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数学可是数一数二的强,从小到大,还没人能超得过她。她是读理科的,周进是读文科的。
秦风数学好,是跟小时候有关,那时的爸爸也只会算术,她也就跟着学,她的算术连周进都不及她,那时的她很得意,在班上数学老师总会夸她,渐渐的,她还有点小骄傲,之后的学校要参加一场算术比赛,是以最短时间内算出的,秦风很有荣幸的被推荐去参加了,那时的秦风已经骄傲了,认为着所有人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一般,她很高傲的对家里人说过,她根本就不需要准备怎样,第一名毫无疑问是她的了。
可是,她却意料之外的,她输了,而且还输得惨败,那里站在台上的人都是精心训练过的,个个都是默算王,所有的人都能在极短的时间内算出,唯有秦风窘在台中。那时的打击实在太大,虽然后来知道,是老师故意安排秦风上去的,为的就是要衬托那群孩子,与秦风这种平凡而又努力过的孩子的差距。
秦风怎么可能甘心,一直怀恨在心的秦风怎么可能就这样颓气了,自从那次打击之后,秦风反倒是更加发奋读书,为了就是还他们一掌。所以,在一般的算术内,秦风的心算也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陈子严愣愣的看着秦风,还是不懂秦风手里那些阿拉伯数字,看似很像是在画符。要是秦风知道他这样想,铁定一巴掌扇过去,以后就别想在让秦风教他什么了,当然,陈子严也没真那么说出来。
秦风对他解释着这些数字,她知道陈子严的这个时代没有这样的数字,当然,算术也是为了简便,也只能这么的教他。
陈子严听得专注,倒不想秦风他们那有这么方便的语言文字,在一听说背好这些后,就能短时间而且还无误的算出一些简单的算法。陈子严更是觉得不可思议,更加积极投入在秦风的教学中。
背九九乘法表是件很容易的事,秦风这只会学不会教的只给他讲解了下表面,也没多深入就让他练习背诵了,从一到九的教他怎么背。陈子严连最基本的加减乘法都不会,不敢怎么认真都听不懂秦风在说什么,他紧张起来了,一听秦风要求他明天晚上后要抽查他的背诵情况时,更是紧张得不得了,他真的,还什么都不明白啊!又不敢多问的他只能按着秦风的方法慢慢的学着背着。
一脸得意的秦风终于满足的躺在床上,一脸得意的她觉得只要慢慢的跟陈子严耗着,日子也不会那么难过,不过,在这之前,秦风翻过身,眼神黯淡的望着有些许明亮的窗外,外面的月光照射进来,乌黑的小土屋才有那么一点明亮,她盖着着单薄的棉被,身边一切空荡又寂静,秦风把被子盖到头上,已经习惯身边有人的她如今却显得那么寂寞,一定要想办法回去,无论如何都要。
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大亮,秦风是被吵醒的,她还不是很习惯这边鸡鸭狗叫的早晨。她深深的吸着这清晰的空气,一出门入眼的就是一峦又一峦如此近的山,秦风伸了个懒腰,每次,起来后都会看到陈子严在忙活着。她不擅早起的,以前上班时都是九点上班,只是现在没办法,她永远都习惯不了那硬邦邦的床,以及还略有味道的屋子。
这里的早餐是很丰盛的,原因很简单,没有午餐,大家都要干活,午餐或许会在肚子饿了的时候,拿几个馍馍啃吧!所以,在早上的时候,大家还是会狼吐虎咽的想要吃饱点,晚上还是狼吐虎咽的是因为饿了。如果这里突然出现了个吃饭慢悠悠,又吃得少的人,那么她就会被当成另类一般看待。
所以像秦风这样优雅绝不狼吐虎咽的吃饭的人,早被大家当成另类看待,但旁人也乐得她吃得少,这样也不至于跟自己抢,别人吃得少了,自己也就能吃多一点,倒也不亦乐乎。
陈子严倒是不同,每次吃饭的时候都会担忧的看着秦风,眼里头,还有一点愧疚。
吃完饭后,李氏都会分发给大家馍馍,大人有两三个,小孩最多也有两个,陈子严只有一个,秦风没有,不干活的人哪还能想有吃的啊!
其实秦风看着这场景觉得很愧疚,她想起自己刚来着不久时,陈子严曾偷偷的把他留着的那个馍馍给她,最后,还被她嫌弃,她当时也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真的不喜欢吃这种东西,现在看着这个,她想,这是一个孩子,在怎样的情况下,忍着剧饿,还把本该能填饱的东西给她。
秦风很佩服陈子严这样单纯的思想,即使,当时或许他是想给他娘的,但是,她也觉得他很了不起了,毕竟是个小孩,还能忍着身边的欲望,这得证明,他多爱他娘啊!有时,这种平凡的,如此单纯的东西,也挺美。
陈子严挑着箩筐,这回秦风跟在后面了,陈树他们也跟在身边,他们现在去的是一个地的,现在要去的田,是陈树租的田,陈子严只是去帮忙,郑妮儿倒没那么闲情,留在家中做着绣活儿。
这里的农民们自己的地较少,通常租的较多,而收成时,什么税下来,在加上地租,农民们能拿到的也能有三分之一就已经很不错了,但是又能如何,这里的人也只会干农活,其他的什么都不会,要他们出去,那也只有饿死的份,秦风眼里,呆在着,也只有累死的份。
陈景在这当上先生后,虽然收入不高,可也不在租地干活,只留着自己的那两块种着,他当先生的钱就算在低,也不会低到那些租地的人的收入低。陈家虽没分家,但也不能全靠着陈景养吧!这样陈景都不乐意,陈景只是会偶尔的改善下家中的伙食,在多也就是教教家中男孩们读书,大家也没多大意见,这边的女人们认为,能教自己的孩子读书,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就算家里的大嫂在泼妇,她都不会得罪陈景。
可陈家老大老二就不同,他们没有文化,也只能租着地种,靠这样一点劳力赚钱,如果眼巴巴的坐着让人给钱养他们,那谁乐意呀,孩子们也还小,他们还得给孩子挣娶媳妇的钱呢。
他们租的地也不少,每人都会租几十亩,现在的男孩子们都能跟着陈景读书了,倒很少让他们干田里的活,都是一些女孩子们,农村人都觉得女孩子没有用,早晚是别人家的,在她们还小之前,大人们都会使劲挖苦这些女孩子。
这里面最惨的就是陈子严,他就不一样了,他不用读书,也不需要读书,在家里头,都是被吩咐着做事的,如今,自己家的那两块地种完了,他就要忙着轮流帮大伯二伯们的忙,这点陈景也不管,倒觉得他用来做事也是应该。陈子严一般也不敢反抗,都会默默的帮他们做着活。
这一点要是让秦风知道是在帮别人干活,秦风非扒了陈子严一层皮不可。秦风这尊佛是看在陈子严的面子上才会帮忙来这边玩玩的,还是说是帮别人,还是这群这么毫无客气、理所当然的甚至把人当奴隶使般的人,秦风早把他们踢到十万八千远了,还说帮?只能默默的祈祷陈子严不要让他被秦风发现吧!
来到田边,秦风居然发现这回可没有像上回那样好运,上回来时,旁边还有一个小树可以乘凉,这回满满的一片又一片的都是田地,连现在脚下踩着的田埂都有点湿滑的!
身边的人都下地了,就连几个女孩子也下地了,唯独留秦风站在岸上错愕的看着这一切。她有种被耍了的感觉。
“陈子严!”她大吼,不管不顾别人因为她的声音,全都投来的目光,“你这耍我呀!为什么不说清楚是这样地方。”
啊?陈子严也一头雾水了,这又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