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对公司的事情那么感兴趣了。”
“你不知道?我是企管系毕业的,不过,从来都没有真正的涉足自己的专业领域,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机会,你就让我试一试吧,反正,你对这些也没有什么兴趣对不对。”一边对着他说,一边哄着女儿。
听罢她的话,拓拔残微微的皱起眉头。
他并不是要反对她的兴趣,她这样想,这样做也没有什么不妥当的,不过……他不想她太累,而且,公司也就那些事情,枯燥,乏味,无聊的很,她怎么能长时间的呆下去呢,而且……最最让他介怀的就是……他成了家庭奶爸,她成了女强人?这可不是他事先预料到的,他只是想在家里好好的陪着她和女儿好不好。
如果他在家里,她在公司,那他还不如带着女儿跟着她一起去公司好了。
“那要多久。”他有些闷闷的问。
雪歌失笑的看着他郁闷不已的俊脸,倾身上前,在他的脸上印下一吻,“很快……”,她眨眼,她相信罗伯特一定不会让她失望的。
而她……
也不会让他失望。
不过,雪歌的隐瞒措施还是做的不够好,不,当拓拔残想了解某件事情的时候,就不会有什么事情能瞒得住他。
怪不得……
怪不得雪歌一天到晚跑公司,怪不得与罗伯特联系的那么密切,偶尔,罗伯特的电话还直接拔到家里来。
怪不得,她最近的态度让人起凝。
原来……
她只是想……
一个人的心可以承受多少?极限在哪里?拓拔残不知道。
他曾经痛恨过自己无法承受过度的兴奋与激动和紧张而晕过去的事实,那不是他本身的问题,一切,只是出于外物的干扰。
他也清楚,雪歌之所以学习企管并非兴趣所在,一切,都只是为了往后能谋个更好的出入而学,她还选修了不少的其他专业,而且,皆学有所精,她是个聪明的小女人,一向都是。
而他拓拔残……如果不小心担起了一个笨字,那他,还有什么资格与雪歌站在一起。
他是个男人,一家之主,双肩是扛责任的,胸怀是让妻儿遮风避雨的,雪歌以前的日子过得不怎么开心,如今……她可以开开心心的过日子。
拓拔残以总裁的名议,让雪歌回家休养去了。
他说……她太累。
他再度坐上日月集团总裁这个位置,再度用心的处理公事,再度积级的与某人联系。
“拓拔先生,不是我不说,而是,我和拓拔夫人有约在先。”罗伯特为难的看着拓拔残,他是硬被叫到南部来的。
救命恩人的号召,他也不能不现身。
“我们是夫妻,所有的事情,都是共知的,对此,你没有必要瞒着我。”拓拔残双手环胸,眯着眼,凝着眼前这位脑科权威,他并不怀凝罗伯特的专业,不过,专业之外的事情,他可不想看到的是一个死硬派。
“可是……”,罗伯特仍是一脸的为难。
“这件事,是关于我,到头来,还是由我来决定不是吗?雪歌已经把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我了。”就算不是雪歌亲手交给的,也差不多了,“我想,你该知道我是个极疼爱妻子的人。”他的黑眸,几乎快要眯成一条缝,却一眨也不眨的直盯着罗伯特,“一个疼爱妻子的男人,又怎么会让妻子为他的事情担心。”
“那……”
“所有的事情,由我来负责,现在,你只要配合我就行,如果她还会打电话找你咨询这一方面事情的话,你只要告诉她,以目前的科技,没有办法进行到那一步,你们已经尽力便可。”
真的只要这样就可以了吗?
罗伯特有些怀凝,毕竟,拓拔夫人可是一点都不傻。
不过……
他也很清楚眼前的局势,如果不答应拓拔先生的话,那……以后的事情,大概也不用做了,他的恩情还没有还完呢,这一次,如果成功的话,他也可以松口气。
欠人钱财好还,欠人人情,可真是要人命。
“好的,我会尊照拓拔先生的意思去做。”
罗伯特在日月集团仅呆了三个小时,再度返国。之后,雪歌有很长一段时间,小脸上失去了光彩。
所有的努力,仍敌不过事实。
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当罗伯特坚定告诉她这个事实的时候,她差点失控的砸了电话,原来,她以为情况就算不是很乐观,至少,也不至于这么让人泄气不是吗?
她不知道他的底限是在哪里。
原本,罗伯特说过,结婚那一次,可能是唯一一次不是吗?因为,能让残有那样心情的,也只会有那一天,结果,却是接二连三的发生,她能肯定,一定会有下一次。
不止是她,或许,相近的亲人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也会是这个样子。
他的脑子里,有颗定时炸弹。
现在一切看起来,还是那么的平顺,如果时间一长呢,十年,二十年……甚至三十年,如果到那时候,连罗伯特都不在了,他脑子里的那颗子弹就真的能安安静静,乖巧的在里面呆上一辈子吗?
是了……
如果只是受刺激,如果只是晕倒几个小时就醒过来而已,她不担心……一点都不担心,她会陪在他的身边,一步不离。
她会照顾着他的心情,不管是何种心情,只是……有些事情,是她照顾不来的,那,让她恐慌。
半年后……
拓拔残因公出差十余天左右,才回到南部,一回到家,二话不说,便拖着雪歌去医院照X光。
一张光片,说明了一切。
“你……你……”纤手微微轻颤,手中的光片,早就拿不稳掉落了地,那是他的,她一直陪在他的身边,看着他进行每一个过程。
拓拔残的脸上,始终扬着淡淡的笑。
他明白,这大半年来,她的表面开心,心里,一直都放不开。
他想看到的,就是她现在开怀放心的样子,还有,往后的每一天,他们之间,再也没有任何东西可以阻隔,没有任何东西……
他,深情的注视着她,这个让她花尽了一生柔情去爱的小女人。
“雪歌,从今天开始,我们可以一起哭,一起笑,一起怒骂,一起暴发……”他轻轻的伸手,极柔的将她小小的身子纳入怀中,“从今天开始,我们做什么都可以一起去,你开心吗。”
开心吗?
脸上犹挂着泪眼的她,怎能不开心。
原来……
不止是她有心,他更有心。
她的心思,早就藏得不够深,至少,还没有深到他瞧不见的地步。
他发现了,而且……
做到了。
“告诉我……告诉我……”,她急切的揪着他的衣襟。
拓拔残直颔首。
“好,不急不急,我全部都告诉你。”他们是夫妻,夫妻之间,不会有一丝一毫的隐瞒。他,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包括,让罗伯特骗她一事。“你生气了吗。”他轻问。
生气?
不,她一点也不生气。
雪歌摇头,泪,随着她的动作,一个劲儿的到处乱飞着。
“我好高兴,好高兴……”纤手,用力的抱紧他的腰。“谢谢你,残……”
“傻瓜,是我该谢谢你才对。”他轻头,轻吻着她的发顶,“谢谢你爱我,谢谢你让我爱你,更谢谢你生下安理和恋雪,你们,都是我拓拔残一生最珍贵的宝贝。”
裕兴大楼三楼综合餐厅,一桌三人,一男二女,其中之一,年龄偏大,且,从开始便是她一个人在讲话,男人则是静静的喝着茶,女孩低垂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气氛不算溶恰,这,是一场相亲宴。
男女双方的第一次会面。
“简先生今年三十二岁,是日月集团的副总裁,年轻有为,能力强,事业稳定,长得又帅,若不是因为工作太忙早就儿女成群……”
“韩小姐今年大二,十九岁,是个乖巧懂事的女孩子……”
男方,简子南。
女方,韩笑。
一个三十二岁的男人与一个才十九岁的女孩子,这中间有十三岁的差距,未免太大了些。相亲公司的联络人介绍完双方的情况,尽责的将余下的时间,留给两位主角。
她,可以光荣身退了,虽然,多年来的工作经验告诉她,这桩亲事,她是不怎么看好的。
韩笑才十九岁,一个大学都还没有毕业的孩子,已经相亲十三次,这,已经是她第十四次的相亲,她是不明白韩笑心里在想什么,这个年纪的女孩,乖乖的在学校里上学比什么都好不是吗?可是她倒好,偏偏把课余时间都浪费在相亲上面。
简子南那双极为冰冷的眼眸,深不可测,却没有半点感情,只闪烁着纯然黑暗的光芒,像两颗冷冽的黑玉。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她有一张清丽的小脸,柔嫩的肌肤像雪般白晳,不过,似乎白过了头,不若一般人的红润健康,一双弯弯的眉儿,衬著水汪汪的大眼,她不是很美,却让人印象深刻。