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丫头我喜欢,我们得留着。”太后没头没脑地一句话,让我顿时醒悟过来,迅速又看了他一眼,转过头,嘴上却挂了一抹笑意。
“那是当然,母后可是想好了?”皇上也是打哑谜般。我看看太后,又看看皇上,脸上布满迷惑。两人却都看着我,面上是会心的笑。
“想好了,决定了。皇上你自己酌量着办吧。”太后的眼中闪过一丝的狡黠,让我的心不由的一突,顿时心中的警钟响起。
“学士府古千寻听旨。”皇上明朗的声音响起,我一怔,急忙跪在地上,“自今儿起,朕便封你为锦绣王朝的锦瑶郡主,印信和朝服朕会着人送与你府,从今儿起,你便可自由出入皇宫,不必再另行请旨。”皇上的圣旨一下,整个亭子的人都惊呆了,我更是脑子一片浆糊,只怔怔地跪在地上,连谢旨都忘了。
“寻儿,还不快快谢主隆恩。”父亲轻叹一声,对着我朗声说。
“呃,千寻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我急忙谢旨,待从地上爬起来,便看到太后娘娘正满含笑意地看着我,“丫头,以后经常来宫里陪陪我老人家可好?我老人家可是对你欢喜得紧呢。”太后如此亲热的话一出,我心里顿时苦笑不得,我不会又被算计了吧?心这样想着,但嘴里却说道:“只要太后娘娘不嫌千寻粗俗,千寻定会经常进宫去看望太后娘娘。”
“好,那就说定了,到时我会找个礼官好好地调教调教你。”太后轻松惬意地说。
“啊?”我顿时把脸垮了下来,“不会吧?”亭中顿时又来一声声轻松的笑声。
“傻丫头,太后娘娘可是为你好。”这时,兰贵妃亲切柔和的声音响起,“老祖宗,以后这教导锦瑶郡主的事便交给兰儿可好?”
“也好,你本与她母亲交好,由你教导她,我也放心。以后她便交给你了。”太后富有深意地看了兰贵妃一眼,倒是干脆地说。我看到兰贵妃的脸上顿时堆满了鲜花。
“那兰儿就在此谢过老祖宗了。”兰贵妃娘娘亲切地向太后施礼。兰贵妃娘娘不亏是在皇宫时浸染半生之人,一听太后说,便急忙把我揽了过去。她的心思我还不明白?肯定是为了义哥哥。她可是已把我内定成了儿媳妇,不过今儿个皇上干吗封我为郡主啊?太后的那些个话究竟又是什么意思呢?百思不得其解,我晃晃脑袋,便看到了秦大哥深情款款的眼神,那眼睛亮得竟让我有些不敢再直视。人说母子连心,聪明如他,不会不明白兰贵妃的意思吧?
唉,这次把自己卖得更彻底了!想对他解释看来也无用了。
最近最让我开心的事便是父亲已回到了学士府居住。这日清晨,我还想赖在床上不起来。门外却传来了咚咚的敲门声,这么早不知又是谁?反正有香云顶着我懒得起。刚听到开门的声音,便听到香云一声怪叫:“老爷,你这是……”
“啊,是爹爹。”听到香云的怪叫,我便知道是爹爹来了。自从爹爹搬回了府里,虽然他还是住在东厢房,但是他经常没有任何征兆里往玉蕴居里跑。每次不是给我带着好吃的,便是给我带些好玩的。有的还是他游历这几年得到的奇珍异宝,他每次孩子献宝般呈到我面前,我都故意大惊小怪一番,乐得他哈哈地满足大笑。看到父亲难得的展露笑颜,我却从心里高兴。也愿意这样哄着他高兴。哥哥也不似以前对爹爹淡漠,不屑一顾。每次看到父亲在此,便会默默地站在父亲身边一会,也不说话,只是象默默守护什么似的站在我们身边。这时父亲也安静下来,静静地看看哥哥,又看看我,脸上是满足的笑意。我知道哥哥原谅了父亲,他在用自己的方式向父亲表示亲昵。而我却用非常夸张的搞笑手法让父亲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天伦之乐。我不知道我其他的姐妹是怎样逗父亲开心的,我只知道父亲非常享受我的恣意妄为,我也知道他对我的宠溺已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水平。
我的锦瑶郡主的身份已经坐实了,牡丹花会的第二天,皇上便正式下旨并送来了印信及朝服,还有一块可以自由出入皇宫的腰牌。自此,大夫人便没有再找过我麻烦,几位姐姐也好象都在故意地躲着我。这样也好,我现在的身份可不一般,惹了我可没好果子吃。我可不是以前的痴儿,我偷偷问过哥哥,郡主的身份可是有些权力的,比方说要是某人招惹了我,我就可以当场给她一耳光而不必担心她会报复,想想小六姐的脸上会印出我的五指山,我就高兴得不得了。哥哥每次看我如此得色,便会无奈地摇摇头,他知道我肯定又在幻想某些好事情了。
还未穿鞋,爹爹已经闯进了屋子,我一看便乐了,只见爹爹穿着粗布短衣,脚穿老头版的布头鞋,手里拿着一长长的竹子做成的钩子,头上戴着顶用搌布做成的帽子。爹爹这是要干吗?他是想去钩鱼吗?好象鱼钩也太大了吧?爹爹不会是想模仿着姜太公钩鱼,愿者上钩吧?看着我的怪样子,爹爹一拍我的脑门,嗔怪道:“丫头,想什么呢?看看爹爹这身装扮如何?我们今儿早上便去游戏荷花如何?”爹爹说完,两眼放光地盯着我。
我无奈地瞅着父亲,没有表态。最近父亲淡泊雅致,道风仙骨的风度荡然无存,在我不守常规的熏陶下,父亲越来越象个老顽童了,不知大夫人及各位姐姐们看到,该做如何想?会不会以为我把爹爹给教坏了呢?不过比起那个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爹爹,我更喜欢现在这个随性不拘于礼,活泼快乐的父亲。
于是我再次佯装认真地瞅了瞅父亲的装扮,他还故意在我面前转了个圈,我看到香云正捂着嘴快步离开我的房间,我也忍不住地想笑,但我知道现在不能笑,不能打击爹爹的气焰,于是我一本正经,非常认真地说:“爹,你这身装扮简直帅呆了,连我都觉得爹一下子仿佛年轻了二十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