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棠看不得十七,早就不是一两日能分的清的事情了,十七苦,苦着算日子,苦着看不透以后的路,远远已经猜到苏云棠看十七不顺,没想到竟是这般胆大。
刚出了宫,就盘算着十七。
“十七,你大可给朕说,朕会为你做主。”终究,十七与小石头之间,还是有很深很深的鸿沟。
辈分,身份,背景,无论哪个都是压垮十七的千斤顶。十七苦笑,“告诉皇上有用吗?从十三岁那年,我就知道,皇上不是应事翁,十七福薄,不敢求。”
夏怀周一惊,怔怔地看了眼十七,随即便低下头。
“来人,给姜答应换院子。”末了,还是给十七换了院子,苏云棠在自个儿的院子里气的摔摔打打,好容易布上的菜色,全叫苏云棠摔烂。
边上的人不敢吭气,跪在地上求苏云棠息怒。“姜十七呀,姜十七,本宫偏要看看你能跟本宫斗到几时!”
怀周本想多看十七,十七说皇上不是应事翁,十七说自己福薄,不敢求。夏怀周心象刺满了绣花针一般,十七难受,夏怀周也好不了哪儿去。
十七求姜父向先帝求姻缘,夏怀周日也思,夜也思,求先帝能开恩,赐良缘给怀周,可是,梦想落了空,十七招了病。
一时,夏怀周便不再来姜家,再后来,先帝赐的姻缘一桩又一桩,却偏生没有十七。
承德的日头倒也去的快,十七养在离夏怀周近的院子里,稀稀落落的倒是慢慢好起来了,除却夏怀周偶尔差人来看十七,十七落得清净。
“小主。”夏荷自十七挨板子之后,院里大大小小的事都落在夏荷身上,前脚想着给十七领吃食,后脚就得张罗着给十七往院里弄冰来。“皇恩浩荡,给娘娘们拉来冰,这不一院一块,不偏不倚。”
“这下好,这下好,小主身子虚,容不得这日头,这冰就支在小主塌前。”春雨细细给冰面撒扫,这冰从北边来,路上颠簸,蒙了细细的尘灰。
十七现今已经能扶着腰坐起来,慢慢走动了,依着太医的话,教十七多走动,活络筋脉,这瘀血化开了,也就好得快。
自伤了之后,十七在院里未曾给姜景淮祈福,姜景淮去了小半年,也未曾托人捎了信,音讯全无,十七心里想的紧,念的很。十七穿着里衣在屋里看这两个丫头摆弄冰,倒也注意到外头太阳足,日头毒的很。
“春雨…”
“唉,小主何事吩咐?”
十七瞧着这冰份量足,想给夏荷春雨两人分一些,“去找个容器,把冰凿开一些,你与夏荷夜里想来也热的紧,皇上给的冰足,肯定能过了这夏天。”
“小主…”夏荷春雨两人愣了愣,十七心肠软,对宫女心善,尽是春雨做了错事牵连了十七,也未曾怨恨,现今仍为她俩着想。
“夏荷谢小主。”
“春雨谢小主。”
十七心头宽慰,踱步在院里散步,就听着外头宣唱,“钦天监夜观天象承德就变天了,各位娘娘们紧做防备。”
变天了?瞧着这天,倒一点不像变天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