙切齿的道:“九笙公子别来无恙啊!”
“本来是无恙的,只是,”
皇九狸理了理方才因为打斗而稍乱的衣襟,眸光微冷的盯着不远处俊朗的男子,“棱祯公子与我远日无冤近日无仇,为何出手偷袭本公子,还请指点一二可否?。”
“..........”
皇九狸这话一说完就叫棱祯立马愣在了原地,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怪异。
蝉衣双手捂脸,公子难道您忘了人棱祯公子一年前重伤来找您求药您一脚差点踹死的故事了吗?
但是显然不可能忘了,不然也不可能还认识他这个人,只是皇九狸认为棱祯之前得罪过她,她踹他一脚也就扯平了,并不存在仇恨之说了。
只是她忘了棱祯得罪她的时候她是女装,而她踹棱祯是自己是男装,自己又不善于解释,当时棱祯上门求药,皇九狸飞起一脚直接把人踹蒙了都,至此,棱祯和九笙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江湖人皆知,棱祯公子与九笙公子不合。
皇九狸说出这句话,震得棱祯一时无言。
谁来告诉他,这话该怎么接?
就在这时,棱祯身后跃下两道身影,落地单膝跪地,恭敬叫道:“世子爷!”
嗯?
皇九狸摸脸沉思。
棱祯,裬言?
世子?
棱祯这才看向跪坐在地上的裬言,见她满脸血污神态呆愣,仿若受到了极大的惊吓,忙跑过去把裬言拉起身细细查看。
见她未曾受伤之说惊吓过度这才松了一口气。
“哥!”裬言这才仔细看把自己拉起身之人,发现是自己的哥哥当下惊呼出声扑进棱祯怀里哭了起来,棱祯心疼的拍着她的背宽慰她,庆幸自己来的及时,没有酿成大祸。
剩下的山贼听了半天哪里还有不明白的。
顿时吓得神不附体。
麻麻呀,谁来告诉他们为什么他们打劫竟然会劫到棱祯公子的妹妹,而且旁边还有一个差点儿被劫的九笙公子。
这两人都是天下奇公子之列啊。
棱祯公子师承清风道长,据说幼时随道长游历四方时得名,才高八斗学富五车不为过,且武功高深莫测,长相俊逸不凡,世间多少女子视其为如意郎君,若是得罪了他,怕是棱祯公子的唾沫星子都能将自己淹死。
何况还有一个状似无害的九笙公子。
九笙公子相貌平平,依然稳坐天下奇公子之列,若是因相貌而轻视了他,那后果绝对不堪设想啊,因为九笙公子不仅武艺高深,并且他还是九笙阁的主人啊!妥妥的钻石王老五有木有!
众山贼只觉得心里犯苦,心道怎么未曾看黄历今日出门碰见这两个煞星,只是江湖传闻九笙公子与棱祯公子素来不和,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哀叹倒霉还是庆幸没有打劫九笙公子了,否则这两人联合起来他们不是死的更快?
裬言在这期间已经将方才发生的事情全都告知了棱祯,看着棱祯越发清冷的面容,众人知道,完了。
但是他们决计不敢跑的,笑话,得罪了棱祯公子,天涯海角也把你追回来好吧?
果然,棱祯眼光往瑟缩在一起的山贼的方向扫了一圈,那跪下的二人就已经得到指令,瞬间就来到山贼众人前,只听一阵阵哀嚎,不多时二人便已回来恭敬的立于棱祯身后,那群山贼自然是都去给阎王报道了。
皇九狸忍不住感叹:“唉,别人家的小助手不是一般的给力啊!”
棱祯:.......
棱祯家给力的小助手:........
蝉衣:.......
青黛:.......
公子,你这满是艳羡的语气究竟是为哪般?
不过皇九狸一出声,倒是把还在惊魂未定的裬言大小姐提醒了,眼见欺辱她的山贼都死透透了,裬言更是得意的不行,哼,让你们欺负我。现在知道本小姐多么的尊贵地位多么崇高了吧?还有那几个贱民,竟然胆敢不救我,也该死。
她是这般想的,自然,也是这般做的。
当下,棱祯素手一指
“哥,还有那一群贱民,他们竟然对本小姐见而不救,叫你那两个手下去杀了他们!”
被她手指指着的某狸‘贱民’。
手痒,想杀人肿莫破?
棱祯闻言一惊,又见皇九狸表情不大对劲,当即伸手一撤就想把裬言往身后带,奈何动作还是慢了半拍,只见一阵罡风掠过,还来不急伸回手指的裬言便觉得一阵绞痛,一根手指从她的手上脱落,伴随的还有一片带血的树叶。
“啊!疼,好疼啊!”裬言抱着手指哀嚎,鲜血顺着缺口往下汩汩的流,吓得她差点晕过去。
棱祯见此忙在她身上点了几个穴位止血,又摸出一瓶瓶身精致的药粉细细洒在伤口,血这才慢慢止住了。
“再用手指着本公子,下次砍的可就不是手指了!”皇九狸慢条斯理的收回掷出树叶的手,这才表情淡淡的说道。
棱祯转过头来怒目而视,“九笙公子好大的架子好毒的心,舍妹不过年幼一句戏言竟让九笙公子如此痛下杀手,纵然你九笙阁权势滔天,也要给我睢阳候府一个说法不可!”
“若我不给呢?”
“那我睢阳候府的铁骑定踏平你九笙阁!”
“好大的口气!”
气氛一时剑拔弩张起来。
蝉衣见此忍不住讥笑道:“棱祯公子口气和令妹一般不小,方才令妹扬言抄我公子满门,如今棱祯公子说要让你睢阳候铁骑踏平我九笙阁,你裬家好大的权势,莫不是这燕云国由你裬家做主不成?”
此话一出现场一片抽气声,这话说的,等于拐着弯的说睢阳候府肆意谋反啊!
好大的罪名,但是联系到之前两兄妹所言,又好似言之有理。
但是这样的罪名裬家是不可能承认的,否则一旦传入宫中,将会给裬家带来灭门大祸,就算是无稽之谈,但是帝王善猜忌,就算是子虚乌有的事情也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啊。
就算是手疼到脸色苍白几乎晕厥的棱言闻言也忍不住大叫起来,“不可能!你这贱人休得胡言乱语,我裬家对圣上之忠心日月可鉴,岂容你在此挑拨离间!”
这话说的,连蝉衣都忍不住鼓掌表扬她了,看来这个白痴小姐也不是一无四处嘛,也知道这时满门抄斩的大罪,急忙跳出来澄清了。
棱祯也接言道:“九笙公子你堂堂九笙阁阁主,又怎可与小女子计较这些玩笑话?令妹年纪尚幼,童言无忌,还望公子海涵一二,倒是九公子身边的蝉衣姑娘,越发的牙尖嘴利让人无法反驳啊,只是哪些话该说哪些不该说裬某认为九公子可得好好与蝉衣姑娘说道说道,不然闯下大祸这可如何是好啊?”说着表情越发凌厉了起来。
蝉衣仿若有所觉,忙往皇九狸身边退了一步,可是她不敌棱祯,速度还是慢了一拍,眼见棱祯的攻击近在眼前,似乎无处可躲,就在这时,一只白净细嫩的素手从身旁伸出,稳稳的接住了棱祯这一击。
待罡风散去,众人便见皇九狸手中捏着竟也是一片树叶,想来棱祯是想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棱祯看着皇九狸手中的树叶,纵然心中不忿也不得不承认,他不敌这人。
方才九笙掷出的树叶自己拦截不下,而今自己所掷却能被对方轻易拦截,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