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
白尘涅儿一身素白衣装。
“这是哪……”向前走去,周围的白雾慢慢散去,露出本来面貌。
白尘涅儿站在原地,目光呆滞了,“白尘府……”向前走了几步。
“迎亲队来咯~”一声吆喝,白尘涅儿往后退了退,看着奔跑的小厮,可不就是府里的下人。
再看去,白尘府张灯结彩,贴满喜字……
“这是?谁要成亲……”跟着人群站到两边,探出头看着。
没一会儿,就见白尘云和上官念瑶一袭正装走出来,上官念瑶理了理发饰,和白尘云有说有笑的。
“爹爹……娘亲……”白尘涅儿笑了笑,刚想上去就被一阵敲锣打鼓吸引。
望去,在街头处,一支迎亲队伍浩浩荡荡走来,走在前面的,是……君墨北……
被人群挤开,只见君墨北在白尘府前停下,下了马,上前对着白尘云和上官念瑶行了行礼,低声交谈了几句。
白尘涅儿一脸疑惑,伸手拉了拉身旁的妇人,“那个,冒昧问一下,这是?娶的谁啊。”
那妇人奇怪地看了看白尘涅儿,“哎哟,你是不是外来人士啊,这摄政王在白尘府迎亲,当然是娶的白尘府千金白尘涅儿了!”
白尘涅儿一脸愕然,动了动嘴唇,没出声。
“来了来了!新娘子出来了!”人群一阵喧闹,只见白尘然一身淡蓝色衣装,牵着一身新娘装的人走了出来。
君墨北嘴角勾了勾,上前一步伸手,新娘子将手伸了过去。
白尘涅儿咬着嘴唇,上前拨开人群,愣愣看着他们一脸高兴的样子,“我……我不是白尘涅儿吗,怎么回事……”
微风拂过,新娘子的红盖头微掀,白尘涅儿看着,目光呆滞,那个人……跟她,好像!但是……但是怎么感觉哪里怪怪的,如果那个人就是白尘涅儿,那她……又是谁。
‘怎么?你不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吗?’耳边一道空灵的声音响起,白尘涅儿连忙回头,却是什么也没有发现,再回头,发现君墨北已经扶着那个‘白尘涅儿’上了花轿。
“等等……”轻喊了一声,冲出人群,拦住他们,君墨北转过身一脸不悦。
周围的人全都指责起来,白尘然招了招手,几名侍卫围了过来。
“爹爹……娘亲,哥哥!怎么,你们看清楚,我是涅儿啊!”白尘涅儿连忙解释。
君墨北满脸冰冷,“本王的王妃已经在这里,你竟敢胡言乱语!夜一,将此人带下去!”
夜一走到白尘涅儿面前,伸手,白尘涅儿咬着嘴唇后退,“不可能,如果,如果她是白尘涅儿,我又是谁……”
那新娘伸手拉住君墨北,“墨北,大喜的日子,不宜动手,要不让夜一好生安顿好这位姑娘,”声音带着一丝宠溺地语气,跟白尘涅儿完全不同。
“怎么会这样,哥哥……爹,娘?怎么你们,都这样了,不认得涅儿了,”不停摇头。
“等等,”一道熟悉的声音浮起,白尘涅儿循声望过去,祸白衣望着她,轻轻摇了摇头。
“墨北,对不住,这是我的人,”祸白衣轻轻伸手拉住白尘涅儿护在身后。
君墨北一脸疑惑,“你认识她?”疑问,祸白衣点了点头。
“今日我就当做没发生过,你,看好你的人,”君墨北冷冷说道,转身扶着新娘上了花轿。
敲锣打鼓声渐渐飘远,白尘涅儿咬着嘴唇,眼泪从眼眶里脱落。
祸白衣转身看着她,伸手轻轻擦了擦,“我想,你有很多要问的,我会一一回答你,”带着白尘涅儿离开。
僻静的宅子,白尘涅儿木讷地坐在院子里,祸白衣伸手递了杯茶水。
“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知道的,仅仅是白尘涅儿,也就是现在嫁给墨北的那个,是在你晕过去后,再醒来就变了,”轻声说道。
白尘涅儿眼神闪了闪,看着面前的茶水倒映出的熟悉容貌,是她在现代的容貌,“原来……是这样吗……”说着,眼泪滑落。
祸白衣一脸无奈。
“我知道,我不是白尘府的白尘涅儿,但是,我……我真的不想失去家人,好不容易才不孤独了,现在却又要一个人,那为什么要让我出现啊……”伸手捂着脸,她的确自私了……但是,习惯了孤独,突然又结束了孤独,尝到了新的生活。
“涅儿,你还有我,不是一个人,”伸手拉住白尘涅儿。
“……”看着祸白衣,眼泪越发控制不住,“没想到,最后居然是你认出了我,为什么……明明他们都可以认出我的!”
虚无的世界,枯萎的樱花树,突然发了芽,新生……
睁开眼睛,刺眼的光线袭来,眯了眯眼睛,“我……这是,在哪,”陌生又熟悉的地方。
坐起身,脖子一阵酸痛,“这里是……君墨北的摄政王府……”环顾四周,低头看着自己,还是大人的形态。
爬下床,在房间里四处张望,“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会到了这里,”伸手打开房门,一片寂静。
伸手挡了挡阳光,“又是……梦吗?”
朦胧间看见君墨北慢慢走近,眨了眨眼睛,突然被吓到了一样后退了几步,倒在地上。
看着君墨北越来越近,白尘涅儿咬紧牙关,都是梦……又是这种奇怪的梦!有完没完了!
君墨北走了进来,眉头紧皱,“醒了,怎么,见到我跟见到鬼一样,”说着,蹲下去朝着白尘涅儿伸手。
“滚开!不要碰我!”伸手用力甩开君墨北,满脸戒备。
君墨北手掌紧握,收了回去,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她,“你刚刚,是让我滚?”冷漠的质问。
“我……”哑口无言,看着自己的手,她不想的,可是……
看着白尘涅儿一脸迷茫,心里的气突然消了,伸手抱起她,“地上凉,”将白尘涅儿放在床上。
“是……梦吗……”白尘涅儿低声道,君墨北俨然听清了,伸手敲了敲白尘涅儿的头。
“我知道你脑子不行,但没想到你连梦境和现实都分不清了,”语气里满满的嫌弃,垂下手,“你就不解释解释你这个样子是怎么回事?”
白尘涅儿摸着头,一愣,“不是梦啊……”呆呆望向窗外。
“自然不是,”君墨北冷冷说道,伸手摸着白尘涅儿的手腕,脸色一凝,“你……可有哪里不适?”突然严肃起来。
“嗯!”摇头,“没有,除了脖子有点酸痛,没有了。”挣扎了几下,将手腕抽回来。
“无妨,可能是我多虑了,”君墨北看了看白尘涅儿,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你,当真不自己解释一下,”君墨北伸手揉了揉眉心但凡她撒个慌也行,他也不会追究。
“没什么好解释的,就是你看到,我,可以变化身体,”慢慢躺下去,背对着君墨北,“你想怎么处罚我,只要,不涉及到白尘府,便随你,”闷声闷气。
君墨北一脸冷漠,“好,本王不会对白尘府的人出手,”说完,看了一眼,伸手拉好被子盖好,转身走了出去。
白尘涅儿松了一口气,看了看自己的手,“为什么,好讨厌君墨北的触碰,”疑惑,即便是之前,也不至于这么反感,现在,感觉一看见他就浑身不舒服,远离,想远离。
……
祸白衣轻轻落在王府里,看见君墨北在院子里拿着本书端详,面具下的眸子沉了沉。
上前伸手,“这是涅儿那个叫系统的属下,”手掌飘起一道光点,落到地上,焰昏迷的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君墨北垂了垂手,看了一眼地上的焰,“夜一,带下去,关进地牢,”轻轻的一句话,夜一立马从暗处出来,扛起焰又立马消失。
祸白衣眼神飘向君墨北手里的书,“你!”突然闪了过去,夺过君墨北手里的书,满脸不敢相信。
“怎么回事?!”抬起手质问地看着君墨北。
伸手接过,“我怀疑,有人给涅儿下了千情术……”平静的语气。
祸白衣一脸紧张,“千情术……那,如果是真的,涅儿她,岂不是会对所有带一丝好感的人动情?”凝重。
君墨北点了点头,“除我以外,你忘了,千情术,对我没用,不能施法,不能涉及,”垂眸,语气里带了一丝怨念。
祸白衣眨了眨眼睛,“哈哈哈!抱歉,我还真的忘了,那,你打算怎么办,”幸灾乐祸的笑了。
“静观其变,此术无解,除非改了她的所有命格,洗空天命,”反手化去,手中的书记无声消散。
祸白衣脸色一凝,“可,这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你我都清楚,涅儿她……”
“我知道,”打断祸白衣的话,“正因为知道,所以我才更需要,当做不知道,哪怕最后付出任何代价。”
祸白衣看向屋内,“涅儿以后若是知晓,必定会恨透了你……”叹息。
院内的树随风飘逝,落下无数落叶。
“情深情恨矣,最是人间亲散,了却君王事,往顾红颜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