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沁儿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只是静静的站着,一脸痛苦的表情。
她默认了,蓝蝶儿难以置信的往后退了好几步,她随口说的,竟然戳中她的心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谁来告诉她。
蓝沁儿靠在木门上,她知道她如果不告诉她,今日就别想出了这道门,长叹一口气,“为什么你一定要这么固执。”
“是的,我一直都这样。”蓝蝶儿看着她,她要是不逼她,那她永远都不可能知道真相。“请你告诉我,为什么你会死而复生。”
“我没有死,这一切都是我伪造的,是我骗了你。”这一年多,她一直活在愧疚中,现在说出来,心里舒服多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你妹妹啊,你为何连我也要骗。”蓝蝶儿不可思议的望着她,她想了千百个理由,这是她怎么也想不到的。
“我爱上成王了?”深吸一口气,这个秘密终究还是守不住,罢了,纸包不住火,这是迟早的事。
“成王?就是那个企图谋反的成王爷?”蓝蝶儿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当看到姐姐肯定的表情,她突然冷笑道:“我明白了。”她终于知道了,可是这答案却让人如此心寒,原来这一切都是姐姐与成王设计的。“你把我们都当成傻瓜吗?”
“我也是迫不得已的。”
“够了,你不要再为自己的过错找借口。”蓝蝶儿用一种很陌生的眼神望着她,失望的摇摇头,“好,就算你不在乎我,那慕容嶙呢,他为你付出了那么多,难道你一点都无动于衷吗?你的良心过得去吗?”最后一句话她几乎是用吼出来的。
“蝶儿,你恨我、气我、怨我,这我都知道,可是我真的真的……”蓝沁儿别过头去,不想让蓝蝶儿看到她流泪的模样,她也不知道当初怎么就答应成王设这个局,现在想想有多懊恼,伤了那多人的心。其实这一年多来她过得并不快乐,成王身边并不缺女人,在他身边,她什么都不是,只是个卑微的贱女人,呼之即来挥之即去。
“你不要跟我说这么多,我不想知道你有多自私有多卑鄙,如果可以的话,我宁愿我的姐姐已经死了,至少她在我的心中是那么善良,温柔。”说完,她便夺门而出。
为什么老天爷要让她知道这一切,如果不是,她就不用这么痛苦,每次看到幕容嶙她就心生罪恶感,总觉得有万分的愧疚。没有勇气再面对他,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把真相告诉他,她不想要他痛苦难过,想想还是离开这里吧,至少不用太为难。
等了好几日,唐紫柔开始沉不住气了,心里暗暗埋怨冷昱办事不牢靠,这个家伙该不会是在匡她吧,害她白白等了好几日。可恶的家伙,是死是活总得给句话嘛,连个鬼影子都没有,这算什么嘛。又不是不知道她有多焦急,嘟嘟囔囔念了几句,便要出门找人,没想到前脚还未踏出去,某人就自动送上门来了,唐紫柔不满的瞪了他一眼,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都这么长时间不露面,你这死小子还敢来见我。”
“您老总得给我点时间吧。”冷昱无奈的说道,他就知道他这是来找骂挨的,没办法啊。
“不错,你还记得我有事交待你。”唐紫柔拍拍手,调侃道。
“你说的每一句话我都牢记在心,一刻都不敢忘。”冷昱随手拉了张木椅坐下,笑容中带着一丝玩世不恭,“你就这么想念我,迫不及待要见我了。”
“是啊,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把你抽筋拨皮了。”唐紫柔淡淡的瞟了他一眼,手捏着咯咯作响,这小子完全是欠扁,不被她修理一下还真不舒服。
“不是吧,这么狠。”冷昱缩了缩身子,故作害怕的说道。
“废话少说,我交待你的事办得怎么样了,有什么进展?”懒得跟他说这些无用的废话,唐紫柔直接切入正题。这家伙要是跟她说不清楚的话,她就立刻拳头伺候他。
玩也玩了,笑了笑了,冷昱终于开始讲正事了,原来他这几天一直都在观察海棠的行踪,发现她每晚都会趁着夜深人静翻墙出去,直奔承相府。
“她去承相府做什么?”眉头拧着一个川字,唐紫柔不解的问:“她跟承相府里的人有瓜葛。”
冷昱摇摇头,淡淡的说道:“依我看来,她与承相一家并无太多关系,反而让我觉得……”他欲言又止,不知该不该说,这一些都只是他的猜测,并不能证实什么。
“怎么样?你说。”唐紫柔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知道了。
“我觉得她去承相府是要找什么东西。”冷昱说道:“可能是什么证据也不一定。不过,这只是我个人猜测而已,并不能确信。”
“难道……”难道他们之间有仇恨?这个答案令她很意外,抬眸望向冷昱,继问道:“你是不是还发现了什么。”如果不是的话,冷昱不可能会认为海棠在找证据。
“她应该有个妹妹。”冷昱想了想,才说道。
“可我从来都没有听她提起过。”唐紫柔不解的问:“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她只知道海棠是姐姐的丫环,她的身份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去了解。
“我曾经在她屋内看过一幅画像,画中的女子眉目间与她有些相似。”
“你怎么就这么肯定,万一这只是她自己的画像呢?”唐紫柔问道。
“不,我敢肯定,这个女子名叫白仙儿,曾经名满京城的花魁。”
“花魁?”唐紫柔疑惑的瞪大眼睛,这件事比她想像中更复杂。
冷昱说道:“这个叫白仙儿的女子是个卖艺不卖身的清倌,更巧的是她是承相二公子的夫人。”
“啊?”唐紫柔惊讶的张大嘴巴,她越来越不搞懂了,海棠的身世究竟是怎么样的,看来她得求助姐姐了,或许只有姐姐才能告诉她这一切。“冷昱,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