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日里,侍书正在伺候薛艾梳妆之时。薛艾无意间竟撇到耳后有一丝红血印,她清楚地记得,她身上是不可能有这个东西的。
侍书离开后,薛艾又对着镜子搓了几下,血印仍旧没有消退的迹象,一股不好的预感蒙上心头。
“叩叩”是敲窗户的声音,薛艾知道是若风来了,看来上次交代的事情有眉目了。
“进!”薛艾不想起身,连着这两日身体倦怠,她想是自己太大意了,或许在不知不觉中自己就已经中蛊了。
若风翻窗而入,一眼便瞧见薛艾脸色不对。“主子,你怎么了?”
薛艾看着满是担忧的若风,摇了摇头。“先说说你的发现吧!”
“这四个丫头都不是一路人,明面上都是刁氏调拨的人。侍琴是梅夫人的人,侍画是刁氏的人,侍棋是薛仁美的人,至于这侍书,属下猜测应与您亡母有关。”
“噢?可是不对,侍书与我年纪相仿,甚至可能比我还要小些,我亡母已故去十四年了。怎么会?”薛艾有些置疑,倒不是不相信若风,只是这事儿透着古怪。
“属下探查到,侍书会在每月逢五的时候出府,每次都会去西街巷见一位老伯。但老伯什么来历,属下未曾查到。”见薛艾不再发问,若风继续说道“另外,若华姐故意将寒玉流出,竟发现最近来调查的人是郇王的的人,应当是咱们破坏南防营之事走漏了消息。”
“嗯!”薛艾微微一颔首,“驱虫药带来了吗?”
“带来了。”若风从怀里取出递给薛艾。
薛艾想伸手去接,却发现有些提不起气。
“放桌上吧!”
若风从进屋就觉得薛艾不对劲,现在薛艾说话似是没了生气一般。跨步上前,抓住薛艾的手把起了脉,片刻之后,若风眼里尽是不可置信,盯着薛艾看了许久。
“说吧!我是不是中蛊了?”薛艾从看到血印开始就隐约猜到了。
“是。”犹豫了许久若风才回答。
“我不必问,看你的神情,这蛊怕是难解,对吗?”薛艾冷冷的说道。
若风不敢答话,只恭顺的站立在薛艾身旁。
半盏茶过,薛艾才又问道,“此蛊因何难求难解?”
“属下只是听闻。当年属下在千雪阁求学之时曾听掌师提过,此蛊只会在严寒之地着卵,且存活条件苛刻。且此蛊起初只是一粒虫卵,小到只有一粒灰尘大小,只有在进入宿主体内之后才开始成长,而且只会在心脉附近宿住。随着它的长大,宿主身体各个机能会随之受到影响。”说到此处若风不想再说下去了,很是心疼薛艾。
薛艾知她不忍,安慰道“没事,生死有命,我不强求,你接着说。”
若风缓了缓继续说道“身体机能退化,先是疲乏无力,接着是五感慢慢失灵,手脚无力驱使。最后若是下蛊之人控蛊,中蛊之人绝无反抗之力,气血忿涨而亡。”
薛艾听完很是吃惊,竟是如此毒辣。慢慢地感觉体力恢复了一些,站起身来,将驱虫药倒入茶中一饮而尽,驱虫药的腥苦让她差点吐了出来。
“主子,属下叫人绑了这四个丫头,有的是法子让她们开口。”
薛艾摇了摇头,“动静太大,如今不宜打草惊蛇。你想办法接触一下刁氏身边的云姑姑,她曾是千雪阁的圣手。”
“是!”若风知道薛艾不是一个善于讨人情的人,如今让她去接洽云姑姑,也是想借着她曾是千雪阁医徒的身份去讨个人情,尽管或许并没什么用,如今也只能试一试了。
“现下有件事要交代下去办,替我查一下京都何人唤作‘阿狸’。你不必亲自去,叫若光去即可,你借机留在府中。另外告诉若华最近营业小心些,郇王此人我们知之甚少,至少此人绝没有外界传言那么简单。”薛艾静了静心绪,对若风说道。
“是。”若风打了一个响指,一只白鸽停落窗沿,须臾,展翅飞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