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的天气变化幅度较大,干冷,特别冰。蒲苇微原本就没准备羽绒服,好在昨天逛街的时候买了一件。今早拉开窗帘惊奇的发现天空飘起了些许雪花。大概刚下没多久,地面上并没有雪花飘落的足迹,虽然没有洁白无瑕的画面,可这零星的小白点都让蒲苇微兴奋不已。她是南方人,虽然也见过下雪,但南方的冬天和北方的冬天毕竟不一样,她见过的雪也不过寥寥几次。小时候吵着要去北方看雪,长大后和朋友约定去北方看雪,但哪一次都没去成。
蒲苇微打开门单星旭刚好晨跑回来,手上依然提着早餐“外面下雪了,一会记得穿羽绒服。”然后招呼蒲苇微吃早餐。
雪依然在下,早餐吃完,洗漱完毕,依然在下。这个时候的地面已经犯起了白,蒲苇微把自己裹得像个球,还是个雪球,白花花的。临出门单星旭叫住蒲苇微,然后从房里拿了个绒绒的渔夫帽,扣在蒲苇微头上“这样暖和一些。”
“这个不是给你助理她们的礼物吗?”
“我助理是个男的,这是送你的。”
某一个奢侈品的帽子,此刻安安静静的躺在蒲苇微的头上,所以说送助理,其实只是个幌子,是这样吗?
蒲苇微从头到脚都是白的,单星旭开玩笑的说把她丢进雪地里根本都找不到她,这样一来可以偷偷溜进公园里,还免门票。别人只当是一团雪球滚了过去,不会在意。
单星旭一身黑,蒲苇微说那就把他丢进月夜里,也可以趁机溜到哪里去,别人也只会以为是个什么动物窜了过去。
酒店的工作人员在扫雪,深怕滑倒了每一位尊敬的客人。雪白的道路硬生生被劈开来。蒲苇微依然踩着雪走,一步一个脚印,看着都很开心。
“晚些时候去南山塔看看吧!”
“好~啊……”蒲苇微一个脚滑摔倒在地。白花花的躺在雪地里,还真如单星旭说的那样,融为一体。可能是年纪大了不经摔,小时候一摔倒还能立马爬起来,这长大了还得酝酿酝酿。
“你在哪呢?动动我才找得到你啊!”单星旭还有心思开玩笑。
蒲苇微没接茬,自己摸索着起来。而那个此前还颇有风度的男人却还在笑,所以现在绅士风度飞天了吗?蒲苇微噘着嘴!可就在下一秒,掌心传来另一个人的温度,紧紧握着她的手,比肩同行“手借你,以防你摔倒,我找不到你!”这句话,说得很轻,可每字每句蒲苇微都听入心里。
眼前带着她走的男人,怪怪的,他越发不讲究距离,也越发不强调分寸。他的所有举动像个男朋友,可他们明明没有表明爱意,更没有相爱的道理……所以,这是偶像对粉丝的回馈吗?一次又一次,蒲苇微在无数的疑问里,自我反问,这个男人,他,喜欢我吗?他又怎么可能喜欢我呢?也许深处异国他乡,不免成为彼此的依靠,是因为这样,他才会那么温柔,她才会如此眷恋,他们,才会如此相惜吧!
他们更像一对了,蒲苇微逐渐适应这种距离,心跳渐渐恢复平稳,通红的耳朵也不因此而起,她是冷的,可心里暖暖的。
冬日的夜晚来得格外早,还未到南山瞭望台天就已经黑了,一路上都看得到有情侣拿着山下买的寓意永远,被授以爱情名义的爱情锁。这个行为或许幼稚了些,但相信爱情的心还是值得宣扬的。锁上写着名字,刻着永远,钥匙一扔,仿佛就到了永远,再也不会分开。
下了一天的雪,路上有些滑,两人的手也因此牵得更紧了……
“不分手的话,你来这是不是也会买把锁?”单星旭忽然说道。
“永恒这东西,不是两把锁扣在一起就到得了的,我不相信这种东西。”
“那你相信什么?”
蒲苇微想了想“不知道,都随缘吧!该来的总会来,该走的总会走。”
“你还挺佛系。”
“不然呢,很多事情最好不要报以期望,否则一旦失望……”顿了顿“我不想失望。”因为害怕失望,所以蒲苇微很随缘。哪怕单星旭动作暧昧,眼神暧昧,她都不敢问一句,你喜欢我吗?又或者仅代表自己,说一句,我可以喜欢你吗?有些东西再美好都好,可是千万不要妄想拥有,因为得不到或者短暂的得到是会轻而易举要了人半条命。
蒲苇微自己都没察觉,一直自称佛系的她实际上还是个悲观主义者,才会在面对单星旭这件事不敢期待,不敢幻想。只因为一旦落了空,那个不自知的自己,她无法面对。这几天的机遇已经是场美梦了,多的不敢想,也尽量不去想。
灯光照耀下的雪花,泛着光,各色各样都有。因为被踩踏,失去了原有的洁白,但雪依然是雪,也依然有人享受其中。
有相互搀扶登山的中年夫妇,也有彼此依畏前进的年轻情侣,更有你追我赶相互打闹的高中生……一派生机,就算是冷,也冷得充满人情味。
晚饭的时候蒲苇微喝了一些酒,点到为止的那种,大概酒精起了作用,夜晚的山上寒风呼啸,却没有预想的寒冷。可能男人天生比女人抗冻,往往蒲苇微觉得冷到不行时,单星旭还不为所动。
到了瞭望台,爱情锁满满的扣在栅栏上,蒲苇微突然很好奇,如果这里有一千把锁,那么这一千对恋人中,如今还有多少依然在一起呢?那些许诺过的爱情存活的时间难道是会长一些吗?
陆子轩的问好信息再次送达,每天不间断的问好,就算没有回应也不间断的问好。蒲苇微突然觉得自己像个罪犯,充满罪恶感。心底想着不会再和好,却直到现在都不开口直接说明白。
高中生的打雪仗一路没停,吵闹嬉笑还在身边围绕。单星旭挽着蒲苇微走到一边,尽量躲避这些充满趣味性的雪炸弹。可是无眼的不止刀剑,蒲苇微还是被意外砸到了。
单星旭帮忙掸落蒲苇微帽子上的白雪,矮一个头的蒲苇微,眼前是男人的胸膛,也许是酒精上头,也许是明天就该道别,她忽然说了一句“我可以,拥抱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