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顾好然儿,不管什么时候不要委屈了她。”站在法院门口的台阶上,我对着静静站在我身后的人说。
“这是我唯一的牵挂……”
“你多保重……”他沙哑地说。
说完就从我身边走过,直下台阶走到车旁,开门上车。至始至终都没有看我一眼。
我的泪一下子涌了出来。
“明光你是不敢也不愿再看我一眼了吗?”几年的感情如今就只剩下一张沉重的离婚书。
我望望明亮的天空,觉得自己如同空气般没了重量,我漠漠走下台阶,机械地抬腿走路,已无所谓东南西北,走着就好。
“嫁给他并不见的幸福,豪门人家的媳妇并不好当……”父亲的话犹在耳旁。可那时爱情的力量岂是我能阻挡的。就那样义无返顾的嫁给了他。不管父母的担心,不顾他家庭的千般阻碍,嫁给他就好,此生足矣!尽管嫁给他我不能工作,不能自由自在。尽管嫁给他婆婆把家里的保姆都辞了,里里外外的活都归了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尽管如此,我却甘之如饴。即使怀了然儿,直到坐月子时才请了保姆,一月后就又全部活都归了我,我也没有怨言。我爱明光,爱我们的女儿然儿,我绞尽脑汁变着花样做饭。婆婆的嘴很挑剔,稍有味道不合口就逼着我重做,这一切我都能受,因为婚后明光对我依然如初,知道我的委屈,就加倍疼爱我,我知道受再大的委屈都值了。
有时候自己也很奇怪,一向要强的我竟也会为了爱人心甘情愿的做起了家庭主妇,却还乐而不辞。
就算对明光还没死心的颜玉小姐来家里给我脸色看,我也没放在心上。我知道,颜小姐的父亲也是做房地产的,和明光有生意上的来往,她曾是明家看好的儿媳妇,如若没有我,她和明光到是挺般配的一对。可是感情的事谁又能主宰的了。不过我又有了什么好下场?最后被抛弃的还不是我?明光的一次失误的投资,致使明氏集团出现危机,需要大量资金的支持,可目前唯一能帮上明光怕也只有颜氏集团了。可颜氏集团和明氏集团事融资的唯一条件就是让明光和我离婚,接受颜小姐。看着明光日渐消受,天天用酒精麻痹自己也不愿面对现实,我的心难受极了。我决定放手了,几经劝说,在面对家族企业受到威胁时明光也脱协了。
在沉寂了几天后,我们平静地分手。我孤身一人离开明家。唯一的愿望只要求她们对然然好。我的女儿,希望你长大以后能够找到一个真正爱你并能足够保护你的人,好好幸福快乐的生活下去。这样妈妈无论在哪里,都会安心了。心里象被剜去一块一样痛不欲生,此后的生命里我还是我吗?“吱……”刺耳的刹车声响过,我头猛然一痛,瞬息倒地,撞车了吗?这样也好,就让我在天堂祝福我的女儿吧!感觉有人把我抱起的同时,“一辈子都不要醒了……”我这样想着,就昏了过去。
头痛欲裂,但意识已经清醒,我怎么会醒来,不要醒了,这样让我下去不好吗?头痛,心痛,以后的路我要怎么熬下去。
不情愿的睁开了眼,入目的不是医院雪白的墙壁,闻到的不是医院消毒的苏打水味。房间却好似女儿家的闺房。红木雕花的大床,粉红的床蔓,古香古色的家具,牡丹富贵的屏风,墙上的宝剑,古朴典雅的香炉,心旷神怡的熏香。我这是到哪儿了?不是明家,也不是父母家,我怎么了,好象记得我撞车了。不会是天堂吧……“呀,小姐你醒了,你要再不醒,大少爷可要急死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看到我醒来,一脸欣喜的说。没有丫环的矜持,倒象是对待家人一样亲切自然。
“我……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这里是什么地方?”
“呀!小姐你怎么了,这是你的房间呀!你只不过从屋顶又掉了下来,没关系的,又不是一次了,每次休息一会你又生龙活虎了。”
“我……我还是不明白,我是谁?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捂着头轻轻地说。
“小姐,你被摔糊涂了,怎么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了,你是古千寻呀,大学士府的七小姐,你为了练习轻功,从房顶上摔下来了,以前你是经常被摔,只不过这次是头着地,不会是摔坏了脑袋了吧?小姐你还哪儿不舒服,我这就去叫大少爷,你不知道你这次昏的时间最长,都三天了,一直昏迷,还高烧不退,大少爷守了你三天了,大夫说你要再不醒来,可能就得永远躺着了。我得赶紧去叫大少爷……”说完风似的就往外走。
“喂,你叫什么名字?大少爷是谁?”
“小姐,我是你的贴身丫头香云呀,大少爷是你哥哥古千龙呀!坏了,小姐你肯定摔坏了脑袋,大少爷,快来呀,小姐醒了……”香云回答完边转身边大喊大叫起来。
我坐在床上使劲的摇了摇脑袋,这不是在做梦吧!我这是怎么了,大学士府的小姐,天啊,我不会是象书中写的穿越古代了吧!赶紧下床,到梳妆台摸了把镜子一看,天,是真的,这不是我,不是现代的韩青!我脑中突得一片空白,呆呆地望着镜中的人不知所措。镜中的人儿一张小巧的脸,挺翘的小鼻,玲珑的嘴唇,吹弹可破的雪肤上,一双大大灵动的眼睛,仿佛一眨眼就会溢出水来,流光溢彩。长长的睫毛象两把小刷子,最妙的却是两弯黛眉间一点红痣,媚而不娇,艳而不俗,仿佛天工所成,恰到好处。整个人生生透出一股灵气,溢出一股英气。一头如瀑长发披于肩后,黑如墨,柔如水,真是天上下凡一仙子,地上无双一娇媚。
我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狠狠倒吸了一口气。这是“我。”吗?使劲掐掐那张明媚的脸,疼,不是梦。低头看看身上这身明明白白的古装,心里叹了一口气,这样也好,心死了到哪儿不是活?只是这陌生的时代能抚平我破碎的心?流血的伤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