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面办事效率高,姜景淮不出三日就急召回京城,夏怀周端坐龙椅之上,姜景淮俯身请安。
许久未曾见过姜景淮了,看面相瘦了许多,应当是被逼无奈,姜嘉献主掌大权,姜景淮只得风雨在外。“起来吧。”
“谢皇上隆恩。”姜景淮眉眼全无犀利,掩去了所有的喜怒,“不知皇上召臣为何事?臣定当全力以赴,不敢留力。”
姜景淮官场套话说的倒是应得人心,不过,这姜景淮何时变成如今这般模样。
狡诈。
心思全藏匿着。
“这云南地界好,依山旁水,秀丽江山,又听闻这云南处地宝玉甚多,不知爱卿知否?”
“回皇上,奴才才问寡陋,寸步难行,日日只想圣贤事,也未曾结交一知半友。所以对这事自然未曾听闻。”
夏怀周没想到这姜景淮竟然这么快就磨练成这般模样,想来,这姜景淮应是因为他想让这斯去为苏云棠寻玉。
十七的病拖不得,瑞和宫端妃可是先车之见,再与这姜景淮周旋也并非是易事,“小德子,你们都退下。”
“诺。”
一时之间,只剩下姜景淮与夏怀周两人,姜景淮低头行礼,心里思量万千,这夏子让心思多,手段阴狠,姜景淮好容易被急召回宫,还想着托人与十七报平安。
这夏怀周一直与他打哑迷,不曾知这其中意味,“皇上…奴婢要务在身,不敢拿皇上做甚,百姓之事,是臣大事,想来也是皇上心头之事,若是与景淮谈这云南取玉一事,恕臣直言,君要臣去,臣定当好生完成。”
“姜景淮!百姓之事是朕心头事,那十七之事可是你的心头事?”夏怀周怒拍龙椅,声音不由得大了,索性这宫室之内别无他人。
十七?姜景淮锦袍之下暗暗捏紧手指,不可慌乱,夏怀周喜欢十七的,他不能让十七受苦的,不会的,是夏怀周谎话成瘾,诓骗他去为娘娘取玉。
一定是这样。“十七是臣幺妹,姜家嫡女,定不会受此等委屈的…”
“姜景淮!”夏怀周踱步下龙椅,捏住姜景淮的衣领,迫使他看着自己,“十七被云后用了棍刑,幼时已经体弱多病,现今受了板子,肺腑尽是寒气,黄太医说了,唯有这玉才能养着十七那身娇嫩的身子。”
棍刑?十七腿受伤许久,现在进了宫又挨了棍刑,早知这般…“早知这般,皇上又何必将十七接进宫去?”
“若朕不接她进宫,依着姜嘉献的心思,也会把十七送进来,朕去接她,给了姜家如意,朝廷百官不敢瞧不起你们姜家,若是姜嘉献送来,且不说太后霸道,饶是云后也定不能让十七进宫。”
姜景淮这下瘫软,双手捧着脸开始啜泣,“先帝给父皇下眼药,十七倒成了受苦的,好容易教你接近宫,宫里四面楚歌,十七怎么熬得住?”
是啊,若是先帝许了这门亲事,姜家也不会开始走下坡路,十七…十七也不会受这么多的苦。
“行了。”子让背手而立,这话不敢多说,先帝之心,此前怀周不懂,也不敢主观臆断,可自夏怀周即位,才慢慢看透这宫中朝堂利弊。“十七之事,你且念在心上,云南取玉一事,你需地下沉渡完成,不许乱了规矩。”
“…诺。”
“退下吧。”
“诺。”
姜景淮抹去了泪水,这夏怀周的意思他岂非不懂,看来十七的荣华安康,就得靠姜景淮的牺牲了。
姜景淮转身片刻,顿在门前,“十七现在还好吗?”
“朕自会照拂。”
姜景淮出宫时,恰好看见承德避暑回宫的前卫来宫中禀告,再等等,十七就回来了,姜景淮脑海中浮现夏怀周的话,“回。”
“诺。”姜景淮再等一柱香的时间,十七就能碰上,权衡利弊,姜景淮还是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