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然医术浅薄,但也当不得骗子这两个字,这一点,赵公子想必可以为我作证!”江枫冷冷一笑,手掌一番,指间便出现了一枚银针,赵煦顿时显得有些底气不足,那嚣张的气焰一下子萎了下去。
看到江枫手中的银针,一些不太友好的回忆便被勾了起来,想起那天在翡翠玉石交易市场当众下跪的惨痛经历,痛恨惧怖种种情绪在赵煦眼底深处交织,他的语气陡然发生转变,变得亲切而且热情起来。
“既然江医生医者仁心,想为我爷爷看看,那就请江医生看看吧!”
赵凌空有着一丝诧异,自己这个儿子什么德性,他可是非常清楚,但现在居然在一个年轻的小医生面前认怂了。当下他也淡淡道:“江医生,拜托你了!”
江枫移步走向病床。
“等一等!”
突然一个人横过身来拦住了江枫,此人身材高大略微有些发福,鹰勾鼻子看起来很有攻击性,肤色算不上白,但一头棕色的头发,是个大约有五十岁的Y国医生。
“请问你打算用什么来医治?”
江枫听不懂,于是将目光转向房间里的另外一个人,文昌远。
病房里有两名华夏的专家,其中一人便是文昌远。他咳嗽一声,笑呵呵的对病房里那两名外国专家说道:“小江医生是我们这里非常优秀的一名中医,他的医术不在我之下,而且精通多种失传的医技,让他试一试,大家集思广益,或许能够找到医治赵老先生的办法也说不定!”
文昌远精通五国语言,此刻正是用的英语进行对话,江枫的英语一直不太好,听不明白他说了什么,但很显然,其他的专家们都接受了自己,那名Y国专家在文昌远说完之后便退到了一边。
江枫走到病床边上开始为赵老爷子诊断,站在一旁的一名护士便拿起病历说道:“患者今年六十四岁,男性,长期患有严重的糖尿病,因高血糖影响,下肢血管逐渐闭塞,血块积聚,导致双腿疼痛难忍。就在半个月前,患者在我院进行了一次微创手术,在双腿植入支架,想改善血液循环状况,但并未达到预期效果,创口反而因糖尿病无法愈合,继而发生了坏疽和溃烂!”
江枫微微皱眉,他是医科大学毕业,哪怕主攻的是中医,但现代社会的医生自然也得会一些西医,中医院的学生也不例外,护士所介绍的情况他都听得明白,不禁头皮一麻,深深感到棘手。
“我们目前讨论出来的最好的处理方案就是截肢!”另外一名医生出声道,他是曾经在御膳坊与江枫有过一面之缘的秦天,虽然不认可中医,但他也想看看,江枫能否给出其他的办法。
接过病历本仔细翻阅了一下,又看了几眼赵老爷子的腿部状况,江枫深深叹了口气,站起来问文昌远道:“文老以为如何?”
“赵老的腿,是因为血管闭塞、血块积聚造成,我们可以先疏通血管,清除溃烂!”文昌远沉声说道,之前的争论,便是其他三位专家都坚持只能截肢,而他提议可以尝试着治疗,疏通血管,所以引发了不断地争吵,但现在既然江枫在场,他相信,江枫肯定是站在自己一边的。
二对三,总好过一对三。
“没错,血管若不疏通,强行施加手段也是枉然!”江枫点头。
“如何疏通?患者患有糖尿病,他的双腿正是因为动手术开刀无法愈合最终溃烂变成现在这样,即便疏通,也只是暂时的,过不了几天,仍然会变成现在这样。反而对患者是一种折磨,而且还会加重烂腿的情况!”
秦天立即拒绝,疏通血管他们最开始不是没有想过,但很显然受限于患者的病情,开刀是不可能的。
江枫镇定自若道:“不知文老觉得琪针可否?”
“看来江老弟与我英雄所见略同!”文昌远大笑,他所想的也正是琪针。
“琪针?不行,蚂蝗那么恶心的东西怎么能拿来给老爷子治病呢?”赵凌空勃然色变,立刻拒绝,“还请几位另想更恰当的办法!”
“那就截肢吧!”江枫淡淡道。
“江老弟……”文昌远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江枫伸手将他制止道:“方案已经给你们了,至于如何选择,那是你们的事!”
“赵叔,没帮上什么忙,还请赵叔见谅!”向赵凌天道了声歉,江枫跟赵羽打了声招呼便拉着文昌远离开了。
走出病房,文昌远脸色沉郁道:“江老弟,你这是什么意思,身为医者,我们应当尽心竭力为患者的健康安危着想,你怎么……”
“哈哈,文老哥以为,我们跟他们辩驳,跟他们说明道理,他们就能被我们劝服?”江枫很清楚文昌远想说什么,他轻轻笑道:“他们的选择无非两种,要么截肢,要么按照我们给出的方案,但谁又会心甘情愿的截肢呢?我想,过不了两天,他们还是会主动找上我们,他们自己想通之后做出选择,总比我们自己费尽口舌来得好!”
“我们的医术,可没有那么廉价,人家不想让我们治,我们还求着赶着去治!”
江枫冷冷一笑,他跟赵凌天和赵羽的交情不错,但不代表他和赵凌空以及赵煦的交情也好,如果自己主动热脸贴上去,反而是自找罪受。
“说得有道理,是我着相了!”文昌远巍然一叹,摇了摇头,随即不再将此事放在心上。
而就在江枫和文昌远走出医院的时候,魔海市的一栋别墅里,听到手下在电话里的汇报,黄斌愤怒的将一只价值十几万的花瓶当场砸碎,大骂道:“这么点事都办不好?你们是干什么吃的?”
“斌、斌、斌少!我们也没想到啊,我们特意请了百花谷的玄牌杀手,哪里知道百花谷的玄牌杀手亲自出马都没能解决了那小子!”电话里的声音结结巴巴的解释道,青年此刻无比惶恐,他可是很清楚,这位表面看起来温文尔雅的黄家大少内心是多么禽兽残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