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皇上……”颜晋最终彻底回过神来,绕过四人,奔到皇上面前,“臣垦请皇上收回刚才的圣命,臣只是太医,只想照顾……”他语气一顿,眼光瞟了瞟,那意思不言而喻。
“好了,你就别推拒了,让你光照顾我,岂不是大材小用?再说了,能者多劳,你看我这四个兄弟多可爱,你就随手指点指点他们……再说了,你该不会想藏拙……要不要我……”我一声好言好语,最后,眉梢一挑,话峰却转成了一丝严厉。反正颜家两块虎符都在我手里,你敢不听……他一时噎住,张了张口,最后不得不气馁地一顿,两眼无奈地瞪着我。我笑开了花,知道他是同意了,“喂,你们四个傻小子,还不赶快过来拜见师傅……”四人哇哈一声突地围住了颜晋,扑嘞嘞跪下,郑重地行了大礼。
“你……”颜晋一跺脚,似是气得不轻,“谁说要收他们做徒弟了……”“嘿嘿,马马虎虎,都一样都一样……”我嘴里含糊着,再不看颜晋气绿的脸,拉起皇上便跑……
“喂,臭小子,你们师傅便交给你们了……”我一声大吼,跑得欢。我那四个兄弟,嘿嘿,别的本事不见长,缠人的本事却一流……颜晋,你就好好享受吧……
嘿嘿,他也一声厚脸皮笑,我一转头,他却对我竖起了大拇指,“还是你狠……”我顿翻了个白眼。什么人,咋都学得那么快!
晚上,始终心难安,辗转反侧睡不着,他一声冷哼,从后面紧紧抱住了我,“憋了那么久,真不容易……”我嘿嘿两声,不以为意,转过身望着他,“师傅真的去了南月?”他睁开眼,一丝迷醉慵懒,“嗯。”一声轻嗯,便闭上眼不想再说话。想敷衍了事可没那么容易,我顿捏住他的鼻子闷了他一会,不见他张口呼吸,我却怕的一下子放开手,他却一下子咧开了嘴,笑着咬住了我的唇,我一甩头,现在可没心情跟他闹,我一拍他胸口,“正经点!是不是南月出了什么事?师傅三十年都未曾离开过锦绣,怎会此时……”话未完,他又含住了我的耳垂,恼了,我一气翻身将他压下,狠狠地,“说。”他一下子乐极,坏坏的笑容,带着挑畔的意味,眼神雪亮地望着我就是不说话,那意味……我脸一苦,轻轻啄了下他的唇,“可以了吗?”他摇摇头,我又深吻了下他的唇,他也使劲吻住了我,片刻,我一推,起身,有些喘,“可以了吧?”有些气闷,这个无赖,无时不在勒索我。他无视我的暴怒复又轻轻摇摇头。我一看,好女不跟无赖斗,放弃,急从他身上下来,朝里一躺,“睡觉。”
他呵呵两声,欢快之至,这个无赖,每次不惹火我便不算完。他又紧紧从后面抱住我,俯在耳边呢咛着,“寻儿,昨儿太消魂,欲罢不能,若朕都告诉你,今晚你便什么都随了朕……”“不行,你告诉我,我还不想听了呢!睡觉。”我一气吼,顿时用被子蒙住了脸。
“唉,算了,反正此时南月国内混乱,石太医此次去也不知是福是祸……”“啊。”我一声大叫,恨得牙痒痒,掀开被子,一下子又扑在他身上,“说,到底怎么回事?”知道他就是故意的,可我心里挂牵着师傅,终抵不过他的引诱。
他嘿嘿两声,眼神晶亮,挑着眉,一下子抱紧我,狠狠地吻上我的唇,“嗯,你先告诉我……”头脑一丝迷蒙,但心底的挣扎却异常活跃,他不停情热地吻着我,两手早炽热地抚上我的身体,撕扯着透薄的衣衫,我一急,顿又捂住他的鼻子,他嘴一咧,眼稍清醒,“南月王和姑姑都中了毒……”“什么?”我一声惊怪,不由放下捏他鼻子的手,“嗯,早在去年玄彬和雪儿回来省亲时,姑姑便让玄彬给师傅捎来了一封信……那时他们便已知中了毒,几十年了,慢性毒药,一直用南月的秘药调理着……”
“那师傅当时为什么不去?”我一声紧张,“那时你病还未好,石太医不愿离去……”他一声呢喃,我顿时揪疼了心,“师傅……竟待我如此……”眼中薄薄泪水,我软软地身子终酸楚地扒在了他的怀里。“傻丫头,当时的你,不仅是石太医,即使朕也不会放他走的……后来,你出了事,石太医便也大病了一场……”
“师傅也病了……”一声痛,蓦地又直起了身子,心一酸,总忍不住泪流下来。他一下子按我在心怀,“这次南月又转来密信,南月王可能快不行了,姑姑的病也危在旦夕……若不是看到你与朕恩爱……他到如今还是不会走的……你以为朕那么放心颜晋,若不是石太医鼎力推荐,朕又找不到合适的人替他,你以为朕会傻到放个情敌在眼前难受……”他一声揶揄,我却咬紧了唇,一个狠,眼中顿时冒起了火。他一怔,眨巴眼,不解,“寻儿,我说错什么了?”“你说呢?”我一个咬牙,他立时窜起来抱紧我,一个轻翻,两手顿知趣地攫住了我的手,“哈,寻儿,你不能耍赖,朕什么都告诉你了,你也该实现诺言满足朕,朕已等不及……”说着,再不顾我吃人的眼光,吻如密雨般早落满全身……
太皇太后下了旨,让我们回皇宫一趟。我心里一叹,该来的终是来了。这两个月,琉璃宫好幸福,我沉眠在他宠溺的美梦里深醉不知醒。刻意不去在乎他的身份,刻意不去想当日他把我从拙政园抱到琉璃宫后发生了什么?太皇太后定是知道了我的身份,拙政园所有的嫔妃不会不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与他在琉璃宫腻了两个月,我把自己变得简单又单纯,他不上朝,我也不问,他不回宫,我也不管。我把日子掰开细细地过,每时每刻珍惜体味着与他相爱相守的分分秒秒。其实,心底不是不明白,这样的日子终有一天会结束,他毕竟不是凡人,我也不能完全地置身世外,两月的独处,对于一个帝王来说,给予的,已是难能可贵。只是这一天终要来临时,心里还是不免有些忐忑,患得患失的心里,镌刻的都是对他的不舍和依恋……应该很知足了,不是吗?他为我所做的,已尽了他的所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