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相信神话吗?
或者说,是否厌倦了嘈杂无味的都市生活,受够了机械般的疲于奔波。
向往着一些不一样的东西。
至少不需要再为了生活而耗尽心力,
不想再平凡得像一粒尘埃。
还想......
还想再多一点,
想和山河对话,与星辰晤谈;
想知仙人趣事,杯酒红尘;
想铁马冰河,取上将首级;
想倾城倾国,传承佳话......
要有剑,剑要够潇洒,
要有诗,诗要够抒情,
要有歌,独得美人青睐,
要有酒,天下无可不碰杯。
路遇不平,可拔刀相助。
快意恩仇,当死则死。
小子,当心点,我虽然有些懒散,但最见不得伤天害理,自以为是的家伙。
记住,这是我的天下!
————郁文渊写在前言里的前言
听,
有风声。
不,像是千山万水的瑟鸣,
是轻微的涛声,窸窸窣窣的叶声……
是云翻过山巅,是光晶莹大地......
没有鸟鸣,但依旧空灵。
看不见景色,却已然倾心又迷离......
“少年,醒醒,花开了。”
花?什么花?
郁文渊感受到了丝丝缕缕的光线,眼前一片模糊。
好累!
阵阵袭来的晕眩感让他忍不住想再次昏睡过去。
“是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
曼珠沙华!彼岸之花!
郁文渊不知从哪猛然提起一股心力,便是黑暗也冲破了几分。
“彼岸花开,花开彼岸。花不见叶,叶想花。近在咫尺,却又相隔天涯。”
“妙哉,妙哉!”
“痴儿!还不起来,本尊说话你却睡大觉,成何体统?”
话音未落,郁文渊便被一团丝绸般的流云所笼罩,其形宛如一枚“蚕茧”,丝丝渺渺地散着云气。
“蜕!”
一声响,云开。
“碎!”
二声响,雾散。
“醒!”
三声定乾坤!
郁文渊挣开眼,低头,便看见了天。
天!?
郁文渊一愣,
再看,自己竟然端端地飘在天上。
云如水般流动,似白,似蓝,似靛,似紫。
光很舒服,琉璃色的,哪怕是梦中,都不曾出现过的颜色。
郁文渊尝试着感触身体,片刻,他自顾地淡然一笑,果然是灵魂呐!
眉眼不经意地一转,郁文渊看见不远处同样站一个人——大概吧!起码长得像人。
虽然那人正看着自己,但郁文渊没搭理他,继续环顾着四周。
脚下是天,那头顶呢?
意随心动,举目抬头。
一瞬,只是短短的一瞬。
说不清,道不明。
郁文渊直勾勾的看着不远处的那人,像是在寻求答案一般。
他肯定,若是现在自己有表情,那一定是惊掉下巴的狼狈样子。
“那是星界。”
“怎么样,很壮观吧!”
郁文渊“咽”了下口水,缓了缓了下已经几乎僵直了的心神,“你是谁?”
那人盘腿“坐下”,郁文渊这才发现,从始至终,自己都没有看清楚眼前人的样子。
“想听个故事吗?”
“很短,但有你想要的答案。”
......
“......你说。”
“我曾问天,你有多大?天说,你看见的,便是我的全部。于是,我以为天只有这么大。”
那人朝下指了指。
“后来,我说,‘天’我想重活一次,可否?”
“天只是给我看了看,嗯......,星界,便是你眼中的宇宙。”
“当然,你眼中的宇宙只是这星界中的一粒尘埃罢了。”
“认识这个吗?”
那人指着郁文渊的胸口说道。
郁文渊这才注意到,灵魂下的他,在胸口位置处清晰地闪耀着一块玉佩!
他很确定是枚玉佩!
“毋庸置疑,你很平凡,若不是因为它,我便不可能与你有所交集。”
“对了,你身体突然出问题,也是因为它。”
郁文渊感到一阵阵晕眩,一口气吐出,“天灾,还是人祸。”
“当属天灾。”
“嗤!那我还算平凡?”
“我知道你现在很愤懑,别急着抱怨,你当真以为你所遭遇的不幸,全是它所带来的?”
“难道不是?”
“若不是他,你早死了。”
“我来问你,在你尚未出世前,你母亲是否遇过一场车祸?”
郁文渊迟疑了一下,心神一突,还是承认道:“听母亲说过。”
“那就是了。”
“你本该早就死了,是它,帮你挡了一劫。”
“后你出生,患上重病,还是它,助你挺了过去。”
“之后的时间里,一次又一次,一劫又一劫。”
那人的语气突然冷了下来,“你以为它帮你挡的是什么?”
“是天道,是命数,是因果轮回,是逆天改命。”
“它早已入不敷出,不堪重负。”
“错的是你,而不是它,更不是任何人。”
“归根结底,都是你太弱了,就算有一线生机摆在你的面前,你也抓不住,拿不起。”
“在我看来,你父母死的一点也不值得同情,你更是不值得可怜……”
“你放屁!”
话还没说完,郁文渊一声暴喝,止不住的怒火到达了倾泻的边缘。
“我知道你是谁!”
“你算什么东西!你之于我,不过所处世间不同罢了,若给我同样的机会,你怎知我会逊色于你?”
郁文渊指着脚下的天,说道:“即便如此,我之所见,所闻,所感同样值得,同样璀璨。你不过也是需要向天道摇尾乞讨的一条狗而已,这就是证据。”
郁文渊又一指胸口中的玉佩,满脸地不屑与无畏。
此刻,郁文渊终于记起,他早已在梦中与这人交锋无数次,现在想来他为的就是这块玉佩。
也难怪郁文渊有那么大的怨气。
“你在跟我谈天道?”气息降到了冰点。
“你不配。”
......
......
“你确定。”
“什么?”
“你确定要是给你重生的机会,你能和我比肩?”
“能又如何,不能又如何?”
“你死前最后的话,我听到了。”
“代价呢?”
“没有代价。”
“我累了,下地狱也好,魂飞魄散也罢,你看着办。”
“有意思。可你别忘了,你已经一无所有,即便我有所图,你也值不了那个价。我们的心愿是相同的,你只能赌一次,赌你能赢。”
“我拒绝。”
“你没得选。”
“当然,我也没得选。”
......……
“是否为人?”
“是。”
“是否去往那最大,最精彩的天下。”
“是。”
“是否还有其它要求。”
“没了。”
“是否......”
“不了。”
踏入阵法,像是走入了黑洞一般,逐渐被吞噬,“我能再见我父母一面吗?”
“努力修炼,以后自己去见。”
再次闭眼,
醒来之时不知我还是不是我?
没得选,真没得选。
一次,就一次,一次弥补创伤的机会,
一次,就一次,一次可以背负着,痛苦着,洒脱着的机会,
可以的话,我想明白一些东西,学会一些东西。
不再成为一名旁观者,而是与他们站在一起,看些从来没看过的,做些以前做不到的,
想知道仙人们长什么样,都在做些什么,玩些什么。
还要掀九天仙女的裙子,用双眼记住她娇羞的模样。
“少年,启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